男人吼完之后,丢下一句“有病”,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段嫣一脸尴尬,总觉得自己为了掩饰自己的秘密,做了一件十分不厚道的事情呢。
顺着记忆,段嫣找到爹娘的新宅。
说是新宅,其实也不新了,因为宅子买了十一年,和记忆中相比,墙壁和牌匾都有些旧。
在不下仙门的十年中,段嫣因为身体原因,回家的次数极为有限。
不过每次回家,家众情况都比上一次回家更好些。
如今,段师姐的自己,拿下了六十年方出一个的折花郎,家中的光景应该更好些,想到这里,段嫣微微一笑,上前,准备叩响院门。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一道尖锐地女声响起。
段嫣微微蹙眉。
而后,另一道略显耳熟的男声响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十足泼妇,哪有半分鲁国妇人的样子!”
“少来你鲁国的那套,这里是越国,我是越国人!”
“齐国八万大军讨伐越国,越国完蛋了!”
“放屁,我们国师法力无边——”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们越国的人简直是不知廉耻,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合欢派的女人吗,淫-娃荡-妇——”
段嫣再也听不下去,瞬间释放灵波,“轰——”
坚硬的铁门瞬间轰然倒塌。
砸在青石板地面上。
巨大的声音将院落里肆无忌惮争吵的两人吓了一跳。
他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蛾眉皓齿、浓桃艳李的丽人,杏眼怒瞪站在原本属于铁门的地方。
“你,你,你,你不是……”
男人指着段嫣,结结巴巴地说道。
段嫣笑了,真是巧了,这满口污言秽语,说合欢派女人是淫-娃-荡-妇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来之前,大街上训斥自己没鼻子、有病的男人。
再看和他对吵的年轻妇人,妇人大约二十岁出头,原本是小有姿色的清秀佳人,却因一脸愁容,让原本六分的姿容,生生抹去了两分,变成了一个普通夫人。
当女子看清段嫣的长相时,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姐姐!”
女子高喊出声。
“是姐姐!”
她得意地望着震惊的男人,快速奔向段嫣,不过她的表现不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倒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
这年轻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嫣这一世的妹妹,段喜。
她比段嫣小几岁,成亲极早,十多年前就假如一户姓甘的人家。
段嫣尚记得,那家人原本是鲁国人,信奉的也是儒教,生活习性和越人有很大的不同。
段嫣对这个妹妹印象不深,毕竟这个妹妹是她修行后出生的,二人相处时间极少。
哪怕是血肉至亲,关系也是极为生疏。
她深吸一口气,凝视段喜,“爹娘呢?”
就在她刚才轰开铁门时,段嫣用神识扫了一遍宅院,和上一次来相比,院子的规模又大了一些,仆人又多了,老的小的十几号人,唯独不见自己的爹娘。
段喜听言,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
“爹娘住不惯这里,回,回去了……”
撒谎!
段嫣强忍怒气,“既然这样,你跟我回去!”
听到要去见爹娘,段喜慌了神,“姐姐,我,我……那他……”
“他,这是我买给爹娘买的宅子,让这个污言秽语的家伙,从我们家滚出去!”
越国受合欢派影响很深,夫妻和离在这里,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女子长得好,品行没有瑕疵,哪怕和离七八次,依然有年轻品行端正的人家求娶。
段嫣虽然没有明说要妹子和离,不过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清楚,这么一个鸟玩意,他们家不要了。
“这是我家,我是这家的男主人,你凭什么让我滚出去,我才是一家之主!”
男人完全忘记了段嫣的身份和她刚才展示的恐怖的战斗力,跳出来谴责多管闲事的段嫣,哪怕段喜脸上,也有诸多的不赞成,似乎觉得段嫣多管闲事了。
“凭什么?”
段嫣冷笑,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妹夫,“就凭这里是越国,就凭我是合欢派的,就凭这院子是合欢派弟子买的,你凭什么,你说我凭什么?”
男人节节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合欢派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我不知道,齐国已经——”
段嫣直接打断男人话,“你大概不知道,齐国已向越国递交国书,齐越两国和好如初,反倒是你们鲁国,现在快被齐国的兵马打到了皇城,听说鲁国的皇帝已经决定以国换命……”
顿了顿,段嫣凉凉的说道:
“恭喜你,快要成为亡国奴了。”
看着男人瞠目结舌的表情,段嫣升起一种变态的爽感。
他本不欲拿这种事情,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不过,此人先是嘲讽自己的国家,后又侮辱自己的宗门,实在惹恼了段嫣,既然你都不要脸了,就不要怕被我打脸。
未来怎么样不可说,但鲁国大难临头是事实,一个快要亡国的家伙,怎么好意思高谈阔论,奚落别人的国家?
段喜看着过分年轻的姐姐,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丈夫,噎得说不出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嫁入甘家十多年,平生第一次见到丈夫哑口无言的模样,心情颇为复杂。
段喜小心走到段嫣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说道,“姐姐,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