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降临,把凌晨漆黑的天穹都撕裂了,群山和沼泽中全是雨珠砸落的声音。
浑浊肮脏的沼泽里水花四溅,暴雨不过片刻就把沼泽覆盖了,偌大的沼泽俨然成了汪洋。
“那些东西不喜欢干净,已经钻入污泥中躲起来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布雷一边催促一边弯腰,我抱起沧舞跳上它的枝头,它百米高的身子挺直,迈开步子踏入沼泽之中。
才一踏入它立刻往污泥之中陷下去,黄色的泥水把他众多根茎都淹没了。
我说你行不行?布雷点点头,用力拔出一大把根茎,然后根须摊开,竟结成了一张“大网”。
它动作很熟练,根茎就像它的脚趾一样。它把上百条根茎都织成了两张“大网”,接着滑冰一样往沼泽内滑去。
这下它就没有陷下去了,暴雨和惊雷之中它丝毫不停滞,如同一道利箭一样滑行着。
我松了口气,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幕盯着下方肮脏的沼泽。沼泽内黑色的气泡不断冒出来,在暴雨之中依然很清晰。
布雷说暴风雨降临的时候沼泽内的怪物会躲藏起来,它们不喜欢干净的雨水。
我们借着暴风雨前进理论上来说是安全的,不过沼泽内气泡越来越多,让我生气了几分不安。
我朝着布雷大声询问:“你经常走这片沼泽吗?确定安全吗?”
布雷点头:“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觐见树王巴克,经常走。”
我说上次是什么时候?他说五十年前吧,当时就是借着暴雨越过这片沼泽的。
我一听吐了口血,五十年也叫经常?树人的时间概念也太不靠谱了吧?
此时黄色的污水中气泡越来越密集,像是无数虫子在吐泡泡一样。布雷还盯着前方没有留意脚下,我抱着沧舞飞了起来:“你全力奔跑过去,我带沧舞飞过去。”
我一秒钟都不想耽搁,脱离布雷的肩膀后它应该能全力冲刺。
布雷估计也想全力跑过去,当即点头狂奔起来。
它的根茎如同爪子一样在水面上滑行,其实速度不快,但它身高百米,迈开一个步子都接近三十米,十分惊人。
天空中都是惊雷和闪电,我没有高飞,免得被雷劈中,我就贴着布雷的脑袋上方飞行,跟他同步前行。
我们的动作都很快速,片刻后就远离了群山,四周开始变得白茫茫了。
那是暴雨的水汽,并不能干扰我的视线,但沼泽实在太广阔了,我看不到尽头。
布雷带路,我们直奔原始猎区中央。水面中的气泡越来越密集,而且越靠近布雷越密集,我感觉沼泽的怪物已经被惊动了,它们在包围布雷。
才这么一想,也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哗啦声,还混合着泥水翻滚声。
就好像污泥之中有东西跳出来了一样。布雷立刻停了下来,疑惑打量四周,我离地面起码百米,暴雨又哗哗吓个不停,我也没留意到那声音的来处。
我将沧舞放在布雷的最高的树枝上,然后扇动翅膀下降。布雷难以看清脚下,我得帮它看才行。
结果下去一看我吃了一惊,它的根茎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白色的虫子,都有几米长,浑身黏糊糊的蠕动着,拼命往布雷身上爬动。
其中也有几条十余米长的,直接跳出污泥,粘在了布雷的躯干上,也在往上面爬。
布雷竟然还没发觉,弯着腰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很多虫子,沾满了你的根茎。
它吓了一跳:“虫子?我说怎么感觉越来越重了。”
它挥动枝条抽打根茎,那些虫子皮开肉裂,发出嘎嘎的怪叫声。
而且它们被抽打了同时展开了攻击,嘴巴一张里面尖利的触须插入了布雷的躯干中。
布雷终于感觉到了,痛叫着乱跳,而水面上越来越多的白色大虫子正在爬上它的身体。
它们肯定布局完善了,被发现了立刻攻击,布雷几乎连腿都抬不起来。
我大声警告:“稳住,千万别翻倒在水里!”
水里全是这种虫子,布雷若是滚入水中肯定会被虫群顷刻吸干。
我用力挥动翅膀,狂风吹向虫子们,众多虫子被吹飞,但更多的继续疯狂爬上布雷的躯干。
我张开嘴吼叫了一声,无形的龙威汹涌而下,那些虫子纷纷脱落滚入水中,显然吓得不轻。
这些虫子是有智慧的,它们像蚂蚁一样发动攻击,意识到这里还有一头龙之后暂时被吓退了。
布雷当即撒开步子狂奔:“该死的虫子!”
它躯干上还有不少虫子,但大部队已经被龙威吓得脱落了。我松了口气,正要追上去,不料我下方的污水轰隆一声炸开,几条粗大的触须眨眼间冲了上来。
这是虫子的触须,生长在它们嘴里。
但这几条实在太大了,还正面攻击我,直接撞上我的鳞片。
我又惊又怒,这帮虫子未免太嚣张了吧?正面攻击一头龙?
我的鳞片十分坚硬,那几条触须几乎被撞断,泥土里传出可怖的惨叫。
我朝着下方又是一声怒吼,龙威震得水面翻腾不息,无数虫子亡命奔逃。
我真想宰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但它们数量实在太多,我不能冲动。
我振翅升空,原以为它们不敢再攻击了,结果十几条触须竟然同时冲了过来。
我怒哼一声,双翼一合,如同利刃一样撞击触须。
大多数触须瞬间断裂,黑色的血液喷洒了一地。但仍然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