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梵被海茵吓得差点魂魄出窍。

刚下过雨的路面十分湿滑,他却把布加迪的速度发挥到极致,沿着环海高速飚车。一次又一次惊险之极的漂移过弯还有刺激心脏的疾速超车,等到海茵减速在路边停下,简梵已经浑身虚脱,瘫在座位里动弹不得。

海茵伏在方向盘上疾喘数声,抬起头来,大呼痛快。侧头注意到简梵的异样,海茵蹙眉碰了碰她:“小梵?”

简梵突然爆发了。

“走开,你,你别过来!”含泪哭喊着,简梵身体颤抖,扳开关踉跄下车,她脸色白得几近透明,泪水夺眶而出,沿着道路疯狂往前奔跑。

海茵愣了下,迅速追上去。

他第一次看到简梵失态。印象里简梵一直是傻乎乎,一张呆脸看起来就好欺负,像个无害的毛绒绒小动物。

海茵不知道简梵这是怎么了,他很担心。

再抬头,正好看见简梵摔下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海茵:“……”

好痛,而且好冷。简梵可怜兮兮地趴了一会,她一边哭一边想,大魔王怎么不跟上来?他是不是把她扔在这儿,一个人开车调头走了?

想起之前米克告诉她的那番话,简梵更委屈了,又委屈又迷茫的她,抽抽噎噎地自己爬起来,低头揉了揉被划破的掌心,一滴豆大的泪珠砸在伤口上,她瑟缩了一下。

“真蠢,把手给我。”海茵单手插兜走过来,捉住她两手,皱眉看了看她脸上挂着的泪花,他低下头朝她掌心里吹了吹,一脸别扭道:“好了好了,呼呼一下,不痛了。把眼泪擦干净,本来就丑,哭起来更丑了。”

“要、要你管……”简梵小声嘀咕,她吸吸鼻子把手抽回来,“你为什么要把车开得那么快?阿姨就是因为车祸去世的,还有我妈和简楚……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看着她捂着脸伤心地蹲下去哭,海茵懵了,他手足无措地绕着她走了两圈,想拉她起来,她却犯上了倔,海茵没办法,只好跟着蹲下去,强行把她拖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海茵知道自己的道歉显得很无力,很苍白。他气头上根本什么都忘记了,只想尽情发泄胸中的郁闷和怒火,对父亲,对这个破裂的家庭,还有对自己深深的懊悔与唾弃。

他忘了她也在车上。

简楚和母亲猝然出事,在简梵心中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海茵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觉她的噩梦和不安。他母亲的噩耗传来之后,是简梵一直陪在身边,默默给予一切,无论什么,只要他需要,她就给。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是不是?”拂开挡住她眼睛的碎发,海茵犹豫了一下,低头亲亲她额头,像对待受伤的小动物那样,一遍遍拍抚她背,圈着她轻轻摇晃,嘴里无意识说着许多他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倚着大魔王温暖坚实的怀抱,简梵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感动地抬起头:“大魔王,你好好哦,我第一次发现你也可以这么温柔。”

海茵一怔,飞快放开她,起身抓抓头发,背过身去不看她:“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车?冷死人了。”他耳根通红地搓搓手臂,率先大步走开。

低头跟在他后面慢吞吞地上车,简梵动作系安全带时动作一滞。

米克紧张压低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小梵,这些天我整理我父亲留下的遗物,在一堆文件资料里,发现了一张被撕过又拼起来的字条……上面是我父亲的字迹,写着——如果不同意我的条件,那就和你的妻子女儿说再见吧——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包括我母亲。我在想,你母亲和简楚的车会出意外,会不会和我父亲有关?”

指尖抖得厉害,简梵怎么都扣不上安全带。她心里很慌,怎么可能呢?瓦尔先生跟父亲是多年的好友,又是合作伙伴。当初也是瓦尔先生多次邀请,父亲才决定举家迁居到国外,除了想给简楚提供更好的训练条件之外,也是因为瓦尔一家对他们家人都非常友好。

瓦尔先生看着她和简楚长大,是一位睿智又宽和的长辈。

那样一个好人,他怎么可能会对母亲和简楚下手,用她们的生命安全来威胁父亲?

如果是真的……简梵不敢往下想,她失神地盯着自己手心渐渐干涸的血迹,眼前仿佛被浓白的雾笼罩,隐隐约约有可怖的影子在晃动——

“小梵?”

海茵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瞬间惊醒了她,迷雾尽数褪去,简梵怔怔地看着凑到她面前昳丽无双的脸庞。

线条流畅漂亮的薄唇轻轻张合,他的嗓音宛如盘踞在深海的女妖,无尽魅惑,拉扯着她心魂,心甘情愿随他沉沦。

仰头任他予取予求,简梵冰凉的指尖被他收在掌间,一边极尽缠绵地吻她,海茵一边轻轻避开她受伤的部位,修长的手指缓缓撩动她敏感脆弱的神经,让她身体渐渐热起来,像快要融化的巧克力,柔软、丝滑、甜蜜得令他上瘾。

舔着她软软的唇,海茵轻笑了一下,捧起她发烫的脸:“不冷了吧,嗯?手疼就别逞能,扣个安全带而已,叫我一声不就完了?”说完,他顺手帮她把安全带弄好,亲亲她眼角,心情大好地坐回原位,发动跑车。

这一次,海茵把仪表盘的数字保持在70上下,一路平安无事回了市区。

简梵藏不住心事,她忧心忡忡的表情都被海茵看在眼里。他难得自我反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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