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兄妹离开了,只剩下几辆破摩托晾在那儿。
“你早就知道?”金泰问一边还在啃面包的梅威尔,这货居然就这么干撕这噎人的面包,连口水都不喝,“留在这儿干嘛?你连几个小混混都对付不了。”
“要是能对付几个小混混,”梅威尔嘴里咬着面包,含糊不清地,“我早就死了。”
这特么倒是真的,他表现出过度的能力,很容易被当成潜在威胁,农场里的人包括马汀生在内都不会让这样一个威胁就呆在农场附近,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太过分了点儿。
“该干活了,”把最后一块面包扔进嘴里,梅威尔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想要生活,我们得先有吃的,喂,想帮忙的化,去仓库拿些麻袋出来,我们得把收获都打包装好,就连这些玉米杆都可以当牛饲料,你能干什么?”
金泰没有听他的,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近前,不大一会儿,收割机又隆隆地响起来。
这一切虽然与金泰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一幅画面相重叠,却又是无比的熟悉。
当一个人失去了信仰,就是这个样了,所有一切活下去的目的只是为了生存,只去想什么东西有用。
信仰不是为了有用而存在,就好像正义战胜邪恶不是因为正义有用,而是正义是我们应该坚守,并且值得付出任何牺牲也不能放弃的东西。
“这附近五百米内没有监视器,”小玲终于把金泰想要的消息回报给了他。
金泰微微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心情,让思绪随处飘荡。
过不多时,新的金泰就在眼前出现,只不过没有穿衣服,而且是趴在地上,很快就消失在地上。
土系异能者,唯一可以在地下行走而不易被发现的人。
金泰的大脑从他进入地面开始,就与他进行感*官共享,他看到的,也会即时反馈到他的大脑中。
只有土,偶尔还有一两块石头,教堂的地基越来越近,然后逐渐下降,明明四周只有土,没有任何照明,可是明明白白地看到所有的东西,在两根立柱的边上,一个盾构机正在工作着,在十几米的地下产生的震动让教堂的地基时刻经受着考验。
在它的后面——
“金泰”稍稍探出头来,哪怕有一层水泥墙,金泰的视线也探进了通道内。
白炽灯清晰地照射着通道,为数不多的工人在工作,盾构机后面有一个技术人员正在无聊地玩着平板电脑。
可为什么是这儿?
“金泰”离开了这个通道,朝着一开始的目标“游”去。
农场才是一切的关键所在,最初选择的目标也是那里。
隔着老远,就见到有结实的花岗岩,这对于土系异能者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里面夹着足有半米深的钢板就不同了,这是三防设施,设计标准足可以防御核弹,绕着这个巨大的地下工事没逛多久,在另一个方向就又看到了一条通道,只不过这条通道已经修筑完成,没有刚才农场下面的工事那种无门可入的样子,这里似乎非常容易进入,只是每隔十米一个监视器让金泰只是稍稍露了一小脸,就赶紧缩回去了。
在间隔35米的地方又发现了另外一条通道,长度差不多约有100到150米左右,整个地下工事的形状差不多就是一个圆球,连着三条东西向的线,好像简笔画上的慧星一样,比较诡异的是,在农场的正西方向几乎大半边没有修筑任何工事,什么都没有,只有树林,还有农田,连应急通道都没有。
在地底兜了一圈以后,金泰睁开眼睛,面露难色。
到目前为止要是还相信地面上的建筑才是突袭主要目标就太傻了,地下那个无法进入的工事直径大约有五十米,从体积来看不太可能只有一层,所有的通道都指向——
金泰直起身子,朝东边看,那边是浓浓的水气,偶尔吹来的凉风带来午后的清凉。
那边是密歇根湖,有两条已经完工的通道指向那个方向,没有完工的也指向那个方向。
两边的防护都如此严密,通往地面的就更不用说了,通道外的防御倒是不怎么强,可是内部完工地段监控器密布,尽头处是可以快速开合的水密门,一旦入侵,怎么破门是个无解的难题,用炸药?威力太大会导致通道塌陷,从天上用小玲的能量武器?那样会把卫星引来,飞船上蝙蝠卫星网才标记成功47个,还有多少不知道,在这种救人的前提下实在不应该横生枝节。
天色渐暗,金泰把篝火再度升起,玉米地里的收割机再度停止工作,梅威尔回来以后看到金泰还在,虽然没有发火,可是也嘀嘀咕咕地从地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等等,”金泰叫住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教廷的拨款。”
“你是认真的?”梅威尔横着眼睛,歪着头,“我不信上帝了,我是个农民。”
金泰笑,“农民也是需要钱的,先去洗洗吧,找个汽车旅馆,好好睡一觉,吃点儿好的,不信上帝了,至少还要过生活不是吗?”
“好吧,”梅威尔拿过支票,“你一定是疯了,我得赶紧离你远点儿。”
“是啊,”金泰意味深长地,“躲远点儿,最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色更晚了。
破败的教堂残骸,停在地里的收割机,满地的垃圾还有几辆没人管的摩托车,一只田鼠从不知哪个地方钻出来,无聊地在金泰的脚边转了转,就在它对地上的燕麦粥表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