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坞车马如龙,行人如流水,拥挤而又有一丝规则。
这是走在特殊直道上的张温观望陆城坞的第一想法。
“他们为何分开行走,难道三条直道一起投用不更好吗?”
张温的侄子张喜把张温疑惑问出。
一旁前来迎接的简雍道:“张中郎,你可不要小看这分道而驰,你看进有进道,出有出道,还有这紧急通道,这样一看是不是规整许多,而且提高效率不会被拥堵。”
“嗯!那到是。”
张喜看着排着两条长龙依次进入坞堡内,排队的虽然有些不耐,不过长龙却快速的进出着。
坞堡内,商铺比比皆是,逛街的男男女女竟然不下于一座郡城的商市,而越靠近刘备的府邸商铺越多。
陆城亭侯府前,刘元起以族长的身份代迎张温一行。
“玄德的伤势如何?”
张温沐浴休憩之后,便直接问简雍。
简雍一脸悲色:“剑伤都是已痊愈,可先前所中之箭有奇毒,诸医士束手无策,只能用山参吊着命。”
“哦!鲜卑贼竟如此卑劣?”
张温眉头一皱,满脸不悦,不过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许攸之所以来幽州就是为了打压、甚至杀了刘备,杜绝一切黄老学说的复起,你杀可杀,但卑劣到用毒,这让张温深以为耻。
“可不是,该死的鲜卑胡虏,真该把他们斩尽杀绝。”
简雍说得气愤添膺,可大家都明白这鲜卑贼乃是许攸一行。
“吾此番前来陆城,乃是奉陛下令谕前来探视玄德伤情,不知玄德此时可见客否?”
张温不想跟简雍探讨诛杀许攸之事,毕竟这件事他也是幕后推手,转移话题道。
“可以,不过车骑,时间不可太长,医士让他多多休息。”简雍道。
张温点头:“那是自然。”
张温再见刘备,刘备已无当日之神韵风采,满脸蜡黄、头发枯燥、呼吸一轻一重,胳膊也变得干瘪,整个一奄奄一息的垂危病人。
“玄德,玄德,张车骑来看你来了。”
简雍的声音带着几分凝噎。
张温的情绪也被渲染几分,心中对许攸一行人的不满更甚,多好一名将,就因为他有黄老学说的背景就被他们这样玩死。
“玄德,吾来看你了。”
简雍连番呼唤,刘备才费力的睁开眼,眼白大大增加,眼珠浑浊无神,眼一睁便又闭上,嘴唇蠕动,好一会才听到微弱的声音:“是,是张车骑,车骑吗?”
“是,玄德。”
简雍在其身侧大声道。
“叫,叫,二,弟来。”
刘备只说几个字喘气就如风箱一般。
张温一步向前,抓住刘备的手腕道:“玄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车骑,前来,募兵,备将死之人,不能再出力,可让,可让二弟,前去,前去,随军。”
刘备每吐出一个字,脉搏便跳一下,其余时候几乎是静默的。
张温也曾在医家处士张伯祖门下听过课,对医学虽不算精通,不过也能运用一二。
刘备恐怕时日无多了。
张温摸着刘备的脉搏暗忖,然道:“玄德有此心,吾心甚慰,陛下已甚慰。”
张温站起身对简雍道:“吾即奉陛下令谕前来,该走的形势还是要走的。”
“那是自然,车骑自便。”
简雍道。
张温一挥手,一个医士便开始替刘备查看,良久方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张温感慨万千,摔袖出了房间正好碰到大步而来的关羽。
枣红脸、数尺长须、丹凤眼炯炯有神、卧蚕眉、一身绿战袍,行走间龙行虎步,一看就有大将风范。
“这,就是名满河北的关羽,关云长。”
张温的愤慨在看到关羽后顿时云消雾散,一脸被其折服的模样。
“正是。”
简雍答完,对关羽一招手道:“云长,来见过车骑将军。”
“唔!”
关羽大步而来,一举一动都有现代军人的严整、规矩,外加其独特的气质让张温满心欢喜。
张温麾下有江东猛虎孙坚、徐州之狐陶谦、西凉勇将董卓,还见过一代名将皇甫嵩,可他们身上都没有关羽这身严整跟规矩。
不是桀骜不驯,就是目空一切,再要不就是面上谦卑傲骨于内。
“河东关羽见过车骑将军。”
“云长,快快请起。”
张温欢喜的将其拉起来,张温不认为关羽这都投入自己的怀抱,不过刘备将死,能让他做将军的人只有自己,他相信迟早,关羽将会是自己的人。
“车骑,大哥唤某,车骑如无事,某先去大哥处。”
张温的热情让关羽有些不耐,一个糟老头子怎么看某,难道这老头有龙阳之好?
简雍见张温目不转睛的看着关羽,就知道刘备的谋划成功了,当下又加把火:“车骑勿怪,云长就这幅臭脾性,晚上吾让他在宴上给车骑赔罪。”
“嗳!云长重情义,这是好事啊!吾喜欢。”
张温连连摆手道。
关羽进屋后,刘备正满身抓痒:“仲景先生药物挺好,就是某得皮肤对它有点过敏。”
“大哥,要不要洗洗?”
关羽在一旁问道。
“张温走了?”
“还没。”
刘备点头:“他没走,我就得忍。云长啊!此去西凉一定要打出名声来,你在西凉打的越漂亮我们越安全,还有西凉多骁骑,你带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