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尉,此乃流香渠,顺着这渠水就能抵达北宫。”
流香渠,灵帝在宫中置裸游馆,引渠水将千间裸游馆串联起来,又将西域进献的茵犀香做成汤给宫女洗澡,宫女将洗澡水跟脂粉倒入渠水中,此渠整日散发香气,是为流香渠。
正是此处流香味过大,灵帝从来不到这地方来,因此宫女、内侍们在此处跟宫外的人联合起来倒卖宫中之物。
“好,都给某听说,杀进北宫后所有的战利品都是你们自己的,拿不走的就放火烧,遇到抵抗者皆杀?”
张璋狠毒的说道。
如今皇权旁落,张璋也只能用财利来拉拢部下效命。
自古以来财帛便是最动人心的物事,众将士听完张璋话嗷嗷大叫:“杀进北宫去。”
“噤声,切莫惊动守军,谁愿为先锋。”
张璋止住手下人的怪叫,问道。
“既然是某提议的,某愿在前引路。”
胡华顿时站出来道,其余军侯亦道:“某亦愿为先锋。”
上次火烧南宫,这等北军将士已捞到不少好处,这次杀进北宫,好处定然不会少,要知道灵帝的财富大多堆积在北宫里。
“那就胡华带路,其余各军依次进发。”
张璋大手一挥,颇有引千军万马上沙场的意味。
流香渠,无数北军将士曾幻想如果自己能在这渠里洗澡该多好,必定有无数美女相陪,纵然没有也能幻想出来。
实际上进入流香渠,众北军将士从腻人的香气中竟然闻到一丝丝恶臭,这里面怎会有恶臭呢?
突然一个北军将士走路不稳摔倒在渠中,身边的赶紧将其搀扶起来,那人起来时手上还因胡乱抓摸,抓住一根白骨。
怎么看怎么像白骨,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果然不假,这白骨怎么回事?北军将士大家都清楚,肯定是被人谋害后被丢入流香渠中,至于是何人所杀?
此地离宫墙不远,自然是自宫中扔出的。
北军将士被这一闹心中不仅有些沉重,然而进宫的脚步更加坚定,皇家不把人命当回事,他们自然也不把皇家再做为效忠对象。
北军将士静悄悄的依次潜入水中,缓缓偷过宫墙,而后在胡华带领下朝最近的一处岸边行去。
天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微亮,这对眼尖的北军将士来说根本不是事,很快的朝岸边奔去。
率先奔到岸边的将士突然看到一目瞪口呆的内侍,那内侍手里还拿着一物事,那将士毫不犹豫的一弩箭将其射杀。
内侍普通一声落入水中,手中的物事亦落在水里砸出不少水花。
那将士赶紧大步走到内侍身侧查看他死了没有,然而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眼睛甚至还能看到一些黄白之物。
我的天啊!
这流香渠竟然还有如此腌臜之物流出,刚刚,刚刚我可是喝了好几口渠里的水,呕!
那将士想到这里不仅大吐特吐。
那将士交好的人赶紧上前搀扶住他:“怎么啦?”
那将士好一会指着那物事道:“刚刚那人是在倒马桶。
”
北方人多数不谙水,因此不少人都曾喝了几口这流香渠内之水,此刻听到那将士的话纷纷大吐。
就连张璋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只想往外吐,他水中更是喝了许多口流香渠的水,要不是亲卒拉扯,他可能还过不来。
“不过是阉人跟女人的尿水,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华大声喝道,一开始他知道后也曾吐过,不过习惯就好了。
胡华不说还好,一说众将士吐的更厉害,就连张璋亦是。
一帮人吐了良久才上岸。
张璋瞅着烛火中的宫殿,恨声道:“给某杀,一个不留。”
“杀!”
诸将士知道内幕后,纷纷带着无穷恨意杀向周围的宫殿,见人便杀,看到易燃之物便放火,很快北宫便陷入火光之中。
吴匡见张璋离去许久宫内不见动静,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不会又功亏一篑吧!而张璋不应该打头阵才对啊!所以张璋不会有事。
吴匡正安慰着自己,突然听身边的心腹道:“校尉看,北宫起火啦!”
吴匡抬头,果然北宫火光映天,大喜道:“哈哈!张校尉已杀进北宫,儿郎们加把劲给某杀进北宫呐!”
北军将士顿时战意大增。
吴匡看到北宫火光,董旻亦看到,董旻笑着对身边的董越道:“你这北宫已在某手,刘备跟何后跑不了。”
“诺!”
董越当即领命离去。
张郃亦看到北宫的大火,宫内出现如此大火,不是宫内出现叛徒就是北军从密道杀进北宫。
“尔留下守卫宫门,某率人去保护太后,某不发信号,尔绝不能离开此地。”
张郃对张达如此道。
“诺!”
张郃亲率亲军进入后宫,直奔永乐宫。
张璋亦率部从流香渠往永乐宫杀去,由于北军将士杀人杀红眼,又因财货四处分兵,因此张璋的速度极慢。
最后张璋一怒,连杀数人才收拢数百人朝永乐宫杀去。
何后在永乐宫被内侍叫醒,何后看着满天红光突然想起上次南宫的事,南宫乱起,她失了刘辩,这次北宫兵变她又会失去什么?
“太后,火势大增,咱们走吧!”
宫女、内侍几经劝阻,何后皆木然不动。不久,张郃带军赶来,看到木然的何后劝道:“太后贼军已杀将进来,咱们撤吧!”
何后傻笑:“撤,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