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郭太守请您快速回军,云中太守死在荒干水北,云中危急。”
张辽正在犹豫摇摆中,郭蕴派来的使者带来云中危急的消息。
鲜卑骑兵来得这么快,张辽皱眉,他之所以出兵强阴就是想在鲜卑骑兵来前练练兵。
刚刚有匈奴骑兵出现,他心中就有不安,没想到云中太守败的那么快,连命都丢在荒干水。
张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天前,云中北境都落入鲜卑之手,军中的信鸽不敢再放,因此郭太守派属下亲自前来。”
使者道。
张辽心里算着时间,从云中到雁门至少需要半天的路程,看来云中已被围了差不多三天,没了太守坐镇,云中必定混乱。
此刻小小的强阴就成了鳞疥之疾。
张辽对白纸扇道:“云中危急,支援云中刻不容缓,强阴回不回去,你自己做决定,总之一个宗旨:安全为上,某要即刻赶赴云中。”
云中被围,这事出乎参谋部的意料,云中太守已死,对云中的军心、民心动摇极大,要不要去云中支援?还是留下来剿匪?
这就是主将才能决断的事,参军只能执行命令,否则一去一留,或原地待命,都会错失战机。
既然张辽决定支援云中,那强阴盗匪说不得得暂时放到一边,陆仁贾拍着白纸扇的肩膀道:“保重,希望鲜卑之乱后,我们还能把酒言欢。”
白纸扇爽朗一笑:“放心吧!阎王爷不会那么早收了某去,不过还请都尉给某五十健儿,某定斩其首,为都尉坚守强阴。”
“好,某从亲卫卒中拨五十健骑与你。”
张辽看着笑而赴虎穴的白纸扇,心中原本的惊悚全部变成敬佩:“保重。”
“都尉放心吧!”
白纸扇带着五十健骑,换上盗匪的衣服朝强阴方向赶去。
张辽看着统计完战场数据的计吏参军,道:“战损怎样?”
计吏参军,参军麾下一属吏,其权最大,将士们的战功记录、斩获多少,以及战后有多少分润都出自其人之手。
计吏参军跟参军陆仁贾并非出自一系,他们大多出自刘氏商铺,或者出自刘氏商铺的学堂,大部分是商铺老人的子侄或者被刘备收养的孤儿,因此对刘备忠诚度极高。
计吏参军面无表情的道:“战死五十四人,重伤一百,几乎人人带伤,还能随军出征的只有八百三十二人。”
一战就损失一成半的人马,张辽肉疼的直咧嘴,咬牙道:“参军留下照顾伤员,能行动的随某前去云中。”
“都尉。”
参军陆仁贾道:“还是计吏参军留下吧!某去云中还能跟雁门有联系。”
张辽看了陆仁贾一眼,默默点头:“也好。”
张辽率八百骑绕过盐泽直奔云中,只留下三十骑保护伤员。
强阴县外,白纸扇与盗匪大头目猝然相遇,白纸扇身边除了张辽给的五十健骑,还有自己的心腹跟顺手救下的上百盗匪,盗匪大头目同样收拢百余逃窜的盗匪,两伙人数量差不多,谁也不敢动手。
盗匪大头目抛下心中疑虑,大声道:“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白纸扇道:“主公,都是某推测失误才使主公有此大败。”
“哎,都是陆城军太过强悍,与先生有何关系,再说匈奴骑兵不是也来吗?都是陆城军太狡猾了。”
盗匪大头目说着请白纸扇一同入城,白纸扇想到城内的留守将领乃是自己救下的,麾下还有几个自己收拢的线人,不怕盗匪大头目翻脸。
二人一同回县廨府,盗匪大头目一战损失九成势力,心中极为恼火,发泄一通后又把白纸扇找来。
“先生,经此一败,陆城军兵临城下该如何是好?”
盗匪大头目灌了一碗陆城酿后,红着双眼问道。
白纸扇犹豫着,道:“主公无忧,某亦在陆城军附近留下眼线,只要他们拔营必有动静,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开强阴,投奔匈奴人去。”
好不容易打下一座县城,突然要放弃,盗匪大头目心中的不忍可想而知,这座城池原本是他称王的都城,就这么舍弃,那就意味着成为一方诸侯的梦想成了泡影。
白纸扇自然知晓盗匪大头目的心思,道:“主公投奔鲜卑人后,一旦鲜卑人离去,他们打下的城池都会交给主公打理,主公向长安朝贡,只要主公守住一二城池,撑到朝廷来使,主公的霸业依然可期。”
盗匪大头目闻言连连点头,你让他厮杀尚可,出谋划策真的都不懂,只是觉得白纸扇说的有理。
盗匪大头目喝得大醉,白纸扇正想动手,可想想云中的局势,杀了盗匪大头目这强阴说不定会是什么情况,不如待主公大军到来再杀之。
一夜过去,白纸扇眼线没来,到等来匈奴骑兵来袭的消息,盗匪大头目在酒醉中,好大一会才朝白纸扇问道:“先生,如今该怎么办?”
白纸扇也感到棘手,好好的匈奴人又回来干嘛?
白纸扇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坚守强阴,某不信匈奴人还能攻破强阴不成?”
盗匪大头目亦怒道:“不错,老子怕鲜卑人,怕陆城军,还怕小小的匈奴人吗?大不了跟丫拼死一战。”
原来醯落被张辽杀得大败,本来人马就少的醯落自然舍不得逃散的匈奴骑兵,他在收拢溃卒时得到张辽率部西去的消息。
将少兵薄的醯落老上盗匪大头目的身手跟悍匪,因此冒着被张辽杀回马枪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