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约兄,羌地出现陆城军,某请命回羌地。”
李傕鼓动着烧当羌王来见韩遂,见到韩遂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的说。
陆城军袭羌地,目的乃乱联军之心,韩遂自然不能让这等消息传至联军处,因此在金城外数十里的地方他早已派人守住各个通往金城的道路,怕的就是这天,眼看雨季将到,一旦联军与陆城军退走,数月后陆城军还可卷土重来,然而联军恐怕再也聚集不起来?
韩遂陪笑道:“稚然,此不过刘备乱吾军心之计,稚然兄乃一代名将且不可中计啊!”
李傕冷笑,他李傕跟随董卓纵横西凉多年,自然晓得韩遂在西凉站稳脚跟的第一计用的就是水淹之计。
“文约兄,某等帮你抵御陆城军是因为唇亡齿寒,可如此唇未王,却要齿先寒,这说不过去吧!”
李傕说着站起身走到韩遂身旁道:“文约兄,今日我只是鼓动羌王,为的是自己脱身,若文约兄不领情,改日可是联军一起来了。”
李傕这是赤果果的威胁,看来自己的计谋已被其看破,只不过两人目的相同,一旦西凉豪右尽灭于此,那西凉就将是他二人争雄的局面。
一个李傕,还不放在韩遂眼中。
韩遂道:“好,不过离去的人不能多,而且得用别的借口。”
李傕冷笑:“只有某与阿多(郭汜)本部,借口嘛!哼!督粮回羌地。”
“好。”
韩遂见李傕连借口都想到天衣无缝,看来是蓄谋已久,韩遂冷冷看着李傕,想到一旦解决掉陆城军,那李傕就是自己在西凉最大的敌人。
李傕得了韩遂将令,随即与郭汜率领本部,押送着烧当羌王一路劫掠的财货回返羌地。
张进、和鸾跟湟中三种胡酋虽然羡慕烧当羌王收获如此丰富,倒也没怀疑什么。
李傕部刚渡过黄河,金城地区就开始下起漂泊大雨,李傕见状忙督军冒雨极速离开,一些不必要的辎重亦丢弃掉轻兵急进。
韩遂连根基金城都舍得丢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韩遂趁雨欲将各部首领都请到金城内,西凉豪右那个不是人精,深恐被韩遂所杀,拒不入城,岂不料正合韩遂之意。
金城三十里外的陆城军大营,大雨倾盆中,陆城军甲胄齐全的被拉出去训教,就连治元多等新降之人也在其中。
蒋石不免抱怨道:“在雨中行军,秦公未免也太狠了吧!”
鞠演道:“训练的狠,所以陆城军才如此厉害。”
蒋石撇嘴,只能命部下跟上。
连着两天暴雨,道路泥泞,河水暴涨。
韩遂亲自披蓑衣登城墙,只见城外联军大营里的水有半尺深,粮草、马料都被泡了起来。
韩遂不由冷笑:“再等两日河水大涨,尔等想入城也去不了。”
韩遂望天,只见天空中阴云密布,沉闷的气息并没有随着暴雨消散反而越来越凝重,压的人几乎都透不过气来。
韩遂深吸一口气,突然天空中一旦闪电划过,韩遂凝神去望,闪电却再也没出现,又一呼吸又一闪电划过,凝神复去看,亦看不到,反而一呼吸就有一闪电划过,呼吸越快闪电越多,呼吸一停,反而闪电不见。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韩遂忍不住仰天大笑。
古人很是迷信,比如风折大旗就认为是上天的警告,如今韩遂呼吸与闪电暗合,岂不大喜?
随着天空第一滴豆大的雨滴砸在韩遂脸上,韩遂越发兴奋,忽然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乍一听,韩遂还以为天空打雷,只见远处洪水滚滚而来,不少树木被洪水卷断。
联军营寨被洪水卷起,羌胡士兵跑出军营却被洪水一浪花扑倒在地,骑着马逃跑的胡将只能眼看着洪水呼啸而过。
唯有金城的城墙将洪水阻挡住,可那汹涌的冲势往城墙上一拍,韩遂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韩遂赶紧爬将起来,揉了揉眼睛,仿佛眼前的一切全是虚幻,可滔滔洪水席卷而过证实不是虚幻。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韩遂大力拍着摇晃的城墙大喊道。
韩遂身边的心腹忙将其搀扶住,劝道:“主公,城墙危险,快回府吧!”
韩遂一把推开心腹,不甘心的吼道:“成公英,成公英呢?为何会提前决堤?为什么要提前决堤?”
“主公,也许是有意外呢?”
“嗯!对,意外,绝对是意外!”
韩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动几乎停滞的大脑,提前决堤,好像对计划并没有影响,与其说自己害怕成公英背叛,不如说自己是被洪水阵势给骇住。
近十万羌胡骑兵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洪水卷走,就连金城这坚固的城墙也差点被洪水冲倒,韩遂岂能不心有余悸?
韩遂第一次施水计只是听人说后果,心里只有窃喜,如今身临其境,心中只有惊恐和后怕。
“回府?”
韩遂收拾好心情,对心腹道。
同时扎营在高地上的治元多与蒋石看着汹涌而过的洪水面面相觑,蒋石更是咋舌道:“你说秦公这是英明神武,还是英明神武?他怎么知道韩遂会用水计?秦公太高深莫测了。”
治元多亦连连点头,鞠演冷哼道:“这恐怕就是陆城军为何如此注重训教的原因了,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蒋石跟治元多在训教时没少说刘备的坏话,鞠演如此说无疑是在打他俩的脸。
蒋石跟治元多讪讪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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