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曲阳,袁军大营。
袁刘河北之争已不可避免,袁绍听从谋士田丰、沮授的建议,决定先发制人,亲自督军至下曲阳。
大将淳于琼坐镇邺城,以防张飞。
沮授督蒋奇等人取常山高邑,自己率军围毋极。
毋极乃中山三氏的老巢,毋极一失,中山全境将唾手而得,中山失,则涿郡成孤城,常山也将独木难支。
袁绍亲自坐镇下曲阳,大将文丑、颜良、眭元进等将毋极团团围住攻打。
毋极乃中山三氏老巢,内存粮草无数,守城器械更是多如牛毛,再加上三氏多年经营,老弱都被前往他处,城内多青壮,若袁绍只是一味死攻,恐怕一年半载也拿不下毋极。
袁军攻城半月有余,损兵折将甚多,可连毋极城内的箭矢都没耗光。
中山张氏乃以贩卖武器起家,造箭矢更是长久,袁军只用人命耗,可有的耗。
袁绍正为攻城事宜苦恼,白纸扇已经带着蹇曼的指令来见袁绍,袁绍看了蹇曼索要的物资不由勃然大怒,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他脸一沉,请白纸扇出去,白纸扇一出去,袁绍就将桌上的竹简全都丢了出去。
“胡虏就是胡虏,非仁义可束缚也!”
田丰刚好掀帐而入,问道:“主公,可是为胡人索要军械怒?”
袁绍收敛怒火,温声道:“先生,何以知之?”
田丰捋须道:“前日,闻晋征北将军张辽率部出塞,又有晋护匈奴中郎将牵招自受降城东来,胡人来不外乎求援,与索要甲械尔。现如今主公已军毋极,使得晋军不得全力北上,胡人的目的已然清楚,必是索要军械。”
袁绍点头:“先生,既然胸有成竹,何以教我?”
田丰道:“给他。”
袁绍闻言眼睛一动:“先生,可知胡人胃口有多大?”
袁绍正要将胡人索要甲械的清单给田丰,谁知田丰看也不看,道:“主公,胡人虽然贪心,可胡人越强大,对晋军的威胁也就越大,相对而言对咱们的威胁越小,因此某觉得胡人胃口再大为该满足,而不是发怒。”
袁绍点头,二十年前臧旻等人一举将汉军北疆精锐丧尽的事还历历在目,当年的护匈奴、护羌、度辽营何等精锐,不还是一朝丧尽,若张辽重蹈覆辙,那刘备还有心跟自己在河北对垒吗?
一旦刘备龟缩回并州,那太行山以东都将是自己的地盘。
“所以说主公的目光不应该放在北方,相反应该在南边。”
田丰见袁绍赞同的点头,又道。
“南边?”
袁绍转身朝身后巨大的地图望去,南边是黄河,黄河需要防范吗?不需要,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臧洪。
“对,南边。”
田丰斩钉截铁的道:“别看,臧洪只有东郡数县,可河内、河南都是刘备的地盘,曹操主力又在陈国与袁术对峙,这样一来,司隶晋军主力就得到解放,别看臧洪现在老实,如某料之不错的话,东郡的晋军已得到加强一旦刘备军自井陉出,臧洪必定自东郡袭青州。臧子源曾为青州刺史,在青州根基颇深,一旦其出兵青州,某恐大公子不能敌也!”
“某以为不然。”
田丰话未进,又有一人入帐,袁绍闻言一望乃押粮而来的郭图。
郭图径直走到田丰身边,白了田丰一眼道:“主公,臧子源虽然做过青州刺史,然不过短短数月,期间尚有田楷、孔融之等,现如今大公子稳坐青州,青州治下民生稳定,百业待兴,臧子源举兵来就是破坏青州之稳定,青州士族岂会同意?”
郭图说着冷哼一声,道:“再说青州有辛佐治兄弟在,又岂是那么容易易手?”
“主公。”
袁绍眼见二人又要起争执,当下摆手道:“元皓先生,既然你说胡人值得资助,那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做吧!显思,虽然勇略不足,然佐治还是有些能力的。”
袁绍这般各打五十大板的和稀泥表现让田丰深感无奈,不过他也知道再劝袁绍只是恶了袁绍而已,当下作揖拱手离去。
郭图见田丰离开后,道:“主公,某曾听闻田丰族子田银交友甚是广泛,还有人说田银乃晋军细作。”
“不必多说,田银是田银,元皓是元皓不可同语而论。”
袁绍虽然有时多疑,可还分得清形势,如今不是搞分裂的时候。
田丰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郭图竟然给自己上眼药,去见白纸扇后,领着白纸扇取了一万五千件兵刃,大多是之前袁军淘汰的,又领了二十万箭矢与之。
田丰大手笔让攻城主将很是膈应,前方甲械紧缺,怎得对胡人如此大方?
胡人骑**准,有二十万箭矢足以让晋军吃个大亏,而给攻城诸将不过杀伤千把守城将士。
颜良、文丑等说不得又在袁绍面前给其上了一大波眼药,使得袁绍对田丰不满又重了几分,为此袁绍将田丰发配到毋极城下,令其督诸将攻城,而改由郭图、逢纪参谋军事。
毋极城守得稳若磐石。
蓟县,麴义整军数万进攻军都关,妄图攻破军都关杀入代州。
涿郡的晋军将领不敢妄动,河内的张飞自朝歌往攻汤阴。
淳于琼亲率大军临汤阴,淳于琼沙场宿将,虽无大功亦无大错,正应了那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淳于琼死守汤阴,任张飞再猛,也不能跨过汤阴直击邺城,只能联合张燕,使黑山军袭邺城粮道。
淳于琼使心腹率重兵督粮,张燕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