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引晋军来袭是先生的主意,如今说其中有诈还是先生你的主意,你到底要某怎么办?”
当田丰嘲讽的眼神落在袁熙身上,袁熙再也忍不住,爆发开来:“难道用兵对于先生来说就是儿戏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
田丰又道:“孙子云:’兵无常形、水无常势’。”
“够啦!”
袁熙猛地一拍身前的席案,吼道:“孙子兵法,某自幼就背得滚熟,不用先生再讲,如今先生要某不出兵,除非让父亲下令,否则休要多言。”
“孺子……”
田丰还要说,沮授对袁熙作了一揖,转身离开。
田丰最终还是愤愤的离开,一出袁熙营帐正要说沮授几句,沮授却仰天长叹:“没想到某竟然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最后把自己埋了。真是没想到啊!”
田丰有些不解想问清楚,可沮授已独自走回自己的营帐,田丰赶紧追上去。
沮授令家族私兵护在帐外,从贴身袖里取出一布帛递给田丰:“元皓兄,不论今日晋军攻势如何?某得死期到了。”
田丰闻言大惊,接过沮授手中的布帛更是神情恍惚,喝道:“你这是何时受到的家书?”
田丰只说家书却没说降书,已经给沮授面子。
沮授满脸无奈的苦笑:“就在元皓兄前往把犬子降书递给主公时。”
田丰顿时懵逼,如果他当时不是急于为沮授开脱,而是来找沮授商议,或许事情不会变得如此复杂。
“公与兄,是某害了你啊!”
田丰说着就要出营。
沮授忙将他拉住:“元皓兄,欲以何往?”
田丰理所当然的道:“去找主公说清楚。”
沮授苦笑:“能说清楚吗?如果某心中没有鬼,为何不第一时间拿出?”
“是啊!”
田丰问完就愣住,当时郭图、逢纪虎视眈眈,只要沮授拿出来,二人必然会认为沮授是藏不住了,才拿出这封家书。
这才是这出离间计最精彩的地方,不论沮授如何应对,袁绍都会中此离间计,而且对时间的把握,对袁绍、田丰、郭图等人的心里把握的极准,可见有大家在暗中谋划此事。
田丰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都说就被有一支看不见的影子部队,如今这支影子部队一出手就让袁绍君臣离心。
传说执掌这支影子部队的戏志才果然不凡。
田丰深呼吸几下,道:“那你总不能等死吧!”
沮授仰首,道:“某错过最佳时机,如今就算跟主公说清楚,主公也必疑之,反而会认为某故意为之,依主公的脾性,说不定还得加大兵力,来应对晋军。”
田丰道:“绝不可再加大兵力,如果你我所料不错,晋军夜袭的兵力绝对不少,主公孤掷一注,这就使得决战提前,仓促的决战对晋军来说有利,对军心涣散的咱们可是不妙。”
“嗯!”
沮授已经无心于此,而是对田丰道:“若想让主公改变心意,恐怕要靠郭公则与逢元图了。”
“他俩?”
沮授提到这俩人,田丰便满脸不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耳。”
沮授道:“他二人虽然废物,可是要改变主公的念头,必须得从他俩人着手。”
“计将安出?”
田丰问道。
沮授看了看田丰手里的家书,道:“若郭公则知道有此家书,必然会想方设法弄到手,而后必然会向主公进谗言,主公犹豫下,必不会投入主力。”
田丰皱着眉,道:“如此,你岂不更加危险?”
“某既然身为袁臣,自然要为主公效死。”
沮授大义凛然的说道。
“应该有其他的办法。”
田丰倔强的道。
“时间不等人。”
沮授已经派人去通知郭图。
那人乃是郭图暗插在沮授身边的细作,郭图听说后果然极感兴趣,当下命那人务必要把家书搞到手。
郭图正要去找逢纪,逢纪已喜滋滋的而来,逢纪把袁绍处的见闻告诉郭图。
郭图大喜:“今日真是双喜临门,某在沮公与身边的同乡回报,当日田元皓进献降书时有陌生人打着主公的旗号去见沮公与,据说是送一封家书,哼!沮鹄被俘,他的家书?你说会不会是降书?”
“很可能是。”
逢纪捋须,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阴谋,不错,这下就能彻底解决沮授、田丰这两个又臭又硬的绊脚石了。
逢纪道:“信,不急,当务之急务必要在今夜营造出晋军大举攻营的姿态。”
“放心吧!”
郭图笑道。
夜,晋军大营开出一支军队,打着太史慈的旗号。
晋军一直开到袁军大营,一个将士在营外学了几声呱呱声叫,营内出现三支火把,接着营寨门被打开。
晋军为首的一小将振臂一呼,身后的晋军将士便大喊着杀入袁军大营。
晋军一杀入营才发现,营寨内并无多少袁军。
老练的晋军仿佛知道本就如此,竟然在袁军大营里放起火来,不一会整个大营都烧成一片火海。
大营外,喊杀声四起。
蒋义渠、眭元进分别率一万精锐从大营左右两侧杀来,本想将杀进大营内的晋军围起来,结果正好碰到两支晋军,分别由太史慈与张绣率领。
战不多时,典韦、阎行、王双、马超分别率军截断蒋义渠、眭元进的部下,使得袁军深陷包围中。
二人眼见不敌,只好奋力杀出重围,逃向袁军于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