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你不能杀我!”
许攸看到袁尚的死状,眼睛里说不出是愤慨,还是冷漠,只是淡淡的对刘备道。
“汝不过是一俘虏,吾王为何杀不得你?”
马超对误杀袁尚之事很是不满,当时只顾着这个许攸却没对袁尚关心,不得不说这会是马超最近连做梦都会后悔的事,此刻听到许攸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忍不住怒喝。
许攸冷漠的看了马超一眼,吐出两个字:“乳臭小儿不可与之语。”
“你……”
马超见被许攸蔑视大怒。
“孟起,且退下。”
刘备止住马超,看向许攸,如果许攸是求饶刘备肯定会满足他,毕竟打败一个人不只是消灭他,而是要从内心将其击败。
可如今许攸明显不是求生,反而像是自救,刘备真的很好奇他怎么自救?
“你说孤王为何不能杀你?”
刘备问道。
许攸一改之前的冷漠,倨傲的道:“公可知朱鲔?”
刘备道:“莫非圣公皇帝大司马朱鲔乎?”
许攸一愣,点头,他没想到刘备这个破落户竟然还知道刘秀时期的人物,不过想到刘备大兴儒家,又自称刘秀第二,对刘秀时期人物知道一二也不算甚。
其实他哪里知道刘备知道朱鲔,完全是这位后世那部霍夫人拍的秀丽江山之长河行,刘备前世因为看了这部剧太操蛋,还准备写一写西汉末东汉初的小说来着,只是后来太懒作罢。
这是后话,回归正文。
许攸傲然道:“朱鲔曾与圣公皇帝合谋杀光武帝之兄齐武王刘縯,后又数番向圣公皇帝诋毁光武帝,更是趁光武帝北上平贼时偷袭河北之地,最终坐困孤城时光武帝不是还允其降,最终官至少府,子孙延绵数代。何也?”
“光武帝言:做大事的,不忌讳小的怨恨。朱鲔如果归降,官爵都可以保住,我怎么会杀他呢?黄河水在这里可以作证,我决不食言。”
贾诩在一旁道。
许攸闻言,倨傲之色稍减,待看到一五旬左右老者,深袍高冠,没有一丝博儒高士神采,当下更为惊讶。刘备这几年身边果真聚集不少能人,怪不得能发展这么快。
许攸收拾下心情,道:“不错,正是如此。光武帝连杀兄之子都能饶恕,为何?只因天下未平,且不可因公废私。朱鲔与光武帝乃私怨,朱鲔与之交战乃公事,他日某设计害晋王乃私怨,今日两军交战晋王擒某乃因公也!若晋王因私怨杀某,晋王纵横天下多日,有仇隙者众,他日还有谁敢投降晋王。”
一时间晋营无言出,历来成就大事之人都不愿乱杀名望之士原因就在此,杀一个名士只是一句话,带来的后患却是无穷。
比如曹操平定河北后,为何河北数叛?
一是高干降后又叛,二焦触、苌奴之叛,最严重的当属苏伯、田银之叛乱,曹操顾不得收尾马超战败之事就匆匆赶回邺城坐镇,不是没有道理的。
原因就是曹操杀了名士沮授,还有早期之例,曹操杀了九江太守名士边让,结果前脚去伐徐州,后脚兖州士族都联合吕布取了大半个兖州。
如果不是吕布无能了些,曹操就成为袁绍麾下一将了。
“主公三思。”
郭嘉凑到跟前说道。
刘备闻言皱眉,顺便看了眼贾诩,只见那老头跪坐在原地,似乎像是睡着了。
刘备知道位子越高越不能随心所欲,没想到这么快就体会到了,当下摆手道:“先把许攸押下去。”
“喏!”
许攸闻言面带傲色,推开准备压他得白毦兵的手,喝道:“某自己走。”
许攸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记得给某备着酒菜,某要一醉方休。”
许攸说完,又瞅了袁尚的尸体,提醒道:“最好给显甫公子,逢元图各备一副棺椁,抬回邺城,风光大葬。”
“可恶,嚣张。”
刘备在许攸出帐后忍不住怒拍一下席案爆喝,接着就听到帐外传来许攸爽朗的大笑。
郭嘉无奈的出言笑道:“主公,许子远虽然说话难听了些,可暂时还杀不得他,至于日后怎么处置他,还不是主公一句话的事,不过此时他说的并没有错,或许他正是看透这点才如此骄狂。”
马超道:“如此骄狂之辈真是可恨,早知道某在来的路上就该宰了他,也免得主公如此为难。”
刘备怒哼一声:“如今说不都晚了,早干什么去了?”
马超不由翻白眼,小声嘀咕道:“谁不知道主公您爱猛将、名士,某觉得这许攸怎么也算名士,以为您会招降他呢?”
刘备怒道:“你又在嘀咕什么?”
马超身板一挺,道:“主公,人常说主忧臣辱也!既然那许子远惹主公不开心,某这就去砍了他的脑袋,提来给主公当球踢。”
“胡闹。”
刘备一喝,随即摆手道:“尔速速退下,某要再惹是非。”
“喏!”
马超应声而退,走到帐口问了句:“主公,这许攸杀还是不杀?”
“没孤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
“喏!”
马超赶紧溜出大帐,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想想今日之事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利,好不容易得了一大功,还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自以为有功却惹得主公大怒,真是倒霉催的。
马超赌气闷头往外走,正好撞到同样愤懑而来的韩猛。
韩猛本以为自己抓住袁尚了,没想到闹了个乌龙,火急火燎的又去河边搜寻,结果心腹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