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你可知晋王的开的筹码,哼!不是质子,而是把自己的长子送到徐州,准备和温侯之女结婚,世人皆知温侯无子,晋王如此做,是要让长子继承温侯爵位,温侯岂能不死战?”
满宠说到此,面带冷笑:“然温侯不过一莽夫,死战不过让某家主公更易于用计,某敢断言:温侯必败,温侯一败,徐州便为吾家主公所有,彼时吴侯取庐江,使君可取南阳,甚至益州。”
刘表怦然心动,南阳几乎是他的一块心病,南阳乃荆州最肥的一块肉,可刘表未来就被袁术占领,袁术还想自南阳南下鲸吞荆州,可惜其先锋孙坚被刘表所杀,自此袁术不敢南下。
袁术不敢南下,刘表也不敢北上,荆州最富裕一地被袁术糟蹋,而后被晋军所占,要说刘表没怨言那是假的,何况南阳乃襄阳屏障,晋军得到南阳,大军随时可杀进南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是头噬人猛虎乎?
满宠见刘表有些动心,又道:“晋王虽然势大,然并不是不可败,四夷不平,河北未稳。只要吾家主公平了徐州,吾侯定庐江,使君取了南阳,明年趁其元气未复时五路围攻晋军,晋王必定顾此失彼。”
刘表道:“如何五路攻晋?”
满宠道:“吾家主公取河北,使君攻三辅吾侯渡海取荆州,辽东公孙度还可取幽州,那马腾岂是易于之辈?被刘备放逐于西域,说服其南下凉州不满,如此五路攻晋,天下形势顷刻间反转矣!”
刘表一惊,他只看到晋军势大,没想到晋军形势也这般危急。
刘表呐呐道:“可晋王仁义,乃民心所向,岂会如此轻易被推翻?”
满宠冷哼道:“晋王若真仁义,何必诱温侯取兖州,温侯取兖州乃取死之道也!晋王送其子入徐州,无疑是在逼温侯去送死,若晋王真仁义,当于温侯合兵共取兖州,而后再荡平天下。只是不知使君是愿做下一个温侯,还是想成为下个温侯手刃之人?”
“坐山观虎斗?”
刘表将手中的棋子猛然一握,而后阴沉的说道。
“不错。”
满宠观刘表神色,知道此番来荆州事成矣!
刘表知道自己失态,猛然变换神色斥道:“伯宁欲诈吾乎?还不速速退下。”
满宠见蒯越给自己急使眼色,施施然退下。
蒯越见刘表呼吸不畅,良久方道:“主公,满伯宁之言不无道理。”
刘表将手中的棋子放下,道:“某当然知道不无道理,可是某若不做此姿态,曹操失兖州必取荆州也!恐怕仁义的晋王也不会坐观,蔡瑁必举荆州而降。”
蒯越猛然一惊,谁说主公已老?这份心机、城府,何人能及?
刘表瞟了蒯越一眼道:“去探探满宠的口风,看曹阿瞒,孙伯符要什么,总之你要记得一个原则,那就是吾军绝不能轻易对战晋军,至于其他,买粮、买甲械都可以答应他们,不然别人都以为吾老朽了。”
“喏!”
刘表此番亮完富裕,必然会再亮肌肉,难道主公真的想夺取南阳,南阳有黄忠坐镇,那可是一员悍将。
蒯越有些担心,荆州军真跟晋军拉锯在南阳,那恐怕如了曹阿瞒的意,不知道此番迎满宠来见主公是对是错。
蒯越刚从刘表房中离去,就有仆人悄悄离去去见新夫人蔡氏,蔡氏正教刘琮写字。
蔡氏不足三十,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而刘表已进入知天命之年,再加上早年流亡天下,身体并不好,因此房事上多有不如意。
这让蔡氏极为悔恨,当年若是她也学甄宓一气下离家而走,此刻也能跟晋王花前月下吧!
甄宓逃婚已传遍天下,深被士族之女羡慕嫉妒。
黄巾之乱时蔡瑁见过刘备后就经常在家说,刘备如何勇武,麾下悍将多猛,其实当时蔡瑁用嫉妒话语说,听到蔡氏耳中就变味了,那就是英雄。
蔡氏妥协,嫁给刘表,日子过得不舒坦,自然多有怨言,再加上为刘表生下一子,刘表对其多有疼爱,蔡氏日久就接管整个荆州州牧府的大小事务。
刘表见其手段不一般,也暗自同意,省得蔡氏红杏出墙,或者闹出其他的事。
当然蔡氏掌权,府内皆是蔡氏的耳目,刘表做事极为隐秘,可比不上蔡氏耳目众多。
蔡氏见刘表身边的心腹急着走来,悄悄离开刘琮走向那心腹。
有些胖嘟嘟的刘琮看着母亲离去的身影,偷偷塞了块果脯在口中,还没嚼就看到蔡氏回头,赶紧咽下。
一块好好的果脯还没嚼就吞下,此刻小胖纸有了猪八戒吃人参果的赶脚。
蔡氏当然知道刘琮的小举动,可教育孩子不就是严中有松吗?
“说吧!什么事?”
蔡氏来到房外,对刘表心腹小厮道。
小厮当下把蒯越带满宠来见刘表的事告知蔡氏,又将大意告诉蔡氏。
蔡氏点头,赐给他一块金饼。
蔡氏忙召来心腹婢女道:“去把阿兄叫来。”
“喏!”
蔡瑁来得时候醉醺醺的,蔡氏掌权,蔡瑁入府自然畅通无比,兄妹俩单独座谈,蔡氏将刘表见满宠的事一说。
蔡瑁惊得满身冷汗,当下道:“主公莫非欲与孙曹结盟,万万不可,不然必为荆州惹来大祸,晋王统一天下之大势已不可逆。”
蔡氏不仅皱着眉点头,这不是废话吗?
蔡氏支持投晋,是因为她的儿子是次子,刘备称帝后,蔡氏举荆州而降,刘表为宗室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