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气得要命,“妈,你干嘛动我的衣服!”
得知风衣染色了,姨妈也有点郁闷。“哎,我哪里知道!现在也能穿,将就着穿吧……”
陈珂急红了眼,“我要参加比赛的!这么难看,怎么穿啊?”
姨父问:“什么比赛?”
“歌唱比赛!我们组了一个乐队参赛,难道让我穿校服去啊!”陈珂说着说着,看姨父神色不对,立刻急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了,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唱歌啊!我知道我一定能当歌星的!我们练了好久,还花钱买了器材……”
姨父抬手制止了他,“行了行了,别说了!”
“不是!你听我说完!”
姨父走过去,伸手拍他的肩膀:“行了,你要做什么衣服啊!我给你做去!”
姨父特别期望陈珂做两件事,读书或者继承裁缝店。而陈珂却满脑子做音乐。陆蔓君本以为,姨父肯定特生气,起码也要拍桌子骂他不务正业。谁知道现在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弯,不仅没有骂他,还帮他做衣服!简直是鬼上身了!
姨妈直接惊呆了,看看陈珂,又看看姨父。
陈珂也懵了。
“我看到你练吉他了,弹得也确实有那么点水平。”他缓和了脸色,自从发生黑纱裙热卖这事后,他自问很多观念确实要与时俱进。他便笑说:“我还是那句话,可以去试,万一不行就得给我好好念书!”
陈珂从没想过居然能获得姨父的支持,愣了足足有半秒。突然一蹦三尺高,笑得灿烂:“真的?真的?真的?”他一连说了几声,激动得手心都在冒汗,“你支持我?”又看向姨妈,“妈……”他声音都在发抖,“我爸不反对我做音乐了啊。”
姨妈忍不住笑,“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陆蔓君看着特别感动,“恭喜你啊表哥。”
姨父又严肃起来,板着脸说:“说是这么说,再怎么样,也不能留长头发。好好一个大男人,留什么长头发!”
陈珂也不跟他争,心情好得不得了。
姨父不仅给他赶工做了风衣,还表示那天裁缝店休息,一家人一起去现场给他鼓劲。陈珂一连几天,心情都好得不行,一直在傻笑。
明天就是歌唱比赛。
陆蔓君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陈珂一直跑来跑去的声音,抬起头看他:“干嘛呢。”正好看见陈珂又从房间钻到卫生间里去了,“你换几套衣服了!”
陈珂从卫生间探头出来:“你管我!”
陆蔓君把报纸翻过去一页,“我就说嘛,让姨父给你做一套就好了,干嘛给你做三套!看,现在还得挑半天。”
陈珂拿了几套衣服出来:“算了!你帮我选吧!”
陆蔓君随手指了一套,还补了一句:“你穿什么都好看。”哄中学生嘛,她连脑子都不用转。
陈珂沉默片刻,脖子一路红到耳根,憋出一句:“谁信你!”抱着衣服一溜烟钻卫生间去了。
比赛在即,陈珂晚饭都吃不下去,躲在房里鬼哭狼嚎地练歌。直到姨妈受不了去敲门:“别唱了!刚才隔壁屋来敲门了!”
比赛当天,陆蔓君起床时才六点,出来一看,陈珂坐客厅里,已经穿戴整齐。“这么早,你几点起来的?”
陈珂正拿着镜子左看右看:“我没睡!你快过来看,我这黑眼圈是不是有点大?”
陆蔓君过去一看,见那黑眼圈挂他脸上,堪比大熊猫。她老实点头:“不大。比起花圈,你这黑眼圈不算什么。”这年头哪有遮瑕膏,只好说:“算了,唱歌这事看实力嘛。”
陈珂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颓然趴桌上,一连声喊:“完了完了。”
没多久,姨父和姨妈从房间里出来,边走边商量:“等会往店门上挂一个东主有喜,休息一天。”陈珂正喝着水,听见声响,回头一看差点没喷出来。
只见姨父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还打领带。姨妈穿白色旗袍,还把压箱底的珍珠项链拿出来了,活像要去喝喜酒似的。姨妈帮姨父整理了一下领带,拍了拍胸膛,端详一会笑说:“好看!”
陆蔓君也笑出来:“你们穿那么夸张!”
姨妈和姨父对视着,笑说:“不是说会上电视嘛。”
陈珂说:“这才初赛呢,决赛才能上电视。”
姨妈半开玩笑,作势要回房间:“不能上电视啊,那我不去了。”
陈珂赶紧拉住她:“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到了现场,人满为患。
陆蔓君在后台,再次见到了乐队其他三个人。低音吉他手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男孩,高大帅气。她想起了长发男叫周迪。主音吉他手是一个穿破烂牛仔裤的男孩,戴了一个复古小圆眼镜,自己改了一个艺名叫大卫。主唱是陈珂,鼓手是王岳。
她看了一圈,发现不少俊男或站或坐着,在聊天。
“你们压力挺大啊,帅哥好多。”
其实loser乐队几个人都长得不错,只有大卫长得难看了点。想进娱乐圈,如果外表难看,就得拥有无可挑剔的实力,再加一百倍的努力。这太难了。哪怕进了圈也未必能红。
大卫一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声说:“唱歌又不是看脸。”
陈珂也说:“何况我们也长得不差啊!”
就算过了初赛复赛,到了签约这一环节,这大卫估计也要被换掉。陆蔓君知道现实就是这样,但不愿意打击他们积极性,她也希望最好四个人都能签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