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摇,月亮高挂,清夜中众人的脸色特别明显,气氛有些紧张和尴尬。
枇雅娜笑道:“我觉得自己的担忧在理,或许裳谶不是九幽奸细,你们也说不定就是奥,所以我们只答应在这里角逐盟主,要想把携秀山舫作为联盟主营阵地。那就有一个要求,揪出黑衣人,拿他祭旗,从而歃血为盟。”摩崖老人显然拿她没辙,不敢招惹,说道:“好,你说的在理。”
霞韫染没想到枇雅娜为自己争取了最大的利益,心里觉得踏实了许多,遂道:“如此甚好,我们团结一致……若是把山舫作为阵地,你们打算如何对待呢?”长孙什伯道:“当盟主,就舍弃本门事务,只身来此坐镇……另外镇妖塔关押的妖兽全部放入八卦炉炼化为丹。”霞韫染一怔,流了一身冷汗,惊骇道:“那些妖兽已经祛除了魔心,现在是灵兽,你的手段也太残忍了吧!”
枇雅娜苦笑道:“好了好了,那就放生好了。”长孙什伯道:“恐怕会被九幽妖徒觊觎,大肆狩猎,岂能便宜了他们?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当要炼化为丹药。”
朱妤笑道:“依我看不如这样,事后将镇妖塔里的妖兽押赴武道峰虬龙洞里,那里铜墙铁壁,山路复杂,又有九鼎八卦炉利于练功,我们从此就在武道峰创建炼妖炉。”霞韫染骇然道:“你们这么做只会向萧姝一样,自食恶果,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长孙什伯冷声道:“那干嘛还留着?”霞韫染道:“那些妖兽魔心已经祛除,我也曾放生过,无奈它们自己又跑了回来。”
摩崖老人道:“无稽之谈,这又不是家禽。我们主意已决,无须再谈论。”众人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不敢多嘴,霞韫染郁郁寡欢,厉声道:“那我改主意了,非要与你们血战到底,并于此创建‘榕道门’——不是四派持恒吗,我非要它五派鼎力!”
长孙什伯道:“你爹害死了这么多人,今天也由不得你!”
枇雅娜笑道:“都结束了,还吵什么吵,嘴里不饶人,成何体统。日后联盟就叫神犼了,无非是兔子的门牙磨尖,变成犼了。到底能不能搏龙擒虎,就看你们能不能同心协力了。”
闻人访仙一头黑线,气愤道:“是是是,这‘犼’就是以仙子养的兔子而论。”霞韫染也不饶他,冷笑道:“你们最好心里有数,我才不怕什么四派联盟。”
白岈长吁短叹,懒散地坐在地上,没了什么战意,趁机依靠着绾晴,静静看到底会演变成什么地步。
闻人访仙一脸沉闷见她风华绝代之下流露了些许疲态,宛如黄昏下的牡丹,即将的月夜是秋风还是春风,让人捉摸不清,心悬而怜。他冷声道:“既然要选盟主,那就另建别舍,迁居武道峰,无论是谁当上盟主都必须离开本派,以孤身担任,由四大派辅佐,免得门下弟子狐假虎威。”
摩崖老人笑道:“此言极是。”
闻人访仙又道:“携秀山舫有此一劫,怨不得别人,你不要意气用事,‘榕道门’建不得,否则只会滋生一些武学强盗,到处搜刮神功秘籍。侠友松独吞宝藏,创建携秀山舫,孤立之下自然无人给予援手,从招致九幽妖徒洗劫。既然誓灭九幽,选址于此,也会洗清侠友松的罪孽。依托联盟重建山舫,非常容易,待九幽根治以后,盟主的职位是要摈弃的,否则只会引来腥风血雨。我相信江湖各派掌门也不希望头顶上时刻有个盟主,所以是做不久的。”
朱妤笑道:“没错,这盟主赚得不过是几十年威望而已,又非皇权世袭。”
霞韫染道:“要是世袭,这携秀山舫我二话不说就拱手让人了。就怕在这里争来争取,搞得恒璧湖一带民不聊生。山水唯清秀,唯淡而雅;我作的是山水营生,可不是江湖行当。只是财多了容易招贼,难免要招些武者罢了。”
摩崖老人道:“难道你就不想报仇?”
霞韫染道:“想,日夜都想,可惜根基不稳哪里打得动九幽妖徒。这是你们逼的,我只能做长久之计,奉行愚公移山的精神。子子孙孙,总有一朝出头之日。若你们同心戮力,何来今天僵局?若你们值得信赖,我虽一介女流,也会身先士卒。”
长孙什伯哼声道:“多说无益,既然话降到这种地步,那就把联盟定义为‘神犼’,分合有变,走不远但凶得起来,我们这批‘犼之教徒’就看能不能降妖伏魔,将九幽妖徒一网打尽。”
闻人访仙笑道:“不错……现在没必要你争我斗了……携秀山舫永远成不了雅居,但却很容易成为武道核心,这是侠友松打的底,你我改变不了,但在有生之年可保几十年安宁。是非成败为今之计只有奋力一搏,盟主角出之后,就有盟主选址,我们不得有丝毫怨言,以免再生枝节。”
霞韫染不想反驳他,在她眼里没有改变不了的事情,但是今天势单力薄,也只能依赖的他的决定。但隐约觉得他这次出山,背负了一件沉重的事情。恍惚觉得他的魔道之心已经生化为一种阴谋算计之心,隐约的有种不详,似乎又要从自己身边夺走些什么。就像二十年前,与他邂逅一般,随之而来的是九幽妖徒入侵……
一时间话语权已经被闻人访仙握在手中,于裳谶等人相比,他更是处变不惊,而且能看清要害所在。
枇雅娜笑道:“我就不参加了。”沈鱼娘道:“你只管好你的客栈营生就好,没事休要掺和。”枇雅娜道:“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