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谶心急,催促道:“有还是没有……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优柔寡断?”枇雅娜见白岈发愁,想必其中另有隐情,但也没多问,等着白岈自己回答。
移时,白岈叹道:“有对付千戈鲨的办法,只是过于残忍,萧亦凤、采金都不答应。”
裳谶气道:“管他们作甚!干嘛在乎一头鲨鱼,而且还是妖兽!你知道如果破魂剑启动,会死多少人吗?九幽弟子会被屠杀,神犼弟子会被屠杀,揽妖宫弟子也会被屠杀,破魂剑就是不分敌我烂杀一切的魔剑阵法——这种事情还用想吗?你怎么心软起来,还算是乄代领主吗?做大事者不拘小节,降妖伏魔怎么会没有牺牲。”
白岈有些心烦,愤恨道:“我要是不心软,早就带领手下找你们算账!堂堂神犼,四大名门,芦风群侠,卅六寨三十六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居然难为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枇雅娜叹道:“这事都过去了,你还提它干嘛。”
白岈道:“你们的错就让它过去,我的错就过不去吗?”
摩崖、什伯两人脸色一沉,绷着脸一言不发。沈鱼娘苦笑道:“我们也不好过,总的来说我们被绾晴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你就别在提及了。眼前是如何对付破魂剑,神犼总不能待在幼烟村,迟早会粮断兵溃。”
白岈道:“我被困在奘漠陵,是萧亦凤相救才能逃生……她明知道我要杀花蝎姬还要救我,明知道做了叛徒回奘漠陵是死路一条,可她还是留在奘漠陵打算跟花蝎姬共赴黄泉……这种人我能不顾及吗?被困之时,四面都是敌人,唯一向你伸出援手的却是一名九幽弟子。哪里都有人情冷暖,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淤泥之中不会只有一朵莲花。千戈鲨不吃人,也没有杀采金,还给她一个藏身之所。相反的,采金来到血祭坛疗伤,却遭到了横加阻拦,甚至连亲人都袖手旁观……难道让我答应你们去斩杀千戈鲨?”
枇雅娜气道:“我们也有难言之隐,这不过是个误会而已,你若抓着不放,只会伤了和气。”
裳谶道:“她有这份心,我们只能敬重,但是无法罢手,这是事实。”
沈鱼娘道:“确实比较难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白岈道:“等我消息吧,我自有主张,只是不会对萧亦凤、千戈鲨痛下杀手,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领主,所以没有什么权衡局势的胸襟。”
以裳谶的性子来说是等不了的,但是“破魂剑”不除,神犼杀进奘漠陵只会与九幽妖徒同归于尽。如今之下也只有白岈有希望将“破魂剑”打破,但不在逼他。就在这时岑虔疾疾来报,慌张道:“盟主不好了,江湖传闻花蝎姬劫掠了徵梦泽!”
这个消息传来了后众人吃了一惊,白岈愤怒道:“这怎么可能,花蝎姬有那闲工夫去徵梦泽?她哪来的地图!”感觉不妙,闻人访仙和霞韫染可是在徵梦泽栖身,若是花蝎姬碰见闻人访仙,那自然会挑明闻人访仙的阴谋,让神犼陷入惶恐之中。
绾晴道:“采苓、阳婀她们呢?”
岑虔道:“他们说两人见势不妙,就溜掉了。还说他们是因为盟主说受‘奈九姮娥’之命替天行道,才使得九幽妖徒劫掠徵梦泽,以此来报复。”
白岈道:“就因为奈九姮娥师承徵梦泽?虽然那里已经没几个人也没什么神功秘籍和宝物,但却是个武道梦幻之所,花蝎姬的做法无疑将天下武者的怒火推向了顶点。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处,是在把自己往死里送。”
枇雅娜道:“简直就是在逼着我们进攻奘漠陵。”
这句话刺激了白岈,让他以为是花蝎姬的诱敌之计。白岈沉吟道:“帮我打听一下采苓、阳婀的下落……就算硬来我也要把‘破魂剑’粉碎。”
枇雅娜道:“你放心,采苓、阳婀与我交情深厚我自然也为他们担忧。”
白岈点了点头,闷闷的与绾晴走了出去,虽然他们被神犼追杀,但是顾于眼下联手期间,所以没人敢对他们不利。两人去了送年医馆与有扶苏等人叙旧。几天下来他们都打不起精神,走在大街上看着一个个神犼弟子义愤填膺,他们知道这些仇恨都是针对的九幽妖徒,并非是自己。
绾晴道:“你说他们会冲动吗?”
白岈沉吟道:“劫掠徵梦泽是需要勇气的,九幽妖徒的恶行已经到了极点,他们的愤怒也达到了极点。大道之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虽然那里什么也没有,虽然那里的弟子未必会受到赏识,甚至萧姝等被视为妖徒,但那里却是一个习武者的精神寄托,是羽化的一个仙府所在。无论是武者,还是民间百姓,都已经被九幽妖徒的行为所激怒了。”
绾晴道:“我明白,但是冲动的话就上了花蝎姬的当,反而会让花蝎姬有打赢的可能。”
白岈轻应了一声,在担心采苓、阳婀他们,询问了几个人也没人知道她们的下落。白岈沉吟道:“她们会去哪里?”绾晴道:“有闻人访仙保护他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等救出羽滢后,我们一起重建徵梦泽。到时候把师父的雕像建在大堂里。”白岈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绾晴没有听见,她的目光被擦肩而过的女子所吸引,四处环视间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白岈见她发呆,问道:“怎么了?”绾晴喃喃道:“没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陌生女子……打扮的比师父还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