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雪发银钩,如九万里冰河上的孤傲之鹤,呼吸隐隐如风雪之寒,真气晃晃似蒸腾之貌,大有威不可犯之风,亦是清冷笑道:“他们两人让你杀好了,等你我解决私事后,再从头算账!”
汝蛟龙见两人暂息争端,心头自然紧张担忧,愤恨道:“丁若雁你要报仇何时不可,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毁了纳兰烛的大事,你就不怕得罪了他?”
丁若雁冷视道:“少废话,我说过,但凡是收留九幽妖徒的人,我不管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我都要跟他算账!你要有本事,大可叫纳兰烛前来,或是上报龙帝,不必摆出一副不甘心的怂样,有胆子做,没胆子面对吗?”
白岈心头一怔,听他此话后方才醒悟,原来这丁若雁是想暂时借助自己以及渔美人的势力将整个蛟龙海贼团歼灭,以此来发泄愤怒,让汝蛟龙深切的感受噩梦的到来,未经开战,丁若雁便给汝蛟龙喂下了一个巨大的精神毒药。
经此之事,白岈也感受到了丁若雁对“黑鲨鱼圣教”的憎恨之心,以及他怪癖般的报仇手段。虽然借助他的身手,能铲除蛟龙海贼团,只怕将士们会跟着他的步伐走,很可能演变成一场凶猛的屠城,若是如此,只怕渔美人的名誉也会因此而受损。
白岈管不了这些,先救下浦尚农、谯神鸦再说,有机会活捉吴鸢,至于今日能否打败汝蛟龙并不是很重要。
一双红色眼睛轻轻的看向了汝蛟龙,果见她娇躯微颤,香汗涔涔,仿佛一朵即将凋零了月季花,又如似被风吹雨打后的牡丹花般弱不禁风起来。
焦躁、不甘、愤怒、憎恨、后悔等待,宛如蛛网般在内心交织,一时间束手无策起来。如今最大的优势就是得知了渔美人的内部军情,以及手下的吴鸢、沫兮冷、宁小狐这三位高手,可是面对白岈与丁若雁的联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白岈淡漠道:“汝蛟龙,你最好投降,交出沫兮冷、宁小狐,不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汝蛟龙并无言语,唯是瞪着秋眸,极力掩饰着恐惧。那丁若雁脸色一沉,哼声道:“劝降?我说过,收留九幽妖徒就是与我为敌,汝蛟龙收留沫兮冷就是九幽妖徒,你是在挑衅我吗?”
白岈冷冷一笑,想不到丁若雁的偏激之心如此强烈,但也无害怕之处,认定丁若雁断然不会与汝蛟龙联手,便回道:“先杀了沫兮冷再说,我也是为你着想,以免被他给跑掉了。”
沫兮冷沉默无言,倒是宁小狐气得不轻,听他们一口一个的要杀沫兮冷,宛如杀鸡宰羊般轻易,当下哼声道:“你们少得意,九幽弟子可不仅只有我们两人!”
汝蛟龙亦道:“没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较比较,看谁死无葬身之地!”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别无他法,只能奋力一搏,仗着纳兰烛这个强大后盾,还是有希望打赢的。
丁若雁见他们嚣张,而不是胆战心惊,祈求饶恕,气得怒火中烧,宛如饥渴了三年的猛鬼出笼。
他想见的很简单,就是想亲眼目睹自己的仇人吓得跪倒在地祈求饶恕,他或是踩捻他们,砍杀他们,尽情的折磨他们,但却不会放过他们,要让他们在极度恐惧以及尊严败坏中死去。
可是这一切都不如愿,迫不及待的复仇之心催使他的性子如火燃烧,手中的宝剑飒飒生寒,周身登时悬浮起了七盏檠灯,噼里啪啦如雷响动,各个檠灯纷纷碎裂了几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