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晴然朝清泓真人作了一揖,说道:“长老,晴然记得,白天您老人家单独约见晴然,并在晴然面前力保蒲云阳,认为他绝不会是害死无影的凶手。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相信长老不会再坚持己见了吧?”清泓真人面露难堪之色,只见他重重“咳”了数声,说道:“这……这件事应与云阳无关吧?毕竟是这位柳姑娘自己前来救人的嘛!”卫晴然面色微变,说道:“不错,这位柳姑娘的确是一个人来到了这儿。但是,仅仅就她一人,便将整个同福客栈搅得鸡犬不宁,她这样做分明就是想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趁机救走那蒲云阳!”清泓真人看了那柳雯曦一眼,摇头道:“晴然,你多虑了。这位柳姑娘并不会什么武功,即使她使了什么声东击西之计,有我们这么多人在此,岂会让她逃走?”卫晴然微微叹了口气,道:“长老,或许是晴然话没有说清楚,令长老有所误会,晴然向长老赔个不是。”说罢,便朝清泓真人作了一揖。随即又道:“长老,晴然的意思是说,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晴然记得,第一次来救蒲云阳的人是两个蒙面人。第二次是一位会使迷香的女子,这次又是风柳山庄的柳大小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救蒲云阳呢?如若不是蒲云阳他自己想要逃走的话,又怎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救他?长老,晴然所言对否?”清泓真人一时无言反驳,只得答道:“晴然,所言有理!”卫晴然道:“长老,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蒲云阳就是害死无影的真凶。他惧怕逃脱罪责,不愿为无影偿命,故此才会接二连三地想从我们手中逃走。所幸的是,天日昭昭,朗朗乾坤,蒲云阳这贼子还是落入了我们手中!”对方的一番推断连清泓真人自己也相信了那么几分,一时之间,别无他法,只得打起了退堂鼓。
只听得清泓真人说道:“既然这蒲云阳并未被人救走,那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至于这位柳姑娘,还是先将她放了,以我们蜀山派当前的处境,不宜与风柳山庄为敌。”卫晴然道:“柳姑娘可以放走,不过,这个蒲云阳,不能再继续关着他了。”清泓真人浓眉一扬,忍不住问道:“晴然此话何意?若不关着他,还能放了他不成?”卫晴然用阴冷的目光望着清泓真人,沉声道:“杀了他!”此言一出,清泓真人心里登时凉了半截,有些吃惊地说道:“什么?杀了他?”在说话之时,清泓真人有意无意地看了蒲落尘那么一眼,只见他面色沉定,目光随性,显得很是淡然,只是胸口处有些起伏不定,想来也是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不满。只听得卫晴然道:“长老,若是我等一直关着这蒲云阳,便会一直有人前来救他。如此下去,我们根本无法顺利到得蜀山。故此,只有杀了蒲云阳,才能结束这些恩怨,令我蜀山派转危为安。长老,为了我蜀山派百年基业着想,还请长老速下决断!”说罢,便跪倒在地。身旁的一干蜀山派弟子也纷纷下跪,齐声说道:“恳请长老速下决断!”清泓真人本想继续以言语相劝,却没想到卫晴然等人态度这般决绝,只得另想对策。卫晴然见清泓真人有些犹豫不决,立即劝道:“长老,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个蒲云阳已经惹出很多乱子了,这样下去对我蜀山派是百害而无一利,长老莫要因这一时之仁,而放过蒲云阳这样的奸邪小人啊!”清泓真人神色一肃,用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晴然,在真凶未查明之前,蒲云阳做为一个被怀疑之人,只能暂时收押,不得伤他性命。若是仅仅只以“怀疑”二字,便随意伤害他人性命,这样做难免会滥杀无辜,有损我们蜀山派的名声!”卫晴然面色一冷,沉声道:“长老若是执意袒护那蒲云阳,只怕日后传到江湖上去,有损长老的威名!”清泓真人用诧异的目光望着卫晴然,厉声斥道:“晴然!你竟敢和我顶嘴?”卫晴然当即站起身来,寒声道:“长老,我卫晴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听话的女弟子了,今日长老无视众弟子的劝谏,一意孤行,那我卫晴然也只好得罪了!”清泓真人一怔,急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卫晴然冷声一笑,随即下令道:“来人!给我杀了蒲云阳!”话音一落,只见数名蜀山派弟子立即站起身来,拔出佩剑,朝蒲落尘当头斩落。蒲落尘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当即施展“幻身点穴术”的功夫,将那几名蜀山派弟子点倒在地。随即,又有多名蜀山派弟子拔出佩剑,朝蒲落尘冲杀而来。蒲落尘的身影在蜀山派众弟子之间左穿右绕,见缝即行,四处蹿动,不少弟子又被点中穴道,倒在了地上。
卫晴然见情势不妙,便朝一名蜀山弟子使了个眼色,伸手又指了一指,那名蜀山弟子当即会意,便即悄声赶到柳雯曦近旁,以一招“锁骨手”扣住了柳雯曦的“肩并穴”,并高声叫道:“蒲云阳!快快停手!你若再不停手,我便杀了这个姓柳的!”话音一落,只见那蒲落尘犹如一阵狂风,“呼”的一声,刮拂而至,不等那人反应,蒲落尘便高声喝道:“郝郅乾!你若敢伤害柳姑娘一根汗毛,我便杀了你!”原来,挟持柳雯曦的那名蜀山弟子便是郝郅乾。郝郅乾见那蒲落尘身法迅捷无比,心下也颇为忌惮,为免被对方偷袭,郝郅乾整个身躯都躲在了柳雯曦身后,就连那一张脸也藏在了柳雯曦的长发后面。
蒲落尘见此情状,不禁笑道:“郝郅乾,记得当初,商师弟还未做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