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去了月华楼,在门口见着了子成,我把他拉到一家酒楼要了包间,准备好好劝劝他。谁知一杯酒下肚我就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林泽细细地回忆着。
五日前……
“嘶!”林泽睁开迷蒙的双眼,伸手揉着疼痛的额头。
揉着揉着,感觉脸上好像有黏腻之感。
将手伸至眼前一看,整只手都是鲜血。他的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而他整个身体,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血不是他的,是他身边那个人的!
那个人……衣着那样熟悉……翻开一看,即使面容被血液涂满,他也知道,那是他的堂弟!他那个不省心的堂弟!
“啊!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快报官!”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那样,被人发现,被人报官,然后被捕,最后连堂审都没有,他就被宣判了死刑。也许,这本就是安排好的,
为了让他在认罪书上签字,这五日来他们变着法儿地折磨他。
…………
“知道是谁在陷害你吗?”君绮烟皱眉。
林泽苦涩地摇摇头。
君绮烟柳眉一竖,怒道:“连得罪了谁都不知?”
林泽还是摇摇头:“太多了,不知。我身为谏官,有权建议君主整治歪斜之风,也有权规劝君主以国事为重,莫要贪图享乐。”
“……”所以你现在是朝廷的公敌对吧!你死了,说不定国君要与民同乐了吧!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众人无语吐槽。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就算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他们也不可能轻易放了你吧。要不,我现在直接带你走?从此再不理世间事?”君绮烟看着眉宇间露出沉痛之色的林泽问道。
“不可。那样我就是畏罪潜逃!更何况,如今我不想走了!子成走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二叔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二叔再怎么痛恨子成的不成才,子成也是他亲生骨肉,他怎么会不难过?”林泽眼含歉意地看着君绮烟,他要食言了。
“……”麻烦事儿真多!君绮烟扶额,本来她以为找着人就好了,没想到……
“业成!业成!”牢房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
“二叔!”林泽迅速起身,跑到牢房边,“二叔!我在这儿!”
君绮烟三人立即隐去身形。
“业成,你还好吗?”几日不见,林修的头发已是苍白。
“二叔,您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林泽看着前些天还身强体壮的林修,转瞬间就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心酸不已。
“业成,二叔知道不是你,你不要自责,是子成不懂事,成了别人对付你的利剑,如今更是把你拖入了深渊……”林修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之前林泽休病假在家,就是有人拿林楚恋上月华楼头牌涟漪的事上奏,被国君停职一个月。林泽也知道他们都容不下自己,也就顺便请休三个月病假。虽然这病假有些意外的长,但是大家都乐见其成。
林修也因为这是把林楚狠狠地责罚了一顿,怎奈林楚还是不知悔改。
“不,二叔,也许,连子成喜欢上那个涟漪,都是有人安排好的!说不定,说不定连我爹娘的死都与他们有关!否则一向安健的他们,怎会相继得病去世!是我,是我连累了你们啊!”林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喜欢上那个涟漪之前,林楚几乎是个乖孩子,从不敢违抗父母之命。
“你说的都是真的?哎呦,造孽呦!这什么世道呦!”林修闻言深受打击。
“二叔,朝廷无德,我要用我的鲜血,我的冤情,让那些罪人得到惩罚!我要世人都知道他们的恶行!”林泽想通了所有的事,恨意爬满双眸,几欲癫狂。
“业成啊,你这是不打算活着出来?”林修瞪大了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泽。
“我……”林泽眼睛都充满了血色。
看到林泽快要被恨意侵蚀了本心,君绮烟立即出现在林泽身后,取出一支碧色长箫,缓缓地吹奏了起来。
清心安神的曲调回荡在林泽的耳边,林泽被恨意充斥膨胀的大脑渐渐放松,渐渐平静了下来。
“多谢!”林泽清醒后,对身后的君绮烟道了一声谢。
“妖……妖怪……”林修吓得身体一软,跌倒在地。
“老伯,我不是妖怪哦!”君绮烟对着林修粲然一笑。
“二叔,这就是那位要带我去修仙的仙子。”林泽伸手,想扶起林修,无奈够不着。
君绮烟见状,一个闪身,出现在林修身边,林修本欲自己爬起,却又被君绮烟吓得泄了力。
君绮烟无奈:“抱歉,又吓着您了。”
“多……多谢仙子!”林修被扶着的手臂都颤了颤。
君绮烟感受到了,也不点破,将林修扶起后,便又闪进了牢房内。
“二叔,这回您该相信我之前所言了吧。”林泽见林修还是惊魂未定,将林修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啊,相信!相信!”说着,林修便跪了下来,“求仙子救一救业成!”
“老伯您这是做什么?”君绮烟立即出现在林修身边,想要拉起林修。
“业成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我相信他是无辜的。就算仙子要一命换一命,老朽也愿意!我林氏就剩业成这根独苗了,求仙子出手相救!仙子,求您了!”林修推开君绮烟的手,深深叩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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