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为何事而来?”太子问道。
“回殿下,是太子妃召臣妾入宫的。”段玉苒在太子面前不敢自称为“我”了。
“哦?太子妃召你何事啊?”
“是为了万寿节寿礼的事。”段玉苒如实地道。
太子点点头,倒也没有深问,就让段玉苒离开了。
太子回到书房刚坐下,太子妃就来求见了。
太子妃进来后就将硕王托王妃带的话都告诉了太子!
“这才刚成亲没多久,便不将殿下的事放在心上了。”太子妃神情黯然幽幽地道,“难怪人家都说,娶个好媳妇,家和万事兴!娶个坏媳妇,家无宁日事事败!阿衡已经被这个段氏迷了心窍,不再像以往那样帮护着殿下您了。”
太子听了太子妃的话后陷入沉思,良久才道:“阿衡的话也有道理,孤是父皇的长子,如果一再争风头压制下面的几位皇弟,反而显得孤度量狭小。”
太子妃暗中咬牙,对太子这种“我弟弟说得都对”的心思简直是厌恶和痛恨!
“即使是不必刻意准备,却也不能寒酸了啊。这样反倒容易被皇上误认为殿下献了银矿后便自满骄傲,不将皇上的寿诞放在心上了。”太子妃作出温婉规劝的模样道,“要不殿下写封信给身在兵营的阿衡,确认一下王妃所说是不是真的是他授意?臣妾总觉得那个段氏不太可靠。”
太子想了想,觉得太子妃的话也有些道理,便点头说会写信问问顾衡。
回了硕王府的段玉苒自然不知道东宫那对夫妇私下里的谈话,她自认作好本分就是!
和顾泰年去西大营的事好像没有暴露。段玉暗中派人去打听过,东盛郡王夫妇得知顾泰年跑去兵营和旧日同袍饮酒的事后,并没有责罚儿子,反而还高兴儿子结交了“有用”的人!结果是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顾衡名下有不少产业,但他都安排了得力的掌柜,所以经营方面的事并不需要段玉苒操心。
琉光阁是段玉苒的陪嫁,自然由她自己打理。虽然是硕王妃了,但段玉苒并不打算让琉光阁罩上王妃嫁妆铺子的光环,所以还是低调经营。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多月,顾泰年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段玉苒正和管事商量着送贺礼之事,宝珑斋的吴娘子前来求见。
很久没见到吴娘子了,段玉苒再见到她颇感高兴。
“民妇给王妃请安。”吴娘子笑着上前给段玉苒请安行礼。
“吴娘子快起吧。”段玉苒让碧珠上前扶起吴娘子,“快请坐。”
吴娘子福了一下身才坐下,马上有小丫鬟奉上了茶水和点心,待遇与之前段玉苒还是忠勇伯府小姐时无二。
“真是有许久未见到吴娘子你了。”段玉苒笑道,“细细算也有半年多了吧?”
“差不多有半年了。王爷与王妃大婚时,民妇倒是远远望见过王妃。”吴娘子满脸笑容又不失恭敬地道。
二人聊了一会儿别后事,才说到吴娘子求见的原因。
吴娘子听段玉苒问起求见的原因,脸上的笑容一敛恢复正色地道:“王妃应是晓得吧?王爷打理起来的宝珑斋是在太子妃名下的产业。”
段玉苒点了一下头,“这个我晓得。”
明兰县主去宝珑斋找麻烦那天,段玉苒就听说了。
吴娘子叹了口气,然后措词小心地道:“之前,宝珑斋虽是在太子妃名下,但铺子里从上到下都是王爷安排的人在打理,帐目也都是送到王府来给王爷过目。前几日,太子妃娘家的人突然到铺子里走了一圈,并说要安排于家的人来当掌柜,连帐房和伙计也要换上于家的人……”
“太子妃娘家姓于?在京中是什么爵位?”段玉苒听明白了吴娘子想说的话,轻声问道。
“大荣律例,皇子迎娶的正妃不得是掌权重臣之女,太子妃的父亲原是名正五品的知县,太子妃入东宫后封了个正四品的上轻军都尉的勋位,只不过是个虚职而已。”吴娘子道,“这几年于家在京中行事低调,也无什么建树。这次突然来收宝珑斋的掌事权,我等也不知王爷是否知晓,所以……所以才来求见。”
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趁着硕王在兵营不能动弹,就开始抢夺产业的管理权了?
也是,不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就不属于自己!虽然产业记在太子妃名下,可管理的人都是硕王的,太子妃怎么能安心呢!
但突然这么做总得有原因吧?段玉苒却想不透了!
太子妃这样做,明显就是与硕王撕破脸!难道太子也允许太子妃这么做了?兄弟之间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王妃,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王爷现在不在京中,于家的人过两天就要来接管宝珑斋了。”吴娘子见段玉苒沉默,不禁焦灼地问道。
段玉苒想到再派人去兵营找顾衡,但顾衡也说过,王府有什么事她可以拿主意!
宝珑斋应该不算是硕王府的产业,只是硕王派人帮着打理而已。连每期收上来的帐目、银钱,也都是如数送进东宫去,硕王从不要一文钱!
“既然太子妃想派自己人打理宝珑斋,那你们便都撤出来吧。”段玉苒深吸一口气后沉声道,“虽说宝珑斋是王爷一手创立起来的铺子,但毕竟是归在太子妃名下,人家派自己人打理也在情理之中。你们一定要做好交接,不可疏漏!免得被人说王爷有什么别的心思。”
吴娘子一愣,但看段玉苒沉凝的表情,便垂下眼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