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王爷、王妃。”那婢女快步上前施礼。
段玉苒认得这个婢女,是应国公夫人正院的大丫鬟紫晶,也是玦哥儿喜欢的丫鬟姐姐之一。
“大夫可请来了?”段玉苒问紫晶道。
“已经派人去请了,还没到呢。”紫晶脸色微白,但答话依旧得体,“劳王妃您又折回来,实在是辛苦您了。”
段玉苒也不赘语,直接问道:“简氏为何想见我?”
紫晶偷瞥了一眼顾衡才答道:“其实,如夫人除了想见王妃您之外,也想见王爷。赶巧王爷您就来了。”
顾衡勾起一侧嘴角无声的冷笑,并未说什么。
“如夫人从玦哥儿的生辰宴上离开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身边服侍的周妈妈起先觉得如夫人脸色不大好,回到屋里后半天也没叫人进去侍候。周妈妈担心如夫人,便在外面通禀了一声后直接进屋了,不成想发现如夫人正在慢慢的吃一颗药丸子似的东西!周妈妈问如夫人那是什么物什,如夫人笑着说是夺命丸……”
说到这儿,紫晶扭绞了一下手帕,眼中滑过怒色!
“周妈妈吓了一跳,冲上去打掉了如夫人手中只剩下指甲大小的药丸子,然后伸手指抠如夫人的喉咙催吐!”紫晶继续道,“谁知道如夫人吐着吐着就吐出血了!周妈妈这才相信如夫人是真的服毒了!才命人去向夫人禀报。因为发现的及时,又给催吐了,如夫人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人也清醒着,就是脸色难看、嘴里不时的吐血。太太赶过来看她,她就说想见王妃您,还想见王爷。”
紫晶将事情的前后原本的讲了一遍,听得段玉苒的眉心越拢越紧!
“玦哥儿呢?”段玉苒想到那个不到半个时辰前还开开心心过生辰的孩子。不会也在屋里看着生母在生死边缘挣扎吧?
“太太命人将玦哥儿送回他自己的院子了,拿了王妃送的礼物哄他练字。”紫晶道。
段玉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大概情况,然后她又转头看顾衡。
顾衡面无表情地负着手,似乎觉得简氏寻死这件事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王爷,简氏也想求见您,不如一同进去吧?”段玉苒道。
顾衡垂眸掸了一下衣袍淡声地道:“让人在里面立个屏风吧,本王和王妃不想看到那妇人要死不死的样子。”
紫晶畏缩的福了一礼,“是,奴婢这就去向太太回禀!”
待紫晶离开,段玉苒在顾衡的手臂上虚虚的拧了一下,“就算是不愿多管闲事,也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
顾衡抓住段玉苒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嘲弄的笑道:“一个真正想死的人是不会给别人救她的机会的。简氏服毒还让监视她的婆子看到,这证明她并不是真的想死,心里还是希望有人来阻止自己。服毒后催吐保住了命,证明简氏服的并非瞬间致命的剧毒,没准儿大夫开几味药便救过来了。这纯粹就是演的一出戏,却要本王与你来捧场,好大的排场!”
经顾衡这么一分析,段玉苒也觉得有疑点,可她不明白简氏大费周章布下这个服毒的局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见到自己和顾衡?不用服毒寻死也可以啊!
正想着,身后传来沉重杂乱的声响,顾衡转身将妻子护在身后。
只见应国公的薄甲还穿在身上,正大步流星的往这边来!在他后面是抱着头盔的小厮、府中管事和背着医箱的大夫!
“王爷、王妃。”应国公到了近前朝硕王夫妇拱手,“令王爷与王妃见笑了。郑某持家不严,发生这种事惊扰了二位,还请恕罪!”
“应国公见外了。”顾衡看了看身后的妻子,淡笑地道,“王妃说了,贵府的二太太是王妃的亲姑母,您与国公夫人也是她的亲戚。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
应国公愣了一下,视线投向段玉苒。
段玉苒被顾衡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来笑话自己!
应国公没精力看他们夫妇打眉眼官司,待后面的大夫跟上来后,便朝硕王夫妇告了罪,揪着大夫进院子了!
“咱们也进去看看吧。”顾衡对段玉苒道。
进了院子,顾衡只让碧珠跟着进屋,金桔、银桔姐妹则留在院子里。
简氏床旁已经隔了一面屏风,大夫和应国公夫人在屏风另一端,应国公则在这一面来回踱步!
顾衡也不客气,没人招呼自己和妻子,就直接扶着段玉苒坐在了明间的榻上,自己也在榻桌另一侧坐下来。
紫晶见状,赶紧低声命如夫人院中的婢女去准备茶水。
过了一人儿,大夫和应国公夫人、周婆子从屏风处绕出来,应国公大步迎上去,“怎么样?”
应国公夫人脸色灰败,瞥了一眼大夫。
那个大夫是个中年男人,见应国公夫人看自己,便拱手道:“回国公爷,如夫人吞服的毒药虽不是立时要人命的剧毒,却也是极伤人身体的毒药。虽然贵府的下人催吐出不少,但如夫人的胃内恐怕已经被毒药所蚀,很快也会漫延到五脏六腑其他地方。小人方才问了如夫人那毒药是何物所制,如夫人也只能说出少数几味药而已。小人这就开两张驱毒的方子,煎后给如夫人服用,希望能清理体内余毒吧。”
应国公磨着牙、虎目圆睁地瞪着屏风,双拳紧握在身侧!
段玉苒想站起身,却被顾衡伸手按住。
“先让他们自己解决。”顾衡低声道。
果然,应国公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