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许是我的表现太过坚决,白梓苏低吟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伤痛。我背对着他,脚步猛的顿住。
我终是有些不忍割舍,对他,对这段感情,但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月儿,还有一点,你定要记住。”
他再次开口,已恢复从容,“你出生时,我曾为你卜过卦,你若杀生,必会引起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切不可接触血腥,动物也好,人也罢,哪怕是假借他人之手也好,勿要让双手染上了血腥。”
我以为他会为自己求情,到头来却还是天下苍生……我杀生便会毁天下,多么荒诞可笑!
我压下心头的酸涩,咬咬唇,缓缓迈开步子,最后一遍,“再见。”
没有人拦我,我顺理成章的出了别院,大院门口,白衣男子已恭候多时。
“花月姑娘,我家主子让我护送你去东离。”他微微俯身,一派温文尔雅。
我弯弯唇,也不与他客气,道了声谢,匆匆爬上马车。
他坐在车头赶车,专心于前行,我坐在车内闭目养神,专心于消化总结连日来的遭遇和感受。
只是车内闷闷的,就像是个会移动的蒸笼,我额间鼻尖细汗直冒,哪能心无旁骛的思考,心不在焉的盯着车顶发了会儿呆,我便睡了过去。
等醒来夜幕降临,马车依旧疾驰,车内的温度总算是降了些许。
我掀开帘子,遥望着车窗外的璀璨星空,有片刻的失神。
在这个异时空,我如同海面上的一叶扁舟,无法自保,只能任凭风浪打过,好在我并不是孑然一身,我有墨辰这样忠实痴情的恋人为我撑起一片天,我有花贝贝这样集智慧与活泼一身的女儿,为我……为我……呃,略过。
总之!等回到东离,我定要与墨辰好好商量如何应对百花宫,如何救出小包子和凝秀!
恩!就是这样!子兄妹俩相认时的画面哇……
我笑眯眯欲放下帘子,然而余光似乎看到什么东西一扫而过,我手中的动作缓住。
野猪?野兔?
我揉揉眼睛再看,已什么都没有。
恩?大概我眼花了吧!
我放下帘子,视线转回车内,天黑了,这车里也黑漆漆的,又只有我一人,怪恐怖的,我双手按在软垫上,往车中间挪了挪屁股。
咦,这块触感不太一样啊!
好像有点凉凉的,滑滑的,纤长的,像是人的……手?
我哭,这是人是鬼啊?
人的体温这也太凉了,可若说不是人……
我吓得手心俱是冷汗,想要出声喊白衣男,又怕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先行对我出手,心下一横,绝心倒数一二三,撒腿冲出马车,拉着白衣男一起跳车!
可那东西速度比我快了些,他手一挥,一股奇异的花香弥漫在车内,确定他不是鬼怪的同时我晕了过去……
陷入昏迷前,数个念头划过我的脑海,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娘怎么跟这百花宫的人这么有缘,丫的,等我醒了绝对要他好看……
还有,墨辰,我又要食言了,你一定要等我……
迷迷糊糊间,无数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可我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
“月儿。”师傅?
“花花。”乐颜?
“花月姑娘。”秋穆?
“小月月。”离陌远?
还有一个人的声音,无比熟悉,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容貌。
他轻唤,“宝贝。”
宝贝?
宝贝……
我怎么可以忘了他!他是——
我陡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息,“墨辰!”
呆滞了数秒,我回过神来。
对了,我被百花宫的人抓走了,这里是……百花宫?
我单手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我现在人躺在一张铺满白色花瓣的大床上,青纱飘飘,我被人换了一身素白点缀着宝石的长裙,犹如现代的婚纱,露出两条光白的胳膊,倒是挺清凉得很。
我这是一觉醒来穿越成白雪公主了?
等等,那也得问王子是谁,我可不乐意被讨厌的男人吻。
我好笑的摇头,我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态真不是一般般的好!白梓苏说,百花宫我只能信少宫主,不知将我绑来的人,是少宫主,还是那别有用意的宫主?
忽然,一双手拂开轻纱,“月姑娘,你醒了。”
我愣了愣,“你是?这是哪儿?”
那手的主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与我这身类似的白裙,雕着梅花的图案,少了分高贵,多了分俏皮。
阁主千梅,这里是百花宫总殿,重羽园。”
重羽园?重羽?花重羽……
我的心蓦然一紧,我一直忽略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白梓苏说,百花宫宫主与我生母颇有渊源,林语陌说,百花宫宫主痴恋花重羽,不惜抛弃原配。由此可推断,这个花重羽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就是我的生母,一来,她与我同姓,二来,她与南池以及南池先皇俱有些关联,想必是曾因我受制于人,只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当年宫主跟南池先皇交易,以卫蓝心换来花重羽,如今百花宫宫主又来寻我,为了我生母出来露面,这中途发生了什么事?
我压下一肚子的疑惑,装作开心道,“是谁将我带来此地,可是你们宫主?”
小梅轻轻摇头,表情有些复杂,“是我们少宫主,我们宫主还不知道你被少宫主带来了这里。”
果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