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刚看到苏可吃手指,就知道他身上是什么了——吃手指、踢人、不会说话、动作不协调……这八成是稚殂(即婴灵)附体。
知道是稚殂附体,接下来就有灵感了——正好林公公穿越前最后一坑讲的就是负心渣男抛弃妻子搞出一尸两命最后在亲儿子手下狗带的故事。为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林简不辞辛劳翻遍了佛经道藏古人笔记,积累了很多逼格满满却然而没有什么卵用的知识——比如一篇明人小传里面就写过道士是怎么收拾稚殂的:那个道士用朱砂鸡血把患者困了个结结实实,再‘网开一面’,留出仅容婴儿爬出的小道,随后取病人亲子指尖血,混以生鸡蛋、草木灰等,放于朱砂圈外。稚殂闻见鸡蛋鲜香急于饱腹,偏偏所附之身又被纯阳器物困住。生鸡蛋中混有血亲气息,婴儿神志不全极易混淆内外,误以为生鸡蛋处才是本体,乃自朱砂留出的小道中爬出偷吃,遂被道士收服。
如果只是这样事情很好办嘛。草木灰生鸡蛋指尖血——现成的呀。
可惜,那个道士好死不死补充了一句:“童子方可。”
林简感到了世界的恶意。
“苏苏苏总,你你你——是处男吗?”
话音刚落,病房一片安静。
苏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目光冷得像冰。
林简僵在当场,觉得浑身都被苏洛的冷气给冻住了,只能在心里咬着手绢嘤嘤浪奔,他左右乱瞟,竭力像找个由头来解释自己并非得了失心疯。
“我很好奇,不知道本人的性经历如何牵扯上了舍弟的病情?”
苏洛的语气简直像在念死刑通知书。
林简毫不意外的结巴了:“我我我我——我不是想打探您的*!可可可是您弟弟的病需要用到您您您的血——最好是处男血!”
这一次连一本正经紧盯病床的两个保镖都回过头了,他们盯着林简的眼神里满是“壮士好胆”的钦佩。
苏洛冷然扫视室内,似乎是想清个场,但他很快意识到了现状。
“要多少血?”
卧槽真是处男?——林简+保镖*2
当然,就是给林简俩胆他也不敢把以上的心理活动表露出来。他赶紧咳嗽了一声:“这个吧只要指尖一滴血就可以了——滴在清水里,再和生鸡蛋草木灰搅在一起……”
苏洛抬手端起椅子边放着的清水,咬破指尖滴入鲜血,顺手递给了正挡在他面前的黑西装保镖。
“下去拿几个生鸡蛋取点秸秆灰。”
保镖哆嗦了一下,躬身接过杯子,小步窜向门外。
妈的气势好强。
不过真的好好奇喔——真的是处男嘛?要不要提醒他一句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你这是自寻死路!
林简第二次站在病床前准备施法时,底气足了很多。
他煞有介事的命令两个保镖重新划鸡血圆圈,圆圈中央用清水擦去血迹留出小道,然后打破鸡蛋倒入草木灰与指尖血,细细搅匀。
鸡蛋刚一搅匀,浑身血污的苏可就张开了眼。
这一次他的脸倒不扭曲了,甚至隐隐还看出一点稚气来。他耸动鼻子,左右晃头,只有眼白的眼珠子扫来扫去,好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少顷,苏可慢慢俯下身来,轻轻伸手向前试探。似乎感觉眼前并无危险,他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在地上抓摸。抓摸了半日抓摸不到什么,他忽的一窜,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眼见着苏可满面血污朝自己(鸡蛋)过来,林简心头又是发虚又是高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还是照着剧本发挥的,虽然帅哥满头鲜血翻着白眼四肢乱挥是很可怕,但只要带入成一个稚殂——卧槽更可怕了!
稚殂爬得很慢,几乎足足爬了两分钟才爬到鸡血圈子处,这一次他好像涨了记性,竟呆在圈子旁一动不动了。林简提心吊胆盯着他,脑子里一遍遍回忆接下来的流程——等一会稚殂应该会小小试探,等被鸡血烫过几次后就会爬回去另找方法,之后他会被血亲气息混淆,一头从圈子里摘出来,到时候马上用铁屑把他困住……
果不出所料,那稚殂开始向圈子的缺口处爬去了——他对着缺口试了几次,全都被烫了回去。稚殂缓缓趴下,白眼死死盯住缺口,似乎在细细考虑。
——然后,稚殂向上一翻身,吮起了拇指!
病房里众人对这吮指的动作实在是阴影太大,看到这般情形各个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林简脱口而出:“难道那血不是——”处男血?
苏洛直接赏了他一眼,神情难堪得要吃人,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林先生!快想办法!再这样我弟弟的手指保不住了!”
卧槽所以说老大你是不是处男啊?按笔记的说法我没整错啊!那个稚殂该屁颠屁颠的来吃鸡蛋才对——
桥豆麻袋,稚殂为什么喜欢吃鸡蛋?
林简颤着手翻出兜里的外卖巧克力酱,用力朝鸡蛋里一挤!
巧克力刚混入鸡蛋,稚殂浑身一颤,骤然抬头死死盯住了林简——手里的巧克力鸡蛋。
林简哆嗦着举起蛋碗,左右晃动,那稚殂的一双白眼跟着移动,连身子也随之左摇右摆。终于,在林简泼出小半鸡蛋后,那稚殂朝前猛地一冲,而后软软瘫倒在地——随之一阵狂风从圈子中刮来,迅疾扑向鸡蛋。
卧槽,原来这个时代的稚殂得用巧克力对付啊!
那狂风来势极快,一眨眼间林简便觉得手指森冷寒风扑面,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