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莉没有先向陆渐红汇报,而是直接说了出来,这证明她是有办理这个案子的愿望的。
先开口的还是陆渐红:“曲书记,我看还是由市纪委先跟进,如果邓金贵说的是事实,届时再向中纪委汇报。”
曲书记点了点头,道:“这是程序。”
曲书记离开后,徐莉垂着头道:“陆书记,您不会怪我吧?”
陆渐红笑了笑,没有说话,半晌才问了一句:“你知道汪超然的底细?”
徐莉也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好不好?”
庆丰村的后续调查仍然在进行之中,荣竹名也会将最新的情况第一时间向陆渐红进行汇报,任克敌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去抢荣局长的功劳。
张甲走了,陆渐红换了一个司机,是驾驶班的,小伙子看上去很年轻,虽然竭力在陆渐红保持平稳,想留下一个稳重的印象,但是他飘忽的眼神却是告诉了陆渐红,我不堪大用。
陆渐红心里有数,也不点破。这一阵子,市里出的事情不少,庆丰村的扫毒牵涉到很多人,虽然暂时还没有更高的官员落马,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肯定会有人被查出来,加上邓金贵被双规,另外还有市委常委被暗中调查,陆渐红觉得要暂时收敛一些了,不能总是出风头,一旦成为众人之的,够他忙活的。
庆丰村的毒性如此之强,陆渐红绝不认为是一起简单的涉毒案件,也不仅仅是保护伞这么简单,这里面恐怕还会牵扯到一些其他的东西。由于有天兴集团的影子,所以陆渐红有理由怀疑最大的保护伞可能是魏系的人物,但是随即陆渐红摇了摇头,虽然魏系是敌对力量,但这不代表对方就是无恶不作,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陆渐红索性不再去向,一切随天定,任克敌能查到什么地步就查到什么地步吧,不再去刻意强求,反正魏忠茗这一次是脱不了干系,再怎么样,他跟景珊的婚事恐怕是要告吹了,这就是陆渐红的最终目的。原本陆渐红是想让人调查魏忠茗的私生活的,现在这案子牵涉到了他,倒是省得他再去麻烦。
游龙海刚刚进来倒水的时候,说祁加平的秘书成天宝刚刚来电,说祁市长一会要过来,陆渐红点了点头。
祁加平来的挺快,先是就庆丰村的情况感慨了一番,随后说了与此相关的一件事情。
事情关系到一个人,就是古井县县委书记迟志强。
庆丰村的事情,在全国范围内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迟志强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他是一县的班长,尤其是县长司马重直接参与,这证明他这个班长是不称职的,无论是人还是事,都不称职。关于对他的处分,因为案情还没有告一段落,所以暂时没有提上议事日程,当然,他自己也知道,经此一案,他在陆渐红的心里毫无份量可言了。
所以他找到了市长祁加平,在见到祁加平之后,迟志强痛哭流涕,痛心疾首,表示接受组织上的一切处分,哀求祁加平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祁加平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领导哭成这个样子,动了些恻隐之心,但是嘴上却是说,这件事情还得迟志强自己去跟陆书记谈。
祁加平还是低估了陆渐红在京城的威望,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是其他方面的私人问题,知道陆渐红性格的人都知道,他一定会帮忙,但是涉及到法纪法规,陆渐红那是非常讲原则的。迟志强如果真有这个胆量,他也不至于会去求祁加平了。
最终祁加平还是来了:“迟志强这个人我不是太了解,从数据来看,古井县的经济有所抬头,这证明他还是有点想法的。庆丰村出了这档子事情,影响很大,在很大程度上抹害了京城的形象,迟志强是必须要负领导责任的。陆书记,别怪我多嘴,个人意见,该处分的还是要处分,但是能不能酌情处理一下,给他一个机会?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我还是服从陆书记的决定的。”
祁加平真的是来替迟志强说情吗?当然不是。对于祁加平的心思,陆渐红看得很清楚,一来是为了拉拢人心,主动的拉拢与陆渐红的放权那完全是两个概念,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甚至是敬畏,必须依赖于自己的力量,嗟来之食难以下咽,况且到了这个层次,要想服众,靠的可不仅仅是威压。另外,祁加平也是在利用这一点触摸一下陆渐红的底线。
他对陆渐红的印象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正面接触,他也很想看看陆渐红到底是什么样的官员。
从政的,大体分为三类,一类的境界最高,是政治家,不但拥有卓越的见识和超越常人的眼界,也拥有开拓进取勇往直前的精神,具备了大智慧大通气。第二类是政客。这种人的能力也很强,但是相较于钻营的能力便差了很多,为了升迁可以欺上瞒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第三类是政治人物。他们的级别一般是不高不低,这种人也是政治体系中最多的人物。
陆渐红现在已是副国的级别,从这个级别上来说,第三类与他是搭不上边的,祁加平想知道的就是,陆渐红属于一还是二。
陆渐红道:“从个人感情上来说,迟志强有点冤枉,但是既然是这个体系中的一员,就应该知道,领导不仅是特权的享受者,更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庆丰村以及所引发的后果,他必须要承担,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至于对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