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安全之地,祝棱衡从高空失衡之中缓过神来。
他虽然习武,但也不过是练过拳脚功夫强身健体,对付几个大汉不在话下,可像这样飞檐走壁,一直在‘天’上飞的情况,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狠狠的缓了一口气,祝棱衡对矮小男人作揖,感激道,“多谢壮士相救之恩!”
矮小的男人拉下面罩,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少年郎!
“你!”祝棱衡张着嘴,是目瞪口呆。
少年面目稚嫩,但是祝棱衡却是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奉县主之命,来保护驸马。”
“县主?”祝棱衡一怔,如今京里有两位县主,一位是良王之女,不过也不能再称呼为县主,而是广徽郡主。
美化及远曰广,元德充美曰徽。
另一位,就是陛下恩封的县主,明宁县主顾今夕。
论关系,他和明宁县主顾今夕还有一层姻亲关系,他的嫡亲妹妹,是明宁县主嫡亲兄长的妻子。
脑海里想了很多,但是时间不过是一瞬。
祝棱衡压下心头的惊讶,他看着不过十四五的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问到底是哪位县主,日后皇帝陛下要是问起他是怎么逃脱的,他尚可以解释,因为他的确是不知道到底是谁!
京里只有两位县主,可是宗室之女,也能封县主,难道就一定是砥国公府的那位小姐吗?
“十六。”一张白白嫩嫩还未长开的脸,刻意绷得紧紧的,装出面无表情的严肃,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十分的可爱。
“主子的命令,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驸马的护卫。”
“护卫?”
是的,他的确需要护卫,要不然就他的三脚猫功夫,这连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出来要夺他的性命。
“你认为刚才的匪盗的功夫怎么样?”
“我打不过,”十六很严肃很直白,“领头的。”
大喘气!
差点被十六吓到的祝棱衡听完正句,看着十六严谨的表情,他默默的吞下‘说话不要大喘气’这句话,转而道,“其余的人你都没问题?”
“高手很少。”
“恩。”有些飘忽的应了声,大概祝棱衡还没从十六的惜字如金里找出有用的线索。
好一会,他可能终于明白十六表达的高手很少这句话,就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高手很少,除非是像领头这样厉害的人来,他都没有问题!
就像是他说得一样,高手很少,所以,侧面表示,祝棱衡可以放心前往昆州了。
大约是有十六的保护,前往昆州的路上祝棱衡没有再遇到像匪盗这样的明目张胆打劫的。
“再过半天就到昆州地界了。”一路风尘仆仆,好在十六是个吃苦耐劳的好孩子,所有的事祝棱衡还没开口,他就全部都准备好了,精准的,让祝棱衡以为十六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昆州福安县,还有五天。”
“……”一哽,祝棱衡默默的看了眼十六,幽幽的收回视线。
到达福安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好在祝棱衡早就算计好时间,赶在关门之前进了福安县。
作为靠近九曲关的第二大州府,福安县是一个较为富裕的地方。
牵着马,换去锦衣华服的祝棱衡,他把他侯府世子所有的气质都收敛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来找亲戚的外地人。
十六找好了客栈,两人住进去,装模作样的,好像真的是来找亲人的。
一连住了五天,他们才开始寻找华雯的线索。
“你说华雯啊。”因为时常在镇中走动,竟然不知不觉和小镇里的百姓们混成一片,打听事情就像是因为在寻亲的时候听到的,所以才好奇这么一问。
“这小丫头也是可怜的。”
老人是一开始就帮助祝棱衡‘寻亲’的人。
太阳正好,老人和以前一样搬着椅子在店门口晒太阳,祝棱衡提起华雯,他看起来很是有感而发。
“她娘死得早,在她三岁的时候死的,第二年他爹就娶了隔壁村的寡妇。”
“那寡妇带了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女娃。”
“后娘虽然说待她不算苛刻,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好东西都轮不到她,至少也没饿死。”
“去年官府来选良家子进宫,按着年纪应该是她后娘带来的姐姐进宫的。”
“那后娘心疼自个女儿,就让小丫头顶了上去。”
“选上了,拿到了不少钱财,得到钱的当晚亲爹后娘带着姐姐离开了,把小丫头一个人扔在家里。”
“可怜哦,当晚就发烧了,幸好住在他隔壁的小子发现得早,要不然这脑袋都保不住。”
“你说为什么她性格大变?”
“经历了这样的事,怎么瑚不变,病好之后,她一句话都不说,就跟着官府的人离开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祝棱衡一边给老人剥瓜子,一边义愤填膺道,“真是太过分了!”
“没娘的孩子,能怎么办。”老人家摇头道,“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小丫头他们进京的车队,在路上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眼底冷光一划,面上不变的稚嫩,他好奇道,“什么事?”
“让老头子想想。”老人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祝棱衡也不急,反正他是来听‘八卦’的,既然是听八卦的,怎么能着急。
于是,他低头慢慢的给老人剥瓜子。
“对了!”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