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衾楼在何地?”
“宜州之外有一座奇山,山峰不高但险峻,传闻这断衾楼就在那山里。”顾复游哪里不知顾今夕的想法,他赶紧道,“这事你不必操心,我自会解决。”
顾今夕也没有反驳,想了想算是同意了,至于顾复游会不会找到断衾楼,自然是心中明朗的。
离开刺史府,顾今夕在一个暗巷里站住脚,她目光微转,看到身后跟着她的人的影子。
暗暗冷笑一声,心道,可真是不死心,不过也好,让我试探试探你们究竟是谁。
有心试探,自是不会让身后之人知道她已经发现他们了。
若真是军方之人,自是警惕,顾今夕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带着人绕圈子。
时而热闹的街道时而冷清的巷道,竟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到了一偏僻的地方。
正所谓废话少说,正事要紧。
她若是以难辞逼出跟踪者,自会让他警惕不愿意使出自拿手最自在的功夫,突然袭击,会让他本能的保护自己。
要说顾今夕的武功,放眼大陆着实是没几个人能打得过,就是她偷偷潜进皇宫杀人了皇帝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有道是双手难敌四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皇帝对自己的国家有多大的权利,别看武林人士不愿意和朝廷为伍,可终究是有人愿意为朝廷效力,其中会有特殊人才。
他们武功不高,但听力非同一般,哪怕是猫走过,他们也会知道。
不要小看天下人。
杀人,顾今夕并不陌生,有杀气但不杀人,顾今夕也游刃有余。
每一招都是逼得对方渐入死境,若这是兵,定然是不会输了气节,可若是江湖人,反击是有,但和军人是不同的。
以顾今夕的眼光,自然是不用动手就分辨得出究竟是不是军人,但这次,她却是要亲自动手才行。
能在顾今夕手下走了一刻钟的招式,也算是了不得了。
跟踪人心思沉重,对方武功比他高出太多,他每一个招式都是在防御,可对方依旧能找到防御的薄弱之处,让他退无可退,只剩下死亡一条路。
可是,他不会这么认命!
他让自己沉静下来,仔细观察顾今夕出招变化和痕迹。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被他找到顾今夕出招痕迹,他当机立断,真是被他逃出生天。
他不敢停留,生怕被顾今夕追上。
江南的小巷不如荣城的巷道歪歪扭扭,但钻入其中想要找到却是要被巷道十分熟悉之人。
显然,顾今夕不是那个熟悉之人。
“这小子当真是不错。”看着那人仓皇离开,顾今夕摸了摸下巴,嘴角带着一丝弧度,竟是觉得那人十分有天赋。
“不过既然进了军队……罢了。”
她名下各行业的天才无数,倒也不缺这一个。
断衾楼虽然本部是在宜州的那座奇山上,可是要收集消息,自然不是高高在上等着别人把消息送过来。
顾今夕也不想暴露自己,只是借了齐林名下二十四节气的名号,给断衾楼的齐林送了消息。
大抵是担心齐林发现她在毫无头绪的时候没有想起断衾楼,于是,信中虽然没有解释,但是对齐林委以重任。
日子忽然就开始平静了,林州的百姓们不在叽叽喳喳说殷家的事,可是影响到底是在的。
当然,让整个林州都震动的,还是殷老爷醒来的事。
言惠清强忍着眼泪看着丈夫,殷老夫人已经哭成泪人,几度昏厥过去,幸好范公一直坐镇殷家,这才没事。
“他醒了?”优雅的桃花眼里带出一丝冷光,黑暗之刃淡淡道,“是谁?”
下属们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问是谁救醒殷老爷的,可是殷家埋得很深,加之那位贵人武功高强,他们不敢随意进殷家查探。
“属下失责,请主子惩罚!”
一行人跪下请罪,被黑暗笼罩的男人只看了他们一眼,清冷道,“若非那****放水,久七是回不来的。”
跪在第二排的男人低头,双手紧握成拳。
“恐怕这个消息也是对方刻意放出来的,只等我们上钩。”
“主子,我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背后之人依旧没有显露,是否他就是那幕后主使之人?”
眼一眯,男人冷然道,“不是他。”
忽然,男人摆了摆手,道,“你们退下,今晚我亲自去会一会那位贵人。”
刻意咬重贵人两字,满满的讥讽。
主子决定的事,从来不需要他们左右,故而,他们有心劝解但也只能退下。
夜晚,总是带着神秘的色彩,沉睡的百姓们在梦中寻找自己的慰藉。
殷家偌大的宅子,门口的两盏灯笼还点着光,悠悠的照亮大门。
大门口并没有家丁守着,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来拜访。
门后是错落有致的院子,时而能看到家丁提着灯笼在巡防,不过这些家丁微弱的武艺,着实是对来人无法造成影响,更何况发现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潜入了殷家。
殷老爷子去世,殷家历代给当家人住的院子自然是殷老爷和其夫人住着。
来人对殷家的布置很清楚,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潜进了殷家。
主院里的丫鬟靠着墙不断的点头,很是困觉的样子。
一个不大的小石子落在他们身上,悄声无息,他们开始了睡眠。
所以,顾复游其实也是怀疑有人故意散播谣言,企图一箭双雕,毁了殷家打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