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一望无际的银装,飘飘渺渺如同一个帘子遮挡了视线,只见那雪白。

“主子。”慕容瑚嘴里叼着一根枯草,在一个结冰结得厚厚的湖上坐着,手里拿着鱼竿,而他身前被凿开一个大窟窿,鱼竿上的线垂落其中。

“什么事?”慕容瑚专注的看着鱼竿,忽然一顿,道,“是平惺啊,宫里传什么消息了?”

“陛下宣殿下到甘露殿。”平惺单膝跪在慕容瑚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他并没有平允身材高大,身形纤瘦,腰间鼓鼓,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哦。”慕容瑚平平淡淡的应了声,突然鱼竿动了动,他眉色一喜,手上一动就见那勾上有一条鱼活蹦乱跳。

“看来本世子今天运气不错,这样的天还能掉到鱼。”

平惺还跪在原地,他道,“卓公公问该怎么办?”

慕容瑚把鱼放进篓子里,他弄上鱼饵一甩,然后才道,“殿下去甘露殿之前做了什么?”

“喊了乐师舞女。”

“这不结了。”慕容瑚安安稳稳的坐着,道,“殿下都已经想好了解决之法。”

平惺并不在意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是忠心于慕容瑚,与皇宫传信。

“让你调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主子恕罪。”平惺请罪道。

“他们藏得很深啊。”慕容瑚忽然就没有兴趣钓鱼了,鱼竿一收道,“是谁提前散步谣言的。”

“……”平惺沉默。

“啧,让人头疼。”慕容瑚站起来,道,“平允,把东西带回家,告诉小丫头哥哥给她钓到鱼了。”

也不知平允从何处出现,就见他拿起放在地上的东西,恭敬道,“是。”

“属下查到顾小姐的人也参与其中。”平惺道,“不过顾小姐的人只是在早期弄了些障碍,后来属下循着顾小姐留下的线索,找到了那些人还没抹干净的尾巴。”

“你刚才还说没找到线索,怎么平允一来就有线索了。”慕容瑚眉头一挑,道。

“……”对于自家主子的话,平惺不语。

“尾巴查到哪里?”

“兵部尚书府。”

慕容瑚突然觉得风大,竟是有些听不清,他再一次道,“哪里?”

“兵部尚书林大人。”

“本世子记得不错林大人是贤妃娘娘的亲哥哥。”慕容瑚眼一眯,流光一化全是冷漠。

“是。”平惺道,“兵部尚书林赋炆是贤妃娘娘的嫡亲哥哥。”

“这么些年,林大人手里也沾了不少血。”慕容瑚忽然笑起来,道,“林大人做事一向是干净利落,怎么会被你们查到?”

“属下不知。”平惺道。

“看来这件事里不止我们,还有其他人。”

“让宫里的人盯着千荷宫。”眼一眯,他又道,“还有五皇子。”

“是。”平惺应下,站起来一跳立刻就消失在附近。

“走吧,本世子……”突然,慕容瑚话语断了,他揉了揉头发道,“哎呀,答应阿夕不翻墙了,这可怎么办?”

平允提着东西,听着自家主子的话,沉默不语。

“算了,找冯丽,这家伙应该查出不少。”

脚尖一点,慕容瑚立刻消失在风雪之中,平允紧随其后,不过平允并未跟着慕容瑚去杂货铺,而是回了景国公府。

“你怎么又来了?”冯丽一看慕容瑚脸色就不好。

“啧,许久不见,冯老板这性格可不好。”

冯丽眉头一挑,直接拿出一本账簿扔给慕容瑚,道,“这是安乐坊地下赌坊的账本,你看仔细了。”

“你办事我放心。”慕容瑚随意的翻了翻,忽然手一顿,道,“李林浦这么多人买他。”

冯丽翘着腿道,“上元节那天他逼得张奉先狼狈不已,名气大涨。”

“包亘……”慕容瑚继续往下翻,道,“倒是没什么人买他,也好,锋芒不漏。”

“这小子也是实心的。”说起包亘,冯丽倒是有些话,道,“一点也不为外界所动。”

“前些日子他在街上和季刚易遇到了,倒是一见如故。”

“那位想要拉拢他怕是更难了。”

慕容瑚合上账本,一点都不紧张道,“殿下名正言顺的太子,难道他还要效忠别人不成。”

“可不一定。”冯丽道,“宫里几位皇子,二皇子生性鲁莽但在军方吃得开;三皇子看着上善若水不争但母妃是砥国公小姐,陛下的皇贵妃,充作半个嫡子,在大臣之中也有些名声;四皇子被陛下打发去给先皇守陵,这辈子回京除非陛下驾崩新皇登基要不然都没他的份;五皇子吗……比三皇子他在文臣之中的名声极好,特别是礼贤下士,遇到不懂之事会放下皇子身段去询问,文臣就喜欢这调调。”

“六皇子今年十二岁,以宫里皇子早熟的性格来说,他要是想夺嫡也差不多了,不过他最依赖五皇子,就算是夺嫡他也是五皇子一系的。”

“这一对比,三皇子和五皇子危险最大。”

“德妃与皇贵妃关系最好,但论及皇位,本世子可不信二皇子会和三皇子一个阵营。”慕容瑚挑眉,道。

“其实也不一定。”冯丽拿起水果玩着,道,“我看三皇子指不定是最没有夺嫡之心的,二皇子……就他那性格真的夺嫡头一个被解决的就是他。”

“要是三皇子愿意为他谋划说不定还真能给些威胁,但是你别忘了多疑是刻在皇家血脉里的,我就不信三皇子会不知道他要是替二皇子谋划了,以后定是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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