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已经清查遍了。”孟伟站在下首,皇帝太后坐在上首,听着他关于搜宫的消息。

“老奴和秦嬷嬷对比过,各宫的雪缎都是什么时候赐下去的,每宫有多少匹,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嬷嬷赶紧接道,“主子赐下的雪缎,老奴都记下了。”

和太后依旧把玩着烧蓝镶着珍珠的护甲,眉色不变,章帝拿着一个本子,看着像是一个账本。

他慢慢的翻过一页又一页,仿佛没有听到孟伟和秦嬷嬷的话,正殿里的气氛并不沉重,甚至可以说很安静,只能听到章帝翻页的声音。

“哀家听说昨个德妃去永宁宫了?”

“回主子的话,是。”秦嬷嬷道,“德妃娘娘见天气好,寻惠主子出来走动走动。”

“范御医听闻之后,禁止惠主子出门吹风,后来两位娘娘就在暖阁里下棋。”

“贤妃的身体恢复倒是挺好。”

秦嬷嬷躬身,道,“太医说贤妃娘娘虽然底子不好,但这些年养得极好,故而底子比往年好了些。”

对于这样的话,也不过就是放出去骗骗不明真相的人。

这宫里谁不知道,贤妃的身体是健康的很,只是她生得单薄,自然而然的就让人在视觉上觉得她体弱。

何况这些年,她总是在吃药,吃得不是对身体好的药,而是为了生孩子的药,越发的让阖宫的人以为贤妃身体弱了。

“底子好了,这回能怀,自然还有下回。”说这句话的时候,和太后看了眼孟伟,孟伟赶紧低头,心一阵猛跳,后背直接出了汗。

“贤妃的身体自进宫就不好。”章帝合上账本,淡声道,“每日三餐药汁都不离身边。”

“好在宫里不缺这些,让她进补着就是。”

“孩子看得是缘分,她命中无缘,也强求不得。”

和太后原本只是怀疑,如今听得章帝这番话,心里是确定了。

合着皇帝是把贤妃放在架子上烤,又不想太明显所以拉着皇贵妃一道。

还真是‘爱之深责之切’!

对于皇帝这样的行为,和太后嗤之以鼻,但到底是她的儿子,她也就没说什么。

“哀家看韶婕妤把老九照顾的很好,前个她带着老九来请安,身子拔条了,但还是跟孩子一样。”和太后好似一个关心晚辈的祖母,道,“算着时间,老六也是十四了,再过几年他也该娶妻了。”

“不着急。”章帝看着不远处,道,“他的几位哥哥都是及冠了才娶妻,他再等几年也不为过。”

但不提韶婕妤母子。

和太后继续把玩着甲套,“宫里的份位好些年没动过了。”

“位置安排的很好,不需要再动。”章帝道,“而且皇贵妃如今还病着,不适宜谈这些事。”

对于章帝的话,和太后心里再一次的嗤之以鼻。

究竟是心疼惠皇贵妃还是又想立她做靶子?和太后已经不再去深想。

老婆子还能活好几年,也急在这一时三刻上。

太极宫里最尊贵的母子谈话,句句都是平常话,可是孟伟和秦嬷嬷却是默契的看了眼窗户。

窗外天气真好,没有下雪都能看清远处的风景。

“既然查出来了,就安排下去。”和太后也不与章帝再多言,直接道,“哪个宫少的雪缎刚好够做娃娃。”

“母后放心,朕会还皇贵妃一个公道。”

章帝是这样说的,太后没应,扶着静绘的手起身道,“秦嬷嬷,伺候哀家休息。”

这宫里啊,真是大事小事一块。

在京里当官,哪个人没有那么点势力人脉,后宫里发生的那些事,章帝太后瞒得紧,可是最是有人会揣摩圣心。

没说出来,心里却是知道了。

当真是一个激灵!

顾今夕正玩着九连环,是青玉做的,个个打磨着光华,放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特殊的景色。

她不开心了,顺道让宫里也不开心了,但是幕后之人依旧没有线索。

但是她冷静下来了,开始不着急了,反而是催着范泽熙赶紧把子母血骨莲研究出来,许殊就是一个危险之人。

虽然林嬷嬷用母爱感化着他,可是顾今夕不能把宝压在这么一丝的可能上。

然后除了子母血骨莲的事,她又开始琢磨许林遥的事。

仇视皇家是最好的方法,但若是杀死皇家重视的臣子呢?

章帝在宫外分封的王爷郡王,康王已经带着家眷前往观海关,慕容瑚每个月一封的平安信里已经提及,再过一天半就该到达观海关了。

端王没什么武功,但是作为砥国公的外孙,砥国公私下有没有给他安排护卫,这就不得而知了。

怀王倒是可以运作,他就是一介书生,虽然娶了银珰公主但每天的行动都是定点的。

再就是商王,作为一个郡王,但是在朝里并没有被章帝安排职务,他倒是好心情的在府里养戏子玩乐,听说最近觉得做生意不错,要着手了,但关键他不出门。

看起来最好下手的就是怀王。

而且他和银珰公主,说不得还能引起两国的邦交。

九连环早就解出来了,顾今夕眯着眼,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

顺道试探试探怀王。

“来人!”

“小姐。”子书立刻进来。

“恩?清风明月呢?”

“两位姐姐今早出去采购东西。”子书眨了眨眼,道,“小姐昨晚说要给杨小姐送东西解闷。”

“倒是我忘了。”顾今夕点头,道,“让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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