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刚才你将那些鲛人化作鳞元的招式倒是与点石成金有些雷同。”瞻园渡故作漫不经心的说。但他却紧紧的盯着傅妘,生怕漏掉她脸上的一丝神情变化。
“点石成金?那不是神仙才会的法术吗?”傅妘惊诧问。
“对。说明你的体内不止有妖力存在。”瞻园渡说。他话毕,见傅妘满脸惊讶,也就放下心来。
“你的意思是——”傅妘追着瞻园渡问。
“好了,我们进去吧!”瞻园渡打断傅妘,拉了她进到客栈中。
瞻园渡率众人在奇域这家名唤“聚来多”的客栈住下,准备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出发回混域。晚饭后,瞻园渡还特意叮嘱傅妘今日不可到这客栈后院的池塘边闲逛。
傅妘并未将瞻园渡的交待放在心上,晚饭后,她趁着瞻园渡等人入屋休息,独自去了客栈后院。客栈后院的池塘其实并不是真的池塘,而是冒着气雾的温泉,至于为何不对外开放,她也不得而知。
傅妘见这温泉所在之地,既隐蔽又精致,便伸手探了探那水温,真是恰到好处。连日来的奔波,令她身心俱疲,心中的烦事也纷呈繁杂,倘若能浸泡在这温水中为身子解解乏,倒是件好事。
傅妘禁不住这温泉的引诱,悄悄褪去衣衫潜入水中。她闭目浸泡,享受柔和水温细细钻入肌肤毛孔的舒爽。傅妘也不知浸泡了多长时间,抬头时,正好看见天空那轮皎月已呈圆满之状,不由暗咐:算来,她离开傅玉茭已经是第十二个月圆之日了!
傅妘盯着天空那轮满月重重叹了口气,自言道:“不知玉茭娘亲和老头儿如今可好?”
“咯嘣,咯嘣……”忽然,傅妘听见温泉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骨骼脱裂声响,而她的整个身体也有膨胀之感。
“什么情况?”傅妘慌忙四处打量,蓦然发现她身前的水面激起细细涟漪,那涟漪越颤越快,最后形成大圈水纹,一bō_bō席卷如微风吹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水底有东西?傅妘不敢懈怠,慌忙起身。可奇怪的是,她身子刚露出水面,就感觉腿脚不听使唤的一滞,令她失重的沉入温泉中。傅妘透过温泉水,发觉自己的双脚不见了,竟变成了一条硕大的鱼尾,不,是鲛尾!
“啊!”傅妘想要惊叫,可又怕惊动瞻园渡等人,慌忙将自己的叫声掐断在喉咙里。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双脚呢?她呆愣片刻,慌忙朝自己的脸颊和双耳摸去。
傅妘借着皎洁月光,看着她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但她仍旧觉得还够真切,挥手在水上幻出一面水镜。傅妘望着镜中之人,彻底惊呆了。她的头上用绮彩海螺收束着漂浮的雪色长发,额际生起一颗艳红朱砂,双耳已变成手掌宽如海贝般的翅形肉扇,两手均生出半尺锋利指刀,手肘处匀布宽薄的鱼鳍状绡带,上身肌肤胜雪,披着件薄如蝉翼的纱绡。傅妘心中恍然,慌忙低头看向下身。她的腰间系着重叠轻薄的不知名五彩绫条,腰肢以下已化作一条雪白鲛尾,鲛尾上肌肤纹理分明,每个六棱纹理上都点缀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鲛尾边缘还粘带着乳白明珠,在这月色中熠熠生辉,闪烁着奇异光彩。
傅妘呆呆的凝视着水镜中的鲛人身形,不知自己此时该如何才好!美是美了,可为何要是鲛妖?
“看来,圣女令我前来果然是对的!”一声轻叹,传入傅妘耳中,却显得无比哀怨。
“你是谁?”傅妘慌忙起身,却因双脚已幻作鲛尾,不得已又再度沉入水中,只露出上半身在温泉水面。
“我们见过。”那声音如圆月清辉般清凉无温。月色朦胧中,缓缓走出位鹅黄大氅男子,男子盯着傅妘,脸色淡然。
“何处见过?那你为何偷看我?”傅妘望着这个有几分熟悉的面庞,恼怒道。
“在下并没有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来人丝毫不惧傅妘的容貌和怒气,缓声说。
“你到底是谁?”傅妘并没有立即认出眼前的男子,反问。
“善焱。方诸岛尚香圣女的护使。”男子缓声说。
“你来此处干嘛?”傅妘听罢,原本恼怒的语气褪去,轻声问。
“方诸岛墟空船失窃,圣女病重,她说她的病天下有一人可治,特令在下前来寻你。”善焱坦然相告。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治愈圣女的病?”傅妘茫然,望着善焱问。墟空船失窃,她已知晓,这完全是魔皇计策。但尚香圣女因此事累及病重!哎,真是可怜。“为何是我?”
“你看。”善焱话毕,从袖中抽出一副卷轴画,缓缓在双手间展开。
那卷轴画约六尺长、两尺宽,画中描摹着一位披散着雪发的鲛人女子坐在浩淼海面的礁石上,双手横持螺贝吹奏的场景。那惟妙惟肖的画法,令傅妘有种身临其境之感。而更奇怪的是,那女子竟与傅妘此时形貌相似,同样是人身鲛尾,只不过在容貌上稍有差异。
“这是谁?”傅妘问。
“不知。”善焱说。他见傅妘看着这画作入神,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将原本清冷的神情冲淡。
“难道是圣女所作?”傅妘不解的问。
“不是。这是圣女师父白眉圣人所作。当初圣女一见此作便爱得手不释卷,一直念叨,若是此生能再亲眼目睹这画作中的鲛人,也就可以瞑目了!”善焱解释说:“而且鲛人极度眷念旧情,若是能够见到这鲛人,她的病症也就有救了!”
“可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