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坐在推车中的小婴孩,想起我那十个月的小儿子,不由一时心喜,蹲下逗弄着。突然,一双泥忽忽的小手搭在我的颈间,持到我的眼前。我转头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浑身湿漉漉的,趴在我的背上看着我,我不由感到背上一阵冰凉与不适。
不好,衣服被弄脏,这家主人的小孩怎么这么大胆,浑身湿漉漉的,显是跑去玩水刚刚回来,主人家也不管管。忽然膝盖又感到一阵小狗的****,低头一看,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儿,也是浑身湿漉漉的,泥乎乎的,一只小手在我的膝盖上,不停的搓揉着。
我抬头看了看主人家,两位老人正与陈副主任说得起劲,没有看这边,其他人也在看电视,没看这边。我只好把小男孩从肩膀上弄了下来,抓着两个小屁孩来到屋外,并顺手取了一条毛巾,在屋外的水龙头处,帮两个小孩擦一擦。
不一会儿,两个小孩干净了,我正想问一问,没想到小的那个哭起来了,一直说饿,大的那个也死死的盯着我。我把手一摊,说:“公公、奶奶在里面,你们进去说啊。还有哥哥、姐姐也在,你们进去叫啊。这是你们家,我怎么好给你们弄东西吃。”
两个小孩不出声了,这时,陈主任领着大伙一起出来了,准备去工地。我随手将毛巾挂在水龙头上,与大伙一起走了,并朝两个小孩摇手,让他们回去吃东西。走不多远,见着路边有一个卖麦芽糖的老人,这是我小时爱吃的一样东西。鬼使神差之下,我随手买了两块钱,有一个巴掌大,我拿在手里,咬了一口。
呵呵,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味了,现在长大了,而且现在好东西也多了,哪里还能吃这东西。只吃了一口,就没什么胃口了,想丢又舍不得。我还没有到那种浪费的程度。无奈之下,只好抓在手里赶路,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麦芽糖,将就着。
走着走着,我已经掉在很后了,总感觉后面似乎不对劲。转头一看,路边站着两个小孩子,正是我帮忙擦洗的那两个。正一脸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一惊,好像都走出快两里地了,他们怎么又跟来了?
我不耐的上前摸了摸两个小孩,说道:“不是叫你们回去要吃的吗?怎么又跟来了?我这里又没有什么吃的。”
小男孩大叫一声:“我要吃原糖。”
“原坛?原塘?原什么?”我不耐烦的说道:“小孩子饿了就要吃饭,吃什么原糖?我到哪里去给你弄原糖。回去,回去。”
小女孩又哭了起来,我正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去哄,突然桦崽叫道:“子易,你怎么还在这里?大家都在等你呢,还以为你搞丢了,喊我回来找你。你真的是没长大,这么大了还吃麦芽糖,都快化了。好恶心,像坨屎一样。”
我一阵尴尬,吃也不是,丢也不是,正好瞧见了两个眼巴巴看着我的小孩,我才恍然,原来他们说的原糖是麦芽糖啊,我当是什么呢。我忙将麦芽糖递给小男孩,小男孩急忙抢过去,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摇摇头,跟桦崽转身走了,临了,我转头看了一眼大口大口吃糖的小男孩,叫道:“给妹妹吃点,别想着自已吃独食。”
桦崽转头迷惑的朝后望了一眼,说道:“你跟谁讲话,哪里有人,我看你见鬼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里不禁一惊,肩膀上的青痕,大腿上的紫印,哪里都不可能是兄弟们下的毒手,还有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有可能是……我惊恐的急转身躯,可看见依然埋头吃糖的两个小孩子,恐慌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桦崽更加疑惑了,上前用手在我眼前摇了摇,说:“你看什么?”
我指着两个小孩子说:“他们。”
桦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故意瞧了瞧:“嚯,有鬼,真的有鬼。快跑,小心鬼抓着你。”说完,一阵嘻笑的跑了。我苦笑一声,心里暗道:“还真的有鬼。”我转身走了,几十米后,我又回看了两个小孩子,两个小孩依然吃着麦芽糖,十分的香甜。我暗道:“真的有鬼,也只是两只不懂事的小鬼。饿了才知道找大人要吃的,有了吃的就又跑开了。”
我追上了陈副主任他们,急急的问道:“陈主任,附近,不,我们停车的地方,那附近有什么河之类,能浸得死人的地方吗?”
陈副主任看了我一眼,说道:“问这个做什么?我不是跟你们讲过,那里有一口塘,很深的。记的听人说过,有人在那里浸死过。”
四哥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浸得死人,我看你跟那癫子一样,都癫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鬼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我们停车的时候找上我了,我肩膀上,大腿上应该就是他们弄的。”
大伙开始嘻笑,后来见我严肃的表情,知道我不怎么开玩笑,又是一阵惊慌,不断问我真的假的。我只能说道:“不是真的,那我肩上腿上的青紫印是谁弄的?”
大伙都不承认,似乎默认了我的话。我转向陈副主任说道:“那口塘可能真浸死了两个小孩。我们要不要去找找小孩子的家人,好……好让他们打捞一下。”
四哥迟疑了一下,说道:“怎么讲,难道说我们见鬼了,谁信?倒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