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戴子、高根明望了梁发一眼,神色黯然,情状低落。梁发自小随父亲梁伯管理华山派内务与各地的产业,对华山派的情况极明。
虽不敢说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保持现状不变,让门派安然传承下去,确实要比令狐冲强上许多倍。
即使是按入门的先后顺序,也该是轮到他了。只可惜命中尚有劫数未过,不然倒可为本门的下代掌门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就难办了。华山诸弟子中,戴子太过老实了,武功虽然不错,可是掌门人不但需要有远见,还要能明辨是非,不受他人欺瞒的能力。戴子这就有些欠缺了。根明喜好道家之逍遥无为,懒散而不喜管事,此是一个门派持续发展的大忌。衡山派的莫师伯,便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大有么,跟令狐冲一个德行,不可依靠,亦有死劫在身。钧儿又是个武痴,沉默好斗而不喜杂事。白罗亦有死劫在身,而且武功天份比起你等来,也差了不少,最终难成大事。其他弟子中,亦未发现可以成为本派掌门人的人选。思来想去,我华山派似乎无人才了……”
施戴子突然说道:“师父您不是还有一名幼子在外么,算来现在也快十岁了吧。弟子愿意将他迎回,成为下一代华山派的掌门人。”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我岳家自先祖父时起,三代皆为华山派的掌门。同时也在五十余岁时,有灾劫降临,而死于非命。所以为师不欲再让幺儿幺女步入江湖,让他们早一步离开了华山派。只是……他们的命运,还是由他们自已决定吧。日后他们若想回华山,就回华山;若不想回华山,在外做个平头百姓也是不错的。”
“戴子,你虽然老实,易受他人的欺骗,但是你的相术已然不差。只要明辨其人,知其忠奸,坚守自已心中的公理大义,想来也无甚大事。今后你要多多学习管理门派事务的学问,日后的华山派,说不定就要靠你来守护了。根明,你为人精明,却属意逍遥,虽不喜管事,但也要在旁当个参谋,好好提点戴子才是。”
施戴子下跪泣道:“师父,不知您可有什么替劫之法,弟子愿意替师父渡过此灾,保下师父之命,愿师父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高根明也下跪说道:“师父,弟子也愿替师娘渡劫,让师娘可以平平安安,想来七师弟也愿意为小师妹渡灾的。”
岳不群感动的笑道:“好,好,好,为师有你们这些孝顺的弟子在,死亦可瞑目了。为师无需要你们替劫,真让你们替劫了,我华山派还有人么?发儿你也无需太过担心,你们还记得长琴、弈棋、行书、子画、颂诗、品酒、饮茶、持笔、心蚬九人么?他们就是为师的后手之一,从明年初起,他们将在暗中护卫我们几个有灾劫的人,有他们在,我们应该可以安全不少。”
梁发迟疑的道:“他们九人于三年前被师父逐下山时,还不到二流水平的武功……莫非师父您教了他们魔道的功法?”
岳不群叹道:“不错,他们九人都练了那种,让人断子绝孙的功法,现在的武功,想来是极高了。”
三人大惊,梁发不由泣道:“没想到他们竟如此的决绝,小时我们还和大师兄一起,跟他们作对呢,没想到……弟子如若不死,定然多生子女,好让他们继承各位师兄的香火,让各位师兄的香火不断,后继有人。”
施戴子和高根明也道:“我们也是,当年与长琴,弈棋等各位师兄们做对,真是太不应该了。就是当年在逐师兄们下山时,我们都暗自欣喜不以,现在想来,我们真是混帐之极。日后如见着了师兄们,定要向他们陪罪不可。”
岳不群心中十分欣慰,这两大派人中,只要有一派人认输,另一派人就好办了。想来日后的华山派,定然十分的和谐吧。
岳不群又对梁发说道:“为师推算长琴九人的命理与此劫无关,他们只可为奇兵,不可为正卒。劫数之事,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已。发儿,你的武功不差了,如果能在年内成为一流之境的高手,或许可凭借自身的武功,平安渡过此劫。而戴子、根明你们也是,你们的命理皆在劫中,若是武功高些,我华山派的劫数也易渡些。”
三人听了连连应是,岳不群见了十分欣慰。决定等回山之后,加快教学速度,教授三人更多的武功,以破劫数。
梁发主修内功心法是《紫阳功》,施戴子主修内功心法是《归元一气功》,高根明主修内功心法是《全真心法》,三人经过十数年的苦修,内功根底十分的扎实,现在已到井喷之时。
一年之内,三人定可拥有一流宗师的功力。加上自已所创的那些简单易学的拳法招式,战斗力定然不弱,倒可作为华山派的正兵来用。
三人再度翻墙离去,不多久,黄安杰再度前来禀告,说宁灵珊现在刘府,由干可思、段展飞、黄安杰三人看顾。
干可思、段展飞有意请宁灵珊前往广东一游,宁灵珊同意了,黄安杰特意前来求问岳不群的意见。
岳不群心想,宁灵珊若能前往广东游玩,与林平之照面的时间少了,也是一番好事。
于是答应了下来,并说玩得越久越好,最好等明年再回华山。
黄安杰走后,岳不群思及令狐冲,竟然没有追上宁灵珊,可见醉得实在不轻。现在恐怕不知又倒在哪里呼呼大睡了,心中更是不喜,也不去管他了。
岳不群自坐在房中练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