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深思了一会后,叩了个头说道:“弟子肯求师父教弟子《空虚玄明意心经》,若弟子学不会之后,再试试其他的法子吧。”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那好,这剑谱就先放在为师这里,等你练功三个月后,为师再看看你的心性如何了。”
当下,就将自已修道时,催眠自我后,神游天地的悟道之法传给林平之。
此法说简单点,就是睡觉修道之法。
说复杂点,一时也说不清,就如同道一般,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
乃是岳不群修道时无意之中所达到神秘境地,可以反复进入,但就是说不清,对于修境个人心境有奇效。
岳不群传完后又道:“此法最好在深夜子时修习,鸡鸣则止,所处之地不安全时不可修习。”
林平之叩谢应道,岳不群想了想后,叮嘱道:
“近日里,福州的不轨之徒渐多,这《辟邪剑谱》目标太大,极易惹来灾祸。除了你、我和你师娘三人之外,万万不能告知第四人知晓,你就当作剑谱已被他人夺走的样子,万不可露出破绽了。”
林平之迟疑了一下,忙点头应是。
岳不群让林平之在房中细细品悟心经,自走出偏房,来到了令狐冲所在的客房中,恰好令狐冲刚刚醒转过来。
令狐冲大喜,叫道:“师父,师娘……我……我……”
心情一时激动,泪水不禁滚滚而下,挣扎着坐起身来。
岳不群不答,只问:“却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就是对令狐冲的审问了,良久……
宁中则叹道:“在五霸冈下,你又与魔教的任小姐联手,杀害了好几个少林派和昆仑派弟子。冲儿,我从前视你有如我的亲儿,但事到如今,你……你师娘无能,可再没法子庇护你了。”
岳不群冷笑道:“庇护?庇护他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我庇护吗?令狐冲,我教你剑法武功,是让你持正守道,扶危救难,伸张正义,光大本派的门楣。可你令狐冲自年初下华山之后,杀了多少的正教人士?做了多少的违背道德之事?你自已说?被你所杀之人,是否都是外正内恶的奸邪之辈?或是坏事做尽的该杀之徒?如果你敢拍着胸口说是,我即使是与天下所有人为敌,也要庇护于你。”
令狐冲吱唔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个来。
岳不群又道:“那么你在杀人之前是何想法?是想着既然快要死了,也要死个轰轰烈烈,让世人皆知你令狐冲之名?于是就转去杀我正教人士,杀一些武功弱你不知多少倍的武林同道?这又显何能。为何不直上黑木崖去,挑战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岂不是更显你令狐冲的大名?你令狐冲即使败死在东方不败手中,为师亦大慰平生了,好歹教出了一个敢跟东方不败挑战的弟子来。”
令狐冲大汗大惧,趴伏于地,已经不知该怎样去解释了,只是一味的叩拜求饶。
“你是否有想过,这些正教人士的师门是否在寻你不见时,会来找我黄山派寻仇?还有那向问天之事,我虽不知经过,但也能猜得出来。你必是一见着那向问天,豪爽大气,视数百正邪人物如无物,便立时心生敬慕之情,连对方是正是邪,是好是坏都不管,就欲要和对方同生共死了。是与不是?”
令狐冲满头大汗,依然不敢作答。
岳不群怒道:“向问天以前的恶行你不知,可逃亡时夺马就夺马,偏偏把那马主随手就杀了。如此残杀无辜之魔头,你竟能与他称兄道弟,毫无反感之意,可见心术也是恶毒之极。难怪你会对魔教邪道人士,即使是无恶不做之人,那也是可以谅解,可以包容,可以交往的,可以称兄道弟,手中长剑绝不刺向对方一下。”
“反而对我正教人士稍有的一点恶行便深痛恶绝,不屑一顾,屠之如猪犬。如此甘心的为虎做伥,一心成魔的恶徒,我恨不得提剑马上杀掉。师妹你就是有法子庇护他,我也不准许。”
令狐冲黯然道:“孩儿的确是做错了事,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但一身做事一身当,决不能让黄山派的名头蒙污。请两位老人家大开法堂,邀集各家各派的英雄与会,将孩儿当场处决,以正黄山派的门规便是。”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令狐师傅,你今日倘若仍是我黄山派门下弟子,此举原也使得。你性命虽亡,我黄山派清名得保,你也还是我的徒弟。可是我早已传书天下,将你逐出门墙,这可不是之前的逐离了。你此后的所作所为,与我黄山派再无干系,我又有甚么身份来处置你?”
令狐冲哀求道:“师父,一切都是弟子的错,肯请师父再将弟子收入门墙。弟子就算是死,也想死在师父门下。”
说着,连连几个重重的响头。岳不群抚须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松口说道:
“从今往后的两三年里,你若能持正守道,扶危救难,伸张正义,之前之事为师可以不去计较,想方设法重新收你入我门墙。可是你若依然我行我素,胡作非为,为非作歹,等下次撞在我的手里,那便是妖孽奸贼,人人得而诛之,那就容你不得了。到时你可不要怪我预先不告而诛。”
令狐冲这才大喜过望,连连叩头,口里更保证着绝不再犯。
可岳不群却还是眉头不展,凭令狐冲说一套做一套的性格,他对自已的保证,自已可不敢真信,还是走着看吧。
刚刚呵斥完令狐冲,劳德诺就在外大叫,“师父,师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