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逸目呆呆的摇了摇头,叶芳更是懊恼的直抽打自已耳光,若非自己忍耐不住的杀了人,老姨一家也用不着如丧家之犬般的四处逃命了。
岳不群又道:“如果那李姓佥事胆子大的,敢伪造驾帖。那他的脑袋就不想要了。如果他只是上门去恐吓,你们却一时心慌杀了不少人,那这个误解,此时也就不算是‘误’了。所以你们还是逃吧。”
何元逸默然无语,叶芳则抱头万分后悔自己的冲动。蓝凤凰说道:“就你们汉人多事,弯弯绕绕的一大堆,谁能理解的了?还是咱们苗疆的人简单些,没有那么多的鬼蜮心思。”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朝庭所建立的是规则社会,只要是按照固定的规则行事,任何人都能很好的生活,万事无需担心。这些规矩大都是用来保护弱者的,弱者还可以利用这些规矩反制强者。若是皇帝与大臣们哪时不愿遵守自已所制定的规则时,肆意渔肉百姓,那也就到了天下大乱,改朝换代之时。此才是人类社会的正道。“
“而江湖上与苗疆可能会简单一些,但却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力大、牙尖、爪利者优。武功低的,只能是任人渔肉,反抗不能。武功高的人,相对来说会活的更好些。可是,即使是他们也依然会有大意,低谷,武功低落之时,如此随时也有着生命之忧。“
“所以江湖中人,特别是正道中人,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要遵守一定的江湖规则的,并非真的能作到事事都随心所欲。凤凰儿,难道你五仙教就没有规矩么?云南的各个百姓你也想杀就杀?”
蓝凤凰白了岳不群一眼,腻声道:“苗疆的百姓都是我的姐妹同胞,这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劝劝何公子,中原太过混杂不好待,可迁至苗疆一带居住。”
岳不群理解错误,不禁轻咳几声,蓝凤凰问道:“散人师父,您是怎么找来这别庄的?”
岳不群说道:“近日,我一直在寻找一位旧友的下落。今日无意间在太湖边上,偷听到海沙帮帮主潘吼与几人正在密议。说何公子于月前曾救得一人,有些像是我的那位旧友。听闻凤凰儿你似乎也在庄院之中,还曾与一名叫阳炎子的老道斗了一场。又听闻潘吼等人要聚众攻打这小姑山的庄院,所以我便提前来报讯了,顺便看看那人是不是我的旧友?”
何元逸一愣,蓝凤凰嘟嘴不言,叶芳则惊怒叫道:“怎么又钻出个海沙帮来了,也想要聚众攻打咱们?表哥,老姨说的不错,你救的那娘们明明就是扫把星嘛。刚刚救到丹阳何府不几天,就引来了锦衣卫。现在逃到别院中不过才几天,竟又惹来了海沙帮。”
何元逸瞪了叶芳一眼,再向岳不群拱手问道:“何某救那女道长时,似乎是有海沙帮的盐枭前来寻隙,不过口气中却并非是为了女道长之故。这让何某也有所不解,正想向岳先生请教?”
岳不群说道:“我那位旧友一向在东海静修,不理闲事。只是因师门长辈得罪了江湖上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那任我行近来重新现世,正要找我那旧友长辈的麻烦,她只是受到牵连罢了。那海沙帮盐枭可能只是受命行事。”
蓝凤凰与叶芳同时惊呼起来,蓝凤凰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任大小姐的父亲,他没有死?又重新在江湖上出现了?”
叶芳更叫道:“怎么后面还有人?只一个老贼道就把咱们这里闹了个鸡飞狗跳的,后面的人还怎么挡?表哥你还说那娘们不是扫把星?”
何元逸怒瞪叶芳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叶芳叫道:“这扫把星的说法可是老姨先说出来的,我说丢了不管吧,表哥你就是不信。现在又惹来了海沙帮和后面的……哼,我去找老姨去。”说完匆匆的跑走了。
何元逸满面歉意的转向岳不群说道:“表弟自幼失牯,从小就野惯了,前两年还混进了江西的一个山寨里,做了两年的土贼。说话向来不周,还请岳先生不要见怪。”
岳不群摇摇手道:“少年郎不懂事,性子火暴,无妨无妨。”
“那就请岳先生移步一行,瞧瞧那位女道长是不是岳先生的旧友?”
何元逸在前引路,岳不群与蓝凤凰在后跟着,左转右转,来到庄院中后面靠墙的一个小耳房前。
何元逸说道:“女道长就在耳房内。”
岳不群急步进入房门半掩的,只有十余平米的小耳房,里面只有一桌一炉和一张小床。
小屋里上好的炉火木炭发出滚滚的热浪,使得屋内温暖如夏。
在雄雄的炉火中,只见谢幼娘正卧在小床上人事不醒,身上还盖着三床厚厚的棉被。
看着谢幼娘苍白憔悴的面容,和紧皱的秀眉,岳不群不禁阵阵的心痛,心中更不知怨怪自已悔恨了多少回,自己真的害人不浅啊。
岳不群坐在床沿上,发觉身下还有四床棉被,急把三床棉被下谢幼娘的小手捉出。
可一碰之下,岳不群不禁打了个寒颤。在如此酷热的环境下,谢幼娘的身子竟还如一块坚冰一般。
岳不群忙伸出二指号起脉来,谢幼娘似是被魔教长老鲍大楚与王诚的掌力所伤。
那鲍大楚的蓝砂手与王诚的赤烈掌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绝,不是精奥程度,而是毒功的威力。
不过在对谢幼娘使用时,毒手被谢幼娘的阴寒真气一凝结,威力上顿时打了个折扣。
这两道内伤虽让谢幼娘的五脏震动,经脉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