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并未远离,只在鲍大楚等人的百丈之外静静的看着。
看着鲍大楚重整队伍,六十骑紧紧的靠拢成一团,兵刃出鞘,几个人用兵刃架住指着施戴子等七人,其他人则一致锋刃朝外。
瞧着鲍大楚缓缓的向前走着,走了近十里之地后,前方当道立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营地,这才停止了下来。
营地中有上百人持械奔出,此时,岳不群的身法速度最算再快,也不能在一瞬间救出七人来。
自被鲍大楚挟持着人质一逼,现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五十余骑的魔教好手,押解着施戴子与江南四友主仆六人,进入了这个上千人的大营。
岳不群不禁狠狠的击掌闷声道:“鲍大楚……真是该死之极。”
谢幼娘垂眼欲滴的说道:“都怪我,你若不是一路扛着我奔行,消耗了不少气力,又被我连累了速度,也不会就差这么一点了。”
岳不群默不作声,谢幼娘说的不过是宽慰话罢了。以一救七,又如何可能轻易得了。
自已先前应该一早击毙鲍大楚就好了,魔教众骑群龙无首,便成了一团散沙,或者就不懂得以人质相阻威胁了。
也不知眼前这个大营是不是任我行的主营帐所在,若是的话,那这里就将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凶险之地。
只身闯营的话,倒还无防事,打不过,大不了一走了之便是。
可是想要在这千军之中救出七个受伤行动不便的人,那就困难了,何况此时身边还有谢幼娘的拖累。
谢幼娘问道:“岳通微,你有什么法子救人没有?”
岳不群摇头道:“没有。”
见岳不群回答的如此干脆,谢幼娘的后悔与自责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泪珠顿时扑扑地滚落,无声的抽泣着,死死的咬着嘴角,心中更不断的发着狠。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进营已经有一会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现在就看咱们要如何为他们报仇才对。”
谢幼娘哀怨的看着岳不群,说道:“若是人都死了,单单报仇又有何益?”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江湖恩怨,有仇报仇,以血还血,这是江湖中的天理。况且任我行横行无忌,杀人杀得如屠猪狗,全然不当一回事。对他来说,当以暴制暴,才能让他心生后悔之念。”
谢幼娘问道:“那要如何报仇?又如何让任我行后悔?”
岳不群说道:“任我行贪权,有大志向。斩除他的部属羽翼,废掉他的武功身手,让他这一世享权无处享,大志不能展,便是对他的最大惩罚。”
说罢,岳不群冷然的再瞧了一眼大营,说道:
“岳某自两年前以来,处处压抑着自已,即使受到人的刁难与压迫,也是毫无怨言的笑脸相迎,为的就是想让门下的弟子们就够平平安安的。不想千忍万忍,弟子们终是不能得保。该出事时照样出事,该受罪时照样受罪,面相之说全然不对。罢了,罢了,姓岳的终是学不成这君子的仁善之道了。江湖之中,做君子易被人欺,倒是作恶人无人敢惹,还是多学学任我行的恶与霸道好些。”
鲍大楚方一进大营,冲着迎面而来的原卓志、华光喝道:“后军不是有两千人吗?怎么大营空了近半,还有许多人哪里去了?”
原卓志陪笑说道:“回禀鲍长老,原某将那一千人分置于左右各五里外的小坡上,作为左右翼防护大营,这样可以更安全一些。”
鲍大楚身为神教的内四堂玄武堂长老堂主,本身是以武功与身手见长,并不如外八堂的长老、香主擅长战阵之法。
对于原卓志的解释不置可否,只说道:“有高手前来抢夺人犯,本长老于深夜之中押解十分不便,你速速拨营,随我押解人犯,一起去向圣教主复命。”
原卓志一惊,问道:“有高人前来抢夺人犯?鲍长老,有多少人,好让属下预作安排一番。”
鲍大楚说道:“只有一人,不,两人。”
原卓志古怪的与华光对视一眼,才转头朝鲍大楚陪笑道:“鲍长老,若是只有两人的话,倒也无需担心。在千人大军之中,再高的高手,那也是施展不开的,除非他练得是横练大力的战阵武功,或者是拥有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方能一骑当千。不然,即使是任教主,又或者是东方教主,都不敢自陷于千人大军之重围中去。”
鲍大楚听闻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长气,说道:“那你说本长老该如何退敌,向圣教主复命?”
原卓志笑道:“既是连鲍长老都有所不敌的高手前来挑战,想必圣教主又或是向左使必会十分的欢喜,听到消息后,定然肯至后军一会。如此,鲍长老便可安枕无忧了。”
鲍大楚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很好,你很好,本长老记得你了,你叫原卓志是吧?是王兄弟的青风堂香主?”
原卓志俯身拜道:“正是小人,不过……小人最近有些让王长老不太欢喜,还请鲍长老多多提点关照才是。”
鲍大楚捂须含笑道:“好说,好说。”
第二日辰时,防备了一整夜的鲍大楚,伸了个懒腰,四处走动了一下。望着暖洋洋的日头,冲着前来送膳食的原卓志、华光说道:“原香主。”
原卓志忙上前献上精细的早食,应道:“小人在。”
鲍大楚看着几碟精细的美食,胃口不禁大开,胃酸直涌。可是一思及当前的现状,眉头不由轻皱,问道:“为何此时还不见向左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