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没有想到北京的局面竟然艰难到了这种境地,居然被一个二鬼子给搅得乌烟瘴气!
肃顺皱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郭烨答道:“中堂大人,我已经是尽力了,要么我们答应这个条件,要么给我两万装备了精良火器的精兵,我将他们全部送入大海喂鲨鱼,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我们可是将对方的条件从三千万两白银,砍到了六百万两白银了,而且还拒绝了他们的最惠国待遇要求,他们已经被我们压到了极点,在要继续硬挺的话,那根弦一旦绷断了,战端重启,中堂大人,我们整个北方会陷入什么样的境地,我是没有办法想象的,只怕整个直隶,加上山东山西,都会乱了套,就是热河与河南都会陷入战火之中,我们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代价?”
肃顺嘬嘬牙花子,擦,不要说整个北方陷入战乱,只要是这样的局面在坚持一段时间,大清朝就得完蛋,现在的局面就已经够南方的曾国藩受得了,北方的钱粮根本无法云送过去啊,而且捻匪也是闹得越来越凶,屋漏偏逢连阴雨!
肃顺咬牙道:“郭烨,你素来精通洋务,智勇过人,那依你之见,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
怎么办?
郭烨想起来,心头就是怒火翻腾,自己有的是本事跟主意,但是也得有施展的空间吧,特么的,朝中的这些混蛋大佬们,还有一个好玩意,就是一个条约,就又给老子撸了两级!
郭烨答道:“中堂大人,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安定,我们必须尽全力干掉太平匪患与捻匪,他们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活动范围更是集中在中原与江南富庶之地,使得整个国家都元气大伤,这样下去,我们永远没有力量与西洋各国争衡。接下来,我们还要集中精力学习西方的治国之道,人家的火器厉害,那我们就学过来。人家的战舰牢固,那我们就学过来。只有把别人的优势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那才是王道。闭关自守,无异于作茧自缚啊。”
肃顺心头一凛,答道:“郭烨,你说国家需要安定,这是对的,攘外陛下安内,太平匪患与捻匪却是太猖獗了,不斩草除根。国家永无宁日,民生将会更加的凋敝;但是,学习西洋?我们乃是****上国,道德治天下,用得着向他们学习?学习什么?那些铁舰巨炮终究不是正途,小道尔!”
郭烨一阵无语,现在的这些手握重权的大佬们一个个都抱着这样的心态。以德治国,以德服众,姥姥!人家列强谁跟你谈论道德?弱肉强食,才是世界各国通行的自然法则!还有,铁舰巨炮不是正途?那什么才是正途?难道天天凭借着之乎者也,四书五经。就能够震慑列强的虎窥狼饲?那不是笑话吗?
“中堂大人,以德治国确实是王道,但是,治国不光光是王道就可以,还有霸道呢,纵观古今开国之主,哪一个不是开疆拓土。赫赫武功?赫赫武功怎么来的,不就是兵锋强横吗?现在铁舰巨炮威力无穷,取代刀枪剑戟已经成为必然,还要死死抱住我们的大刀长矛不放,那才不是正途呢,那是取死之道!想要不被别人欺负,那我们就得有足够强大的兵备,想要有足够强大的兵备,就要先有钱?想要有钱,那就得开放海禁,鼓励工商,将东西卖出去,把洋人的钱赚回来,正途,这才是正途!”
还有一句话,郭烨没敢说,那就是正途,真正的正途,就是你们满清鞑子让出江山,终止****,让人民当家做主,不过这样的话,如果说出来的话,自己绝对活不过明天,肯定会被咔嚓了!还是先忍忍吧。
“糊涂!”
即便是郭烨不说那句话,肃顺也已经火冒三丈了。
肃顺怒喝道:“郭烨,你说来说去,还是要我们开放海禁,还是要放开通商口岸,还是要我们学习西洋的军制武器,鼓励工商!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重农抑商才是根本!难道没有西洋的那些东西,我们就不能中兴了吗?洋人奸狡、贪婪、唯利是图,更是仗着兵甲之利,欺凌弱小,我们还要再跟他们往深里打交道,那才是与虎谋皮呢!搞不好那会真的亡国灭种的!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行的!”
我、去!
郭烨气得差点吐血,说了半天,自己等于白说了啊,这个该死的肃顺啊,你还想着作中兴之臣?连放眼看世界的眼光跟胸怀都没有,做个屁的中兴之臣?能够不作亡国奴,就算是万幸了!
肃顺接着恨声道:“郭烨,我劝你打消这样的念头,老老实实的为国练兵,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国家的礼制方针都是祖宗订下来的,绝对不容更改,也绝对不能开放海禁,更加不会鼓励工商,你建议修建的那个电报,已经有人开始弹劾了,电报下四处纵横,将我们地下的龙脉王气破坏的一干二净,那是灭门的大罪!你要好这掂量掂量,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的,碰都不能碰,如果不是本中堂惜才,皇上爱才,只怕你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这些话,其实也不乏肃顺敲打郭烨的意思,郭烨与恭亲王、僧王走的太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太医可是说了,能不能撑过半年,都是两可之间,恭老六跟自己是死对头,如果郭烨真的要站在自己这一边,那还好说,如果要完全倒向恭老六,那就不能怪自己下杀手了!
毕竟,郭烨这个人的能力太强了,自己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