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之师与乌合之众的区别就在于,处于不利的状态之下,精锐之师依旧进退有度,丝毫不乱;乌合之众却是树倒猢狲散,各顾各家,各找各妈。
即便是捻军现在依旧还有着七八百人,但是被清军一棒子给敲蒙的情况下,彻底混乱了,铁怀拼尽全力,都无法约束住四散奔逃的捻匪,整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手足弟兄被保定镇的骑兵给砍翻在地!
大势已去,彻底的大势已去!
铁怀咬咬牙,喝道:“命令,那个郑义的一家子,除了那个小娘子,其他的全部给我砍了,带上那个美人儿,立即撤出高唐州!”
现在再不走,只怕清军就会真的把自己留在这里了,这伙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的这一千人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一旁的丁先达急道:“大人,这个时候咱们逃命要紧,何必在滥杀无辜?”
“闭嘴!”
铁怀冷声喝道,“这个郑义竟然敢率领城中精壮跟我对着干,就要做好全家被杀的准备!立即动手!”
周围的捻军一拥而入,再次闯入了衙门,此时的郑义一家人还全部被绑在大堂上呢,捻军冲入了进来,不再客气,见人就可,仅仅留下了一个小姑娘,绑上了战马,尾随着铁怀,仓惶的撤出了高唐州。
从铁怀占领高唐州,到清军占领高唐中,中间仅仅不过差了一个时辰,这屁股都还没有做热乎呢,就再度易手,这一次捻军却是真的被打怕了!
时间不长,保定镇的骑兵就将高唐州城内的捻匪给收拾了一个干干净净,击毙两百余人,投降三百余人,其余的要么跟随着铁怀逃出了高唐州,要么不知道逃窜到了哪里?
当郭烨跟郭嵩焘来到了高唐州的时候。被衙门中的惨象给彻底震住了,郑义一家二十余口,连家中的仆人都被乱刀砍死在血泊之中!
郭烨紧紧攥住了拳头,牲口,这群捻匪就是一群牲口!
“混蛋!混蛋!该死的捻匪啊,灭绝人性,灭绝人性啊!”
郭嵩焘抱起地上的郑义。此时郑义的尸体早已经僵硬了!
“贤弟,必须要将这股捻匪一个不留。全部消灭干净,消灭干净,这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
郭嵩焘悲愤的怒吼道。
郭烨脸色铁青,喝道:“陈海、高琪,立即集结部队,追击捻匪,务必全歼,那不会他们的头目,不要回来见我!”
郭烨话音刚落。闫春雨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启禀大人,外面来了一个捻匪,说要求见大人!”
郭烨心头一愣,问道:“捻匪?叫他进来?”
旋即,一个捻匪走了进来,郭烨冷声道:“你是什么人。见我何事?”
来人跪倒在地,答道:“小人捻军蓝旗边蓝旗营官丁先达,给郭将军扣头了!”
营官?
郭烨没有想到要见自己的人竟然还是捻军中的一个小头头!
郭烨问道:“你见我何事?”
丁先达嗫嚅道:“将军,小人本来是安徽人氏,因为生活贫苦,无所依靠。投靠了长毛,混碗饭吃,后来又辗转进入了捻军,成为了营官,但是这些年来,小人看到捻匪混乱不堪,四处劫掠。祸害百姓,心头实在是不愿意在与他们助纣为虐了。此次捻军兵败,旗主铁怀临逃走之前,还要将郑知州一家全部屠戮殆尽,小人苦劝,他还一意孤行,郑知州一门二十余口,除了小姐之外,全部被杀,小姐也被他们掳掠而去,小人心头不忿,中途将小姐救下,逃回了高唐,小人久闻将军盛名,愿意在您麾下做一马前卒,虽死无憾!”
郭烨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还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铁怀的嫡系干将竟然叛逃,还将他掳掠的小姐给救了出来!
一旁的郭嵩焘问道:“那个小姐呢?”
丁先达答道:“现在就在外面呢。”
郭嵩焘低声道:“贤弟,这个郑义在翰林院中之时,与我有过数面之识,为人刚直,一心为国,如今一门老小,仅仅剩下这小姐一人,却是不能让其失了依靠……”
郭烨点点头,即便是郭嵩焘不说话,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郑义也是为国尽忠,以身殉国,人家的子女怎么也要受到优抚的。
郭烨喝道:“春雨,将那位小姐请进来!”
很快,以为小姐走了进来,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损,头发凌乱,不过,即便是面容憔悴,依旧遮不住这娇俏的面容。
闫春雨在一旁高声道:“这位就是山东巡抚郭烨,这位是山东布政使郭嵩焘大人,还不快拜见?”
小姐闻言,连忙福了一礼,叫道:“民女郑晴雪叩见两位大人,请两位大人为我一家报仇雪恨啊!”
一旁的郭嵩焘连忙叫道:“好了,贤侄女快快起身,我与你父亲也算是素识了,没有想到京城一别,竟然成了永诀,你放心,这件事情自然着落在我们身上!”
郑晴雪没有想到这两位大人之中竟然还有一位是自己父亲的素识,更是悲从中来,哭的梨花带雨一般,只要他们能够早到一天时间,高唐州就不会陷落,自己一家也不会遭遇到如此惨事啊!
郑晴雪连忙跪倒在地,悲声道:“世叔,还请世叔为民女做主!”
郭嵩焘正色道:“贤侄女放心,这位郭巡抚就是现在名满天下的郭烨将军,连洋鬼子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一个小小的捻军更是不在话下,这个仇必定给你报了!郭大人,你说呢?”
郭烨不禁摇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