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即调集兵力,围剿冲入城内的法军骑兵,快,绝对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张树声疯狂的叫道。刘铭传同样在呼喝着大军,准备围剿猎骑兵团的兵力。与此同时,城外的法军再次展开了进攻!炮兵开始了对天津城的再一次狂轰滥炸,一百多门大炮,一同发威,将整个天津东城给笼罩了起来,在炮兵的掩护之下,法军的两个步兵旅开始了疯狂的冲锋!两个旅的步兵同时发动冲锋,整个天津城下,到处都是冲锋的法军步兵,气势如虹,单单是这份气势就已经将城中的湘军与淮军给震慑住了,里面有一千猎骑兵左冲右突,外面有上万步兵猛扑城头,依旧再在城门口鏖战的湘军与淮军,彻底乱了套。鲍超与聂士成心头大急,在这样持续下去,那可就完了!“霆帅,为今之计,咱们也只有死战一途,向着法军发动反冲锋,将他们的步兵打回去!只有这样,天津城才能够保住!”聂士成急声怒吼道。鲍超也看了出来,留在城外血战一场,将法军暂时击退,天津城才有可能守住,但是,同样,在城外血战一场,以他们手中的兵力,只怕能够活着返回天津城的可就没有几个人了,没准,自己跟聂士成都得把命留在这里!但是,现在势在危机,为了保住天津城,为了涤帅,为了湘军与淮军,这只能把命堵上了!“湘军各部,集结,调转方向,向着法军步兵发动冲锋!”鲍超怒吼着,率先向着法军步兵的方向冲去,同时聂士成也怒吼着指挥着淮军向着法军发动了进攻!鲍超号称湘军第一猛将,自然是以悍不畏死成名的,至于聂士成,聂士成这个时候仅仅才三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后世能成为淮军后起的三大名将,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最起码,聂士成绝对不缺在险境中的勇烈之气!两个人身先士卒,率领着手下的将士,竟然向着法军发动了反冲锋!这完全出乎巴赞的预料,在巴赞看来,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击溃了两万多人的清军,天津城内外的清军只怕早已经被自己打的闻风丧胆了,如今发动全面攻势,城门下还有猎骑兵团在不断的搅局,天津城必破无疑!没有想到,清军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敢发动反冲锋,而且还是刚刚被自己击败的清军,这太阳还真的从西边出来了!前方冲锋的法军将士同样没有想到,仓促应战,双方激战在了一起,法军攻城的态势登时被鲍超与聂士成跟遏制了下来,虽然这样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最起码,短时间内,法军的步兵无法靠近天津城池,城中的刘铭传与张树声只需要对付猎骑兵团就可以了,城中淮军兵力不下五千人,自然可以顶住一个猎骑兵团的冲击。天津城下与天津城外,两个战场,清军与法军展开了惨烈的厮杀!张树声率领着自己麾下的树字大营,向着猎骑兵团发动了疯狂的进攻,坚决要将法军骑兵给赶出天津城,一旦让他们站稳了脚跟,那可就真的完蛋了!淮军在此时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向着猎骑兵团发动了不断的进攻,在天津城内,地方狭小,猎骑兵即便是进入了天津城,也无法发挥骑兵的冲击力与速度优势,淮军大举进攻,竟然将猎骑兵团一举赶出了天津城!只是,骑兵是被击退了,但是现在的鲍超与聂士成却是陷入了与法军的苦战之中,虽然湘军与淮军战力不俗,鲍超与聂士成也是忠勇有嘉,然则,毕竟是战力相差悬殊,而且是与法军展开对攻,如何能够长时间抵挡得住?法军越聚人越多,冲上来的兵力开始从四周向着湘军、淮军挟裹上来,眼看着就要再次将湘军淮军包围了,鲍超心头涌起一阵苦涩,自己死了也就死了,聂士成可是为了救自己才冲出天津城的,如今也身临绝境,可是对不起同僚了……“聂将军,这次可是我把你给连累了……”鲍超苦笑道。聂士成急声道:“霆帅,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快,立即向着北城撤退,准备伺机退入天津城,再不走,咱们就真的要全部死在这里了!”鲍超恍然,连忙指挥着湘军向着天津北部撤退,只是法军进攻的速度太快了,想要甩开眼前的法军谈何容易?双方一致激战到了夜间时分,接着月色,鲍超与聂士成方才将法军甩了开来,缓缓的向着城门退却,这个时候,湘军与淮军加在一起也不过还有一千来人,八千湘军与近三千淮军在白天的大战之中彻底被法军被歼灭了,这可是曾国藩与李鸿章真正的主力精锐!“功亭,功亭?”聂士成战马在前,鲍超战马在后,鲍超催马上来,叫着聂士成,聂士成没有半句言语,鲍超心头一惊,连忙赶上来,用手一拍聂士成,“功亭,你倒是搭句话啊……”只是,鲍超的手一拍聂士成,没有想到聂士成的身子一斜,竟然从战马上摔了下来。“功亭!”鲍超大惊失色,好在鲍超无疑超群,骑术精湛,一个镫里藏身,身体伏下,一把将聂士成从战马上撤到了自己的战马上,只见此时的聂士成浑身浴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身上流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了。不过,很明显,肩膀、前胸,大腿,都是创伤,非但是枪伤,还有刀伤,不下六七处,这么多伤口,又激战一日,即便是铁人都无法承受的住啊,何况是是人?鲍超连忙将聂士成抱下马来,接着火把,给聂士成草草的包扎一番,“传令,所有弟兄全部向着北城进发,赶回天津城!”鲍超不敢有片刻耽搁,聂士成身负重伤,如果在要是得不到救治的话,那就只能是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