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他唇角的笑容玩味,眼神却纯善的近乎无辜,越显得莫测。
千钧一发的时候,郝萌心念直转,大吼出声:“小、小师弟!我是小师弟!”
燕泽挑眉,似乎这个答案令他意外,反问:“小师弟?”
“对!小师弟!”短短一刹那,郝萌的心里迅速勾勒出一个完整的逻辑清楚的故事。他飞快的道:“我是丁垣的小师弟,毛一胡是我和我师兄的师父。我们师出同门所以牌章一样,我师兄被人污蔑入狱死了,我为了调查他的案子才委托律师。那个幺鸡图……是我们师门的图腾!”
他镇定的与燕泽对视,心中起起伏伏,生怕被看出了端倪。
燕泽这样子显然老早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居然一直没吭声就这么默默搜集证据,想想也是心机深沉。到了这时候证据确凿才来发问,也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燕泽安静的盯着郝萌,像在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
他把空了的玻璃杯拿起来,转身就出去了。
郝萌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就过去了?
他本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脑子里还在瞬间分析了数十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借口,结果……这就完了?
他忙下床,穿着拖鞋也跟着出去,一出卧室,外面的米香更加浓郁,燕泽正在厨房熬粥。
郝萌站在客厅里,看着燕泽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我刚说的话,你相信了?”
“信。”燕泽道。
“你都不怀疑下?”
“为什么要怀疑?”燕泽说:“那对我又不重要。”他好像对这件事并不上心,郝萌心道,既然不上心那刚才为什么要弄出那么大阵仗,摆出一副清官审案的架势来吓人么?
燕泽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紫色小盆,走到客厅角落放下,喊了一声:“猫妮卡。”
郝萌震惊:“这屋还有女人?”
过了一阵子,从沙发背后慢慢走出来一只黑色卷毛泰迪,步伐缓慢的像是慢动作,走到食盆面前嗅了嗅,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燕泽回厨房洗了洗手,重新站在砂锅前熬粥。
郝萌暂时被面前这只狗吸引了注意,没话找话道:“哇,你们家狗好有气质,名字也很美,狗中女神。”
燕泽只说了四个字:“它是公的。”
郝萌:……
猫妮卡半个屁股坐着,就连吃饭都是懒洋洋的,一副无欲无求看淡世界的样子,有点生无可恋。
郝萌也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跟燕泽说:“不是说泰迪那啥都挺旺盛的?最喜欢嗯那啥,怎么你家一副老大爷样子?”
燕泽道:“我们家狗是禁欲系。”
郝萌沉默了一下,问:“这么有个性,为什么?”
燕泽:“家教严。”
“我……”郝萌道:“你们家狗是禁欲系,那你呢?”
燕泽背对着郝萌,把手上的勺子一搁,微笑着问:“你要试一下吗?”
“不用了。”郝萌回头就走,“你们家洗手间有备用牙刷吧?我去洗漱一下。”
等他出来的时候,燕泽已经关了火,粥熬好了。
他把两碗粥摆好,让郝萌坐下吃。
粥熬得又软又稠,加了荷叶有种清香,宿醉过后起来还挺合适吃。郝萌没想到燕泽竟然这么有烟火气,还会做饭。他想了想,还是问了想问的问题,他问:“你之前说你买的那副玉麻将,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师兄的?还有我师父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燕泽看了他一眼:“不想告诉你。”
好!烦!
这种时候装神秘,郝萌的心像百爪挠心,燕泽知道玉麻将是自己的,那他是在买之前就知道了还是买之后才知道的?但无论他怎么追问,燕泽就是滴水不漏,死也不松口。
无奈,郝萌只得放弃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就试探的问:“你对我师兄怎么看?”
燕泽有点莫名其妙,道:“什么怎么看?”
郝萌开口:“我师兄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停了停,他才继续道:“我很了解师兄,他进职业圈当时也是事出突然,为了争名谋杀田庆福,根本不可能。”
没有杀人,这四个字他说过无数次,可惜没有人相信他,除了蒋桦以外。可他又觉得,应该让燕泽也了解这件事。
燕泽“嗯”了一声,道:“你不用告诉我这些。”
“你也不相信我师兄?”郝萌道:“其实我这一次参加新秀赛,也想私下里调查一下这件事。但确实没什么头绪。”
燕泽放下筷子,他看向郝萌:“你怀疑红鹰赛队?闫昆英?”不等郝萌说完,他又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他的微笑微微带了嘲讽:“既然这样,你最先调查的,不该是蒋桦?”
郝萌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昨天在赛场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见蒋桦,蒋桦穿着的衣服是红鹰赛队的队服无疑。这说明,他已经和红鹰赛队签约了。但在之前郝萌试图打听他的行踪时,得到的消息还是蒋桦在国外因为丁垣的事散心。
三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郝萌不得而知,但蒋桦的这个做法,他的确是理解不了。
当初他还是丁垣的时候,闫昆英来拉拢他,他拒绝了。蒋桦同他说起这件事,他说自己不适合赛队,而且迟早要离开职业圈的。问起蒋桦来,蒋桦也说:“我是自由人,赛队什么的规矩太多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