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瞳不等她说完便道:“我待会儿会给哥哥打电话的 ”
秘书小姐咬咬牙,还想要大着胆子再拦,却被沈瞳抬起手轻轻推开了。
沈瞳若是想走,哪有人能拦得住他。他的力道明明很轻很柔,秘书小姐却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无形中的气劲所包裹,下一刻竟平移到了离少年足足有一米远的位置上。
顿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下意识揉了揉眼,而少年已经在她揉眼的功夫进了电梯。
顾千戈那边还在拼命装重伤呢,逼着老同学封屹给他办完住院手续后,又很土豪的拿钱逼着医生给他包扎的严重点,最好是点滴啊,心电监护仪啊,呼吸机啊等等也通通搬来充场面。医生从业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奇葩,顿时为难的看了看旁边的封院长。
封屹已经有些发飙了,咬着后槽牙对顾千戈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这里是救死扶伤的医院,还有一大堆真正的病人在等着医治呢!还要什么监护仪,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出多少钱都不行,最多给你挂瓶葡萄糖!”
那名医生最终违心的把顾千戈全身上下有伤的和没伤的地儿通通包上了绷带,脑袋也给缠了一圈,配上顾千戈本就一夜没睡焦躁压抑的青白脸色,看起来当真像个重症病人,还是重到快入土的那种,惨的不行。
于是待沈瞳赶到病房,一推门看到的便是顾千戈这幅满身是伤的悲催模样,瞬间呆住了。
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无措的张了张嘴,片刻之后才得以成功发出声来:“你、你怎么了?”
心脏前所未有的紧缩让沈瞳尝到了明显的疼痛的滋味,在关心则乱的情况下甚至忘记顾千戈只降了半星的健康值,满脑只剩下惶急和担忧,嗓音都不受控的发颤:“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伤的这样厉害?很疼对不对?……”
顾千戈突然就答不出话来了。
他原本构想的剧情是自家宝贝会像小猫一样乖乖的主动扑到他怀里,然后看在他受伤的情况下片刻不离的陪在他身边哪也不去,可此刻望着少年骤然苍白的脸色,突然间既心疼又后悔,忙道:“不疼,我没事,瞳瞳不怕啊。”
沈瞳是实实在在的受了惊吓,根本不能在顾千戈的三言两语中平静下来。他倒的确如顾千戈所构想的那般乖的像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却连碰顾千戈一下都不敢,只白着一张小脸小心翼翼的问:“医生怎么说?”
之前给顾千戈包扎的那位医生按照对好的台词说:“目前的情况是轻微脑震荡,左手臂骨裂,轻度内腑震伤和神经受损,起码要在床上躺半个月才能痊愈。”
沈瞳紧抿着唇,握住顾千戈没包绷带的右手,异常认真的道:“没关系,我来照顾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顾千戈顿时一震。满心的爱意瞬间激荡开来,并发现每当他觉得那已经是爱对方的极限时,却还能再爱少年一点,——对他的爱意只会永无止境的不断加深。
本来该在办公室忙活的封屹也找个借口过来了。
他原意是想来看热闹的,然而看了没一会儿就看不过去了。身为一个三观正直的医生,封屹只觉得自己有顾千戈这种朋友实在是丢人。好好的青年科学家不做却跑来骗一个乖巧干净的孩子,真是好大的出息。
顾千戈其实已经后悔到不行了,可他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骗下去。苦肉计其实并非他的想法,而是冯文龙的主意。在得知他之前说的那些道歉方法都没用时,冯文龙反反复复强调让顾千戈一定要用苦肉计,言之凿凿的说如果对方在乎你,苦肉计绝对能成。
成是成了,顾千戈却心疼不已。少年的脸上的血色至今仍没缓回来,握着他的手也是凉的像冰,让顾千戈恨不得立即拆了绷带从床上爬起来,把人抱在怀里一遍遍柔声哄。
沈瞳这会子也记起了四星半的健康值,可毕竟眼见为实,还以为是程序出了问题。却不知白绒球在修炼的间隙冒出头来,悬浮在空中看了顾千戈一眼,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对方一句:“……不管去到哪个世界都那么爱作死,真是狗改不了那啥啥,简直可以出一本作死全集。”
封屹那边忍不住开口了:“他的伤都是皮肉伤,虽然看着严重,实际上却没什么大碍。而且院里这段时间的病人比较多,我们这里病床紧张,建议可以回家养伤。”
顾千戈自然很想和沈瞳一起回家,而沈瞳也不喜欢医院这种随时会生离死别的地方,便问:“回家养伤真的没有问题吗?”
封屹对眼前少年的第一印象很好,一边在心里暗骂顾千戈真是老牛吃嫩草,一边尽量和善的冲沈瞳笑了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封大院长又亲自开了点超苦的药,告知了沈瞳一些病人饮食的注意事项,并提供了两个力气大的护工跟他们回家,好一路帮着把顾千戈抬上抬下。
顾千戈心知封屹表面上是好心,实际上却是眼不见为净,急于把他给赶走。但如愿以偿的和沈瞳回到自己住处的学霸大人完全无暇和封屹计较,只顾着对心肝宝贝认真给他喂粥的侧颜看,连眼都不舍得眨。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卧室,少年就拿着粥碗微低着头坐在床边,长睫轻颤,露出了修长纤细的脖颈。半个脸颊暴露在光线之下,细小的绒毛纤毫毕现,给本就白皙无暇的皮肤带出明显的通透感。
粥自然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