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门前已经破败不堪,但从残留的石狮以及朱红大门还能看出,这元府从前也是很气派的。
附近村民从元府门前经过时都绕得远远地,眼睛也不敢往此处看,仿佛这里是个多晦气的地方。
赵誉在元府附近查看半天,然后才找到几个村民了解情况,得知这元府白日虽看不出什么,可半夜里还不时传来喊叫哭骂声,很是渗人,官府的人也不敢来管,况且没人报案,他们乐得当成什么都没发生。
“哎,可惜了,这元家小少爷才跟仙人学习仙法三四年,看来还没学到什么大本事,回来那几天,元府是消停了一阵,村里以为没事了呢,谁知道过了段时间又闹腾起来,现在干脆连人都……”
那人摇了摇头,拎着刚买的菜,朝着村中走去。
这人的描述让赵誉更确定在元府作乱之人的修为不会太高,并且也顾忌过元元,只不知顾忌的是他的修为,还是他所在的九仙门。
元府是依山而建,所占面积比较大。
赵誉绕着元府查看了一圈,回到元府正大门后,问站在门口的两人有什么主意。
荣宝摇头,在他这人精师兄面前,他能有什么主意。
姜崇信垂着眼睛不发表意见,显然还在不满赵誉骗了他之事。
“既然你们没有想法,那就听我的吧。”赵誉拿出一张羊皮纸,毛笔沾了些路旁草叶上的积水,在羊皮纸上快速写写画画,道:“这是元府的建筑图,怕打草惊蛇,我并未查探里边情况,不过根据风水,这种建筑里边的布局应当大同小异,”他指着府内各个方位,画着布局,“这应该是元家人生活区,这边是下人休息区,这边是客房,后边这应该是府内圈地。”
“我们怎么进去?”荣宝问,“刚刚我试了试,好像真的跳不进去,我们要硬闯还是……敲门进去?”想想还怪吓人的。
赵誉摇摇头,他在自己画的那个建筑图外墙一处点了几下,道:“还记得你那亲戚说元府有下人逃出来了吗,我看了一圈,虽然洞口有几处,不过只有这处的洞口可以在不惊动里边的情况下进去。我们就伺机从这里进去,然后从下人区向里边探路。”
“为什么?洞口还不一样吗?这是什么洞?”
“应该是鸡洞。”赵誉道。
元宝表情变得奇怪,“你怎么知道啊。”
“猜的。”赵誉叼着笔,将自己画的图转来转去的看着。
元府之祸起因应该是迁坟,且他刚才查看之下也发现府内阴气极重,在这种情况下,家养牲禽之中也唯有阳气重的公鸡散步的洞口才能在这重重阴气包裹的元府中开出一口,让那下人从里边顺利钻出。
“我们现在怎么办?”
“今晚我们在外边守一晚,看看夜里是什么情形,若与村民所说相差不多,我们便挑个时机从那鸡洞钻进去。”
晚上三人便在元府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盘膝,月上树梢之后,果然从元府中传出一阵阵哭喊声,那喊声凄惨像是正在承受极大痛苦。
荣宝忍不住捂住耳朵,脸色发白,朝着赵誉的方向靠过去。
赵誉脸色比他还要白,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体内那一直毫无存在感的魔气正蠢蠢欲动!
赵誉无论如何没想到,在体内安静了七年的魔气团竟会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反应!
是因为那元府里有魔气,还是在他体内种下魔气的人就在附近?
赵誉警惕起来。
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行突然变得不那么确定,此时赵誉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体说不出的冰冷,生怕一动便会引起无法预料的反应。
直到过去半柱香时间,那团魔气才渐渐安静下来,赵誉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凉风一吹,四肢发虚。
姜崇信比荣宝细心,发现赵誉异状,用眼瞧着他,心中不以为然,道此人真是外强中干,之前明明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如今却吓破了胆。
如此一想,便只得无奈的向前两步,挡在二人身前,虽前方并无一物,好歹能安慰那二人。
赵誉见了姜崇信动作,心中对此人评价又高上半分,此时身体也渐渐恢复,似是刚刚那反应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趁着现在状态好,怕迟则生变,赵誉便道:“元府内阴气很重,白日感觉不出,夜晚才有“人”出来行动,我们需得趁着夜晚进去一探。也别拖了,这就进去吧。”
荣宝虽说有些畏惧,可一想到元元此时在这诡异的府里头生死未卜,那么可怜,便强打着精神站了起来。
一番商议准备后,三人寻着元府外围找到了那处鸡洞,贴好隐匿符,便矮下|身。
鸡洞极小极窄,幸而三人体型都偏瘦弱,缩着膀子费劲的挤了进去。
然而,进去之后那场景与三人想象并不相符,没有凄惨的喊声,也没有尸横遍地血肉横飞的场景,反而很安静,只是空气中飘着血腥的咸味和什么东西腐烂的难闻气味,整个府内透着一股死气和让人骨缝往外泛寒的阴凉之气。
荣宝看了赵誉一眼,赵誉伸出食指,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
三人按照赵誉划出的路线,朝着元府主院方向探过去,姜崇信走在最前,谨慎的握着剑。
一路上,他们没看见一个人,不论是下人居住的次等院还是主人们居住的上等院,都仿佛留在了某一个时间点,石桌上还放着未下完的棋子,地上放着孩子正玩耍的玩具,可却是没见一个人影。
府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