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么说,让她心里十分没底,寸步不敢离开糯米团。
糯米团在榻上无意识地哼哼着,声音很弱,但是感觉得到它很难受。
摸着它身上拧成结的毛发,楚倾颜低声哄着,“乖,快点好起来,我给你洗泡泡澡!”
可是糯米团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只能无奈心焦叹着气。
因糯米团被突然带了回来,动用了一些隐秘的途径,萧绪刚才就是去处理后续,以防被人拿来做文章。
等他处理完后,已经是大半夜了,他走到院子里,“王妃呢?”
驻守在外面的火灵立即回道,“小王妃还在里面陪着。”
萧绪点头,转身进了房间,一抬眼便看到了坐靠在床沿上睡着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她疲倦的容颜,提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打算将她抱回房,当刚有所举动,睡得不踏实的人慢慢张开了眼睛,见是他,立即坐直身子揉眼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未时。”萧绪顿了下,“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派下人看着就行。”
她摇摇头,“不了,我还是留着,你明日还要上早朝,先回去歇着吧!我一个人能成。”
她这样子,他怎么能安心入睡,索性拉过椅子陪她坐着等,见她坚持催他离开,他低低笑道,“以前在战场几日几夜没合眼都是常态,这不算什么,今夜我陪你。”
酸涩的眼眸顿时涌起湿热,一般像他们这样手握高位的人是不会对动物产生什么怜悯心,更别提在动物受伤生病将它们当成是亲朋好友一样照顾,只会觉得浪费时间精力和感情。
而大冰块同他们是不一样的,从不会觉得她做的事是在无理取闹,会从她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爱她所爱,想她所想,从不因观念不同而质疑她。
人生何其短暂,相擦肩而过的人何其多?能够遇上这么一个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能包容你的人,是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幸福!
看到她大眼湿漉漉,以为是因为太担心糯米团了,萧绪不由好笑地将她拥入怀,“有什么好哭的,糯米团还好端端躺着,你要相信狼的韧性,特别是雪狼之王的后裔,它们的生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
她靠着他的肩重重点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那个大夫被火灵拽着过来了,他睡眼朦胧却又不敢闹脾气,乖乖地上前去给糯米团诊脉,四肢都摸了摸,很快,他眼底的睡意都消失不见了,乐呵呵地道,“很好很好,退烧了!”
楚倾颜这才一颗心落地了。
“就是说已经无恙了?”萧绪在一旁冷然出声。
大夫被他这一问又吓得哆嗦,连忙回道,“接下来只要喂上几碗驱寒加上治疗过敏的药,两三天就能恢复元气了。”
楚倾颜听得认真,虽然大夫很害怕,但是言语镇定,看得出来糯米团真的已经是脱离危险期了,浑身都放松了。
大夫被带下去了,房间就剩下楚倾颜萧绪两人。
她蹲在榻前,伸手摸了摸糯米团的头,温柔地道,“真是好样的,你要快点好起来,我让人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
萧绪低头,将她娇柔温雅的神态纳入眼底,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嘴角温柔。
隔天一早,楚倾颜刚醒,便听到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她昨晚睡得迟,头还有些钝钝的疼,不由挣扎扶着额外起身,对推门进来的希宁问道,“谁在外面?”
希宁捧着水盆走了过来,“是楚大老爷,他知道糯米团生病的事情,就火急火燎赶过来了,现在正在房间里和糯米团说话。”
她揉着太阳穴,事发突然,而且又是半夜,她不好通知爹爹,不过他现在也知道,只是依着爹爹疼这几只入骨的样子,指不定爹爹现在有多心疼。
果不其然,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爹爹呜呜自责的声音,“糯米团啊,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卧病在床,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娘啊!我答应你啊,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钓鱼,我吃鱼肉,你吃鱼骨,你看,我对你多好啊!所以要快点好起来啊!”
爹爹这是在说什么鬼?
楚倾颜轻咳了一声,然后迈进门,楚父听到声响转头,立即眼泪汪汪扑了过去,“采采啊,糯米团生病了,爹爹感觉自己好像也病了,浑身都没力气!”
她扶住自家爹爹,头皮发紧道,“那是因为您今还没吃早饭呢!”
说着她转身,跟在她身后的黄依带着几个下人将两人的早饭端了进来。
楚父揉揉眼睛,嘿嘿笑着道,“刚才太匆忙了,都没顾得上吃了,这么一说,爹爹肚子还真的饿了。”
她失笑摇头,然后将爹爹推去坐下吃饭,自己则是踱步到榻前,去看望糯米团。
这时候糯米团已经醒了,只是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没精神,不过在看到心心念念的主人时,会努力摇摆着尾巴,样子乖巧得让人心疼。
她弯下身,摸摸它的头,是正常的温度,看来没有再复烧起来,糯米团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虚弱地嘤着,她柔声笑着安抚着它。
这时候,一根鸡腿出现在了她的视野,紧接着爹爹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看你看,大鸡腿,快点好起来,我就给你吃!香喷喷的!可好吃了!”
看着像是只大灰狼诱惑小白兔的爹爹,楚倾颜觉得好笑。
糯米团很是哀怨地白了眼他,大老爷,人家已经够痛苦了,就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