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气氛,让东庭望玉不由勾了勾唇角,笑意看起来却有些远。
“当初,月宫门要对付萧绪的事,我并不知道,绝杀令也不是我本意,不过我承认,当得知消息的时候我选择了旁观。”
楚倾颜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及当年的事,她没有搭话,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也不是为了得到楚倾颜的回应,东庭望玉自顾自继续往下讲。
“护心月是我从小便开始练习的功法,五年前,我已经练习到了最后一层,但因为功法最后一层的心法缺失,导致内力无法突破,于是我便开始寻找它的踪迹,最后得知了它落在了萧绪的手中,所以才有了我们在王府不愉悦的初次相遇。”
“第二次相遇,我发现了你的身份,所以才带着目的性靠近你,不过到最后,我却是真心将你当成是朋友。”
曾经他动过抓住她去威胁萧绪的念头,而且机会一次又一次摆在他眼前,可是到了最后,他都放弃了。
因为,不忍。
怕结果是自己不想预见的。
听到东庭望玉这些话,过往的记忆便一幕幕出现在她眼前。
不得不说,他说的话,让自己动容了。
其实,东庭望玉对她,说利用有些牵强,因为他从未通过自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相反帮了她不少次。
只是彼此的立场——
“月宫门背后,站着的是谁?”她眯起眼,眼神犀利地看向他。
她必须知道,当初想要谋害大冰块的人是谁!
与她的目光下相汇时,东庭望玉便从她的话中明白了她想知道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和萧绪作对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月宫门成为她的附属。
只可惜,这不是他能掌控的。
“不过,我跟你保证,我不会以着任何的目的接近你,也不会利用你。”
“萧绪是萧绪,你是你,而我是我,咱们就做一对纯粹的挚友可好?”
他的意思是,不要一直为萧绪考虑,给他一次机会。
眼底的犀利如光破碎,慢慢散去。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楚倾颜微侧了身子看向暗黑的林子深处。
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和妥协。
“东庭,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东庭望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惊呆了,于是平日从容的人,此时竟露出了滑稽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说,不计较过去的事情了?”声线激动起伏,却被他刻意压下。
楚倾颜听出了他情绪,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你说得对,做纯粹的挚友,只要你不再欺骗我!”
当年的气郁,早就已经消散了,只是不甘心自己认真对待的人,会这样回馈自己吧!
东庭望玉闻言,展露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小丫头,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薄情寡义的!”说完,他的手就落在她的头上,然后用力揉了几下,直把她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头。
楚倾颜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方才的一本正经已经不见了,现在气急败坏地道,“你干嘛动手动脚的!给姐姐放尊重点!还有,会不会用成语!不会用回去再读几年书!”
“谁给你这个熊胆子的,竟然敢跟本殿这么说话!”虽然话语带着威胁,但是却难掩他眼里的笑意。
楚倾颜跳离了他的面前,省得再遭他毒手,她一边抬手顺着头发,一边没好气地道,“谁给你这个豹胆子,竟然敢跟本公子这么说话!还有,别笑得这么妖孽!”
“怎么?怕被本殿的万千风华给迷倒吗?”说着,东庭望玉还凑不要脸地靠近她。
楚倾颜翻了一个白眼,“你无不无聊!”
东庭望玉挑了挑眉,“我高兴!”
“我明日还得赶路了,你要去哪里?”一副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东庭望玉面露揶揄之色,“你去哪,我跟你去哪!”
“能不能好好说话?”楚倾颜扶额无力,有种后悔和好的感觉了,这人就是人来疯!
“我最近没什么事,不如就跟着你去江南玩一玩!”东庭望玉笑了笑,他本就是出来闲晃的,恰好碰上了小丫头,不枉此行。
楚倾颜点头,“也行,走吧!”
两人朝火堆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谈着彼此缺失四年的生活。
虽然谨信对与东庭望玉的出现有些讶异,但是想起方才他的出手相救,以及主子的不介意,他便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流光看到自家小王妃身边跟着这么出众的男子,心里有些不平。
“流光,那人是谁呀?为何老是跟着楚公子?”绪十八手里拿着一个水袋,走到流光身边,好奇地询问道。
流光愤懑地道,“一个打算挖墙角的人!”
绪十八头顶冒出好几个问号。
“不行,我还得写一封信跟主子说说!十八,信鸽呢?”流光摸了摸头,立即蹦跳了起来。
“哦,在十一那里。”虽然满头雾水,但是绪十八还是给他指了方向。
待流光走后,绪十八转头看向坐在火堆边的人,红衣墨发,风姿卓著,可是却拥有着一颗谦卑的心,若不是今日他们亲眼所见,不会相信这小小的身板有这么大爆发力,以一敌七,竟不落下风。想起以前众人对她的挑衅,如今看起来还真的有些自不量力。
绪十八收回了视线,却发现绪一他们也是带着敬服的目光在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