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今日到此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周全佳榕,叫佳榕能够依着陛下的意思,诚心诚意的祭奠孟二姑娘一番。û#20320;
于是,傅遥只得耐着性子,好生劝慰孟夫人雷氏。
傅遥口舌伶俐,道理都讲在点儿上,而雷氏虽然面相凶悍,却是个讲理的。
经傅遥这么一劝,原本还十分狂躁的雷氏,情绪也稍稍平复下来。
这厢,傅遥正以为雷氏会松口叫周佳榕进去,谁知一称呼雷氏为二嫂的瘦高妇人,却突然站出来挑唆。
没等这瘦高妇人说几句,雷氏便又恼了。
不止大哭大闹,还要上前动手打周佳榕。
索性孟家其它女眷不傻,都赶忙上前阻拦。
否则,一旦雷氏真碰着周佳榕,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经雷氏这么一闹,不光周佳榕进不了孟府大门,傅遥这本来能进去的,也不好再进去了。
但人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白来。
既然进不去孟府大门,那便只能改用别的法子。
而傅遥这边,的确是留了后手。
“楚莘,小月,去把东西都拿出来。”傅遥吩咐说。
周佳榕迟疑,不知她傅姐姐究竟要做什么。
片刻,楚莘就与小月一道,从另外一辆马车上般下来一张供桌,接着是香炉,蜡杆,蜡烛,还有几碟贡品。
见状,那先前挑事的瘦高妇人又站出来,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在我孟府门前闹事吗?”
尽管这瘦高个口气不善,但傅遥却没恼,依旧声音和气的说:“我与周妹妹原本是诚心诚意,想当面祭拜贵府二姑娘一番。可诸位却不给我们姐妹这个机会。既然我俩无法当面送孟二姑娘最后一程,那就只能以路祭来表达心意了。”
“表达心意?你们挑在我们孟府门前路祭,不是闹事是什么?”那瘦高个不依不饶,接着挑衅,“即便你傅姑娘是皇亲国戚又如何,也不能这样欺负人。”
“欺负人?”傅遥闻言,冷眼盯着那瘦高妇人说,“头一次听说被拒之门外的人,反而欺负了人。”
那瘦高妇人听了这话,也是无言以对,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
傅遥心里很清楚,她今日来孟府不是为闹事,更不是来抬杠的。
方才之所以顶撞那瘦高妇人一句,就是要提醒孟家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莫要欺人太甚。
无论如何,还是要以和为贵。
于是,傅遥又说:“孟夫人不许我与周妹妹进去,是夫人的权利。至于路祭的地点,是我与周妹妹的选择,也用不着旁人指手画脚。夫人是明理之人,请您不要干涉。”
听闻此言,孟夫人雷氏没有发话,只当是默认了傅遥和周佳榕在此祭拜。
但方才那个瘦高妇人,却气不过,也没跟雷氏商量一声,就大呼护院,叫护院赶紧把傅遥他们轰走。
而孟夫人雷氏,也并未出面制止。
这无疑助长了那瘦高妇人的气焰。
一见孟府七八个护院拿着家伙冲了出来,杜睿和楚莘立马护在了前头。
随行的暗卫们,也蓄势待发。
眼见双方剑拔**张,就要动手,傅遥忽然下令,叫杜睿和楚莘都让开。
“孟夫人若觉得砸了这些东西,心里就能痛快,您随便砸。但孟夫人,今日可是您家二姑娘出殡的日子,如此一闹,您就不怕扰的二姑娘魂魄不安吗?”
一听这话,雷氏面露迟疑,接着便冲傅遥和周佳榕摆手,“你们快回去吧,我女儿不用你们拜,你们快走。”
傅遥闻言,往前一步,冲雷氏微微福身,“孟夫人,我周妹妹今日前来,不止是出于私心,想送二姑娘最后一程,也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的。如若周妹妹今日未能祭拜二姑娘,实难向陛下交代。不过依照眼下的情形,大约也不需要周妹妹交代了,回头还得由孟大人给陛下个交代。”
傅遥说完,也没再犹豫,道了声“告辞”,便要拉着周佳榕离开。
而就当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个颇为低沉的男声,“二位姑娘请留步。”
傅遥回身,见一面容粗旷的中年男子,从孟府大门内走了出来。
若她没猜错,这位就应该是太仆寺卿孟启了。
孟启目光阴沉且冰冷的审视着傅遥和周佳榕。
傅遥则大大方方的迎上孟启的目光,丝毫不见惧色。
因为傅遥觉得,此时此刻,该心虚有愧的不是她,而是孟启这个舍女求荣的爹才对。
傅遥回望着孟启,目光清冷,还透着一丝鄙夷。
孟启被傅遥盯的有些发慌。
尽管没有任何依据,但孟启却觉得傅遥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似的。
孟启立马收回了目光,吩咐说:“迎二位姑娘进来。”
听了孟启的话,任谁还敢造次,都赶紧让开了。
而一旁的雷氏,明显心有不甘,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孟启呵斥一句,“闹什么?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你口口声声说疼惜如兰,难道就不能叫她安安静静的走,非要搅的她魂魄不宁?”
雷氏即便再凶悍,也是个妇道人家,经孟启这一通呵斥,雷氏哪还敢胡闹,便由丫鬟搀扶着,先行回去了。
至于孟家其它女眷,就更不敢多言,也跟着一道进去了。
傅遥也没迟疑,便拉着周佳榕往孟府里进。
尽管对女求荣的孟启十分不屑,但傅遥还是象征性的与孟启道了句,“孟大人节哀。”便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