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齐声与帝后道过万安之后,旋即响起了一个低沉而浑厚的男音,“平身。(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这是当今圣上的声音,十足的威严霸气。
得了吩咐,众人立刻起了身,但出于敬意,却没人敢抬头冒然窥视天颜。
傅遥心中实在好奇,当今皇上究竟长得什么样,于是便微微抬起头,向皇上到来的方向望去。
尽管隔着还有些距离,但傅遥还是能清楚的看见皇上的面容。
首先,皇上的个头不低,身形高大而挺拔,颇为结实和健硕。
再有,皇上如今虽已年过四十,可大约是因为保养得宜的缘故,人并不显年纪,但气质却相当沉敛高华。
那一双眼,深邃且目光炯炯,仿佛有能看穿一切的能力。
在傅遥心中,帝王应该就是像眼前这个人一样。
而相比之下,皇上身边的皇后,虽然盛装打扮,一身凤袍极其华美夺目,但在气度上就输了皇上不止一点。
皇后貌美,也精于打扮,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得体的地方。
要说究竟哪里与皇上不相称,便是年纪太轻了。
据傅遥所知,继后李氏今年不过二十六岁。
算来,这位年轻的皇后,就只比宁安公主这个长女大五岁而已。
可想而知,当宁安公主称呼李氏为母后时,心里有多别扭了。
也怨不得每回一有人提到有关李皇后的事,宁安公主总是特意避开。
这厢,傅遥正寻思着,忽然感觉有一道晶亮的光芒落在了她的脸上。
傅遥微微侧目,正对上了太子崔景沉的眼。
突然的四目相对,着实叫傅遥心头一紧。
她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崔景沉的视线。
可她舍不得。
自从那日缀霞山庄一别,他们果然没有再见。
心中那种情绪,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用“想念”二字就能说明的。
傅遥望着崔景沉,他的目光亦如往昔,黑澈而沉静,光泽夺目。
就像这个人一样,眉目如画,气质卓绝,无论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比日光还耀眼的光芒。
而另一边,崔景沉才下马站定,一眼就在人群中望见了傅遥。
长久以来,他魂牵梦萦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眼前。
尽管心脏狂跳,但崔景沉却不得不克制着,用最波澜不惊的目光眺望着傅遥。
她的目光,依旧如初识时那般澄澈而安静。
目光盈盈,叫人忍不住为之黯然心动。
印象中,傅遥少穿杏黄这样艳丽的颜色。
可在崔景沉心里,无论她穿什么,戴什么,都一样的得体好看。
崔景沉随帝后向宫门的方向走去,也一步一步的走近傅遥。
他好想再多看傅遥几眼。
崔景沉正如此想着,皇上的脚步就在宁安公主身前停下。
“许久没见景春骑马了,也不知你的技艺生疏了没有。朕记得,你的骑术还是朕亲自教的呢。”皇上望着宁安公主说,无论眼神还是口气,都透着十足的亲切与疼惜。
宁安公主笑了笑,与皇上说:“父皇教女儿的骑马要领,这些年,女儿可丁点儿都没忘。这阵子,驸马也常常陪我练习,待会儿马球场上,我便给父皇露一手。”
“朕的大驸马,可是叫敌国北渊闻风丧胆的大英雄,他教出来的徒弟,一定不一般。”
少见皇上如此爽朗的与谁说笑。
由此可见,宁安公主果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众人心中有感慨的,也有不少看着眼红的。
五公主是,六公主和七公主也不例外。
听了皇上的话,宁安公主拍着胸脯说:“父皇看着吧,女儿今日必定能拿到好彩头。”
皇上浅笑,“朕拭目以待。”
话毕,皇上正预备继续往里走,但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到了宁安公主身后的傅遥身上。
“这是大驸马的妹妹?”皇上问。
皇上竟然注意到她了?
傅遥还真是有些受**若惊。
但即便再惊,也不能乱了方寸。
于是在宁安公主应了声“是”以后,傅遥便冲皇上施了一礼,“臣女傅遥,给陛下请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雍容气度。
在细细的端详了傅遥片刻之后,皇上才开口,“你的功绩朕都听说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你很出色,比朕的公主都不差。”
比公主都不差?
皇上给予的褒奖,实在太高了。
依照常情,傅遥此刻应该自谦几句。
可要是谦虚的不对,不就是说皇上谬赞她了吗?
皇上怎么可能有“谬”,怎么可能有错。
所以傅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谦不成,那她也不能去感谢皇上的夸奖呀。
如此那般,未免显得太过狂妄自傲了。
可她也不能对皇上说的话置若罔闻,必须得做出回应才是。
于是,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傅遥便与皇上福身一礼,口气从容的应道:“公主们是天子之女,人中之凤,臣女卑微,敬服陛下,也敬服诸位公主,不敢与贵人们相较。”
皇上闻言,对傅遥得体的言谈举止颇为赞赏,当即夸了她一句,“伶俐。”
方才,皇上主动与她说话,就已经扎了不少人的眼了。而眼下,皇上又夸奖了她。
傅遥心中并未觉得有丝毫得意,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只怕有些人会就此恨上她。
比如,继后李氏。
就在刚才,傅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