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唐意手臂上的淤肿已经显现出来了。
手臂上一片乌紫,瞧上去多少有些触目惊心。
处理淤肿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药酒或药油大力的将它们揉开。
但唐意这是才受的伤,且受伤面积还不小。
所以,应该先冷敷一下才好。
一听说要凉水,曹敏赶紧起身,“我这就去打盆凉水来。”话毕,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曹敏前脚刚走,唐意就问傅遥,“那个就是叫你无比信任的太子?简直就是个无赖。”
“他那样做,只不过是想为我出头,吓退曹叙。唐意哥哥难道不知道,我今日是为何而来的?”
唐意不言,的确是没有站得住脚的立场,来反驳傅遥的话。
倒是傅遥,有的是话要说。
“唐意哥哥,方才在场上,你何必那样拼命,可知见你为我受伤,我心里有多难过。”
一听这话,唐意的心就软到快融化了,却还是负气道:“他可以为你出头,我为何不行。我只恨他轻贱于你,竟拿你来当赌注。”
“太子爷对我并无丝毫恶意,他是一片好心。”
闻言,唐意才略微转好些的脸色,又突然阴沉下来,“你总是向着他,为他说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唐意这话问的突然,叫傅遥一时也没个准备。
不过这也不需要准备,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两个,是还是不是。
傅遥的结果自然是“是”,只是这个“是”之前要再加上个字,一个“很”字。
但当着唐意的面,傅遥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思来想去,犹豫就变成了静默。
见傅遥不言,唐意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你果然对他动了情。”
事实如此,傅遥并不想隐瞒唐意,便就此默认了。
“阿遥,你听唐意哥哥一句,太子的储君之位,迟早是要坐不稳的。为长远计,你还是离他远些好。”
傅遥并不想与唐意过多提起有关崔景沉的事,只道:“上回在善法寺一面,是谁说自己不是唐意,叫我不要再喊你唐意哥哥。还说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闻言,又换成唐意沉默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唐意,但你却一直都在默默的为我做唐意才会做的事。”傅遥说,“那日上元灯节,是你在骚乱中救了我。虽然你当时带了面具,但我知道是你。”
听了这话,唐意的脸上却波澜不惊,“我并没有去什么上元灯会,也没有救你,是你认错了。”
“不,不会有错的。”傅遥十分肯定的说,“唐意哥哥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颗红痣,那夜我都看见了。”
一听这话,唐意下意识的就将右手虎口处给遮了起来。
但无论遮与不遮,那枚红痣就在那里,是遮掩不掉的。
“唐意哥哥,你离开李家,离开李元徽那个老匹夫,重新做回唐意不好吗?别再跟我说,你留在李府是为了感激李元徽的收留栽培之恩,我知道,你留下是为了报仇的。”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臆测。”唐意否认说。
“不,你一定是为了报仇。”傅遥口气笃定,由不得唐意辩驳否认,“唐意哥哥,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何必非要委曲求全自己。你究竟在打算什么?”
“你错了,你从头至尾都猜错了。”唐意说。
“我没错!”傅遥应道,“我知道以唐意哥哥的为人,是绝不会真心的服从李元徽,尽做些助纣为虐的恶事的。”
唐意闻言,正预备应声。
忽然听见守在门外的楚莘咳嗽了两声,咳声刚落,曹敏就捧着一盆凉水进了屋。
曹敏手脚麻利,在将水盆放下之后,立刻将盆中的帕子稍稍拧干些水,就要往唐意的伤处敷。
唐意见状,连忙阻拦,“我自己来。”
曹敏只怕拉扯之下,再叫唐意伤上加伤,只好乖乖的将帕子递到了唐意手上。
眼见有曹敏在,她也没法与唐意好好说话了。
傅遥便起身向两人告辞。
临走前,傅遥深深的望了唐意一眼,只盼唐意日后遇事,也能如今日一般逢凶化吉。
如此,他们就还有再相聚的一天。
这厢,傅遥才带着楚莘走出去不远,曹敏就从身后赶了上来。
“傅遥,你站住。”
傅遥回身,“曹姑娘有何指教?”
“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哥,想不想嫁给他。”
傅遥答的含蓄,“我觉得,你来日会有一个比我贤惠温良的嫂子。”
曹敏闻言,迟了片刻才道:“罢了,你走吧。”
傅遥如获大赦,刚转身要走,又听曹敏问:“你不会对赵大哥有意吧?”
她对唐意有意?这怎么可能。
“我与赵公子萍水相逢,今日不过第二面,怎么可能对赵公子动情。倒是曹姑娘你,分明是喜欢赵公子的。”
“你…你胡说。”曹敏红着脸,略显慌张的说,“总之,我不许你打赵大哥的主意。”
傅遥一笑,“曹姑娘忘了,我已经被输给太子爷了。”说完,便转身潇洒离去。
……
见傅遥步履如飞的向这边走来,崔景沉的脸上才总算见了些笑容。
他迎上前,口气温和的与傅遥说:“走,我送你回去。”
“佳木呢,还有李珺晏和曹叙,怎么都不见人影?”傅遥问。
“佳木和常安去替我办点儿事,一会儿在马场外与咱们会合。至于那两个手下败将,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