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宫里的探子来报,说六皇子得知他母妃李昭仪,冒雨跪在凤仪宫外告罪。m
竟连夜寻到了上官婕妤宫中求见皇上,想要为他母妃求情。
依照宫规,皇子若未得皇上应允或传召,是不得擅入后妃寝宫的。
虽然六皇子只是个尚不满八岁的小孩子。
但宫规不可违,并不在于年纪大小。
而皇上无疑对六皇子如此莽撞无知的行为很不满。
可念在六皇子年纪尚幼,又是爱母心切,孝心可嘉,便见了六皇子。
谁知,六皇子也不知与皇上说了什么,惹得皇上勃然大怒。
竟罚了六皇子关禁闭。
宁安公主说,皇上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慈父。
尽管对他们这些儿女,偶有斥责,却从未真正罚过他们什么。
而这回,皇上着实是生了大气。
否则,怎么会罚还不满八岁的六皇子关禁闭呢。
照理来说,皇上九五之尊,一国之君,本不该与一个黄口小儿置气。
到底不知道,六皇子究竟与皇上说了什么,竟惹得皇上如此暴怒。
试想,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能懂什么。
童言无忌,想必也说不出什么太大逆不道的话。
倘若六皇子真的是口出狂言,那一定是经旁人教唆的。
如此,这整件事就充斥着浓浓的阴谋意味了。
傅遥越想越觉得此事与继后脱不了干系,或者,此事并无关继后和李昭仪,而是另有他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切都有可能。
毕竟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
因为衙门尚有不少差事脱不开身,所以傅远今日便不能去温王府,喝两位小千金的满月酒了。
既然只有傅遥和宁安公主两个人去,两人在商议之后,便决定要早点儿过去。
如此,趁着府上人少,说话方便,还能与温王妃潘氏多说几句话。
待傅遥和宁安公主到时,温王府门前还是冷冷清清的,可见今日前来赴宴的宾客们都还没到。
见宁安公主来了,门房的人赶忙进去通报。
未等傅遥和宁安公主走到垂花门,温王就亲自迎了出来。
这算是傅遥与温王第二回打照面。
傅遥清楚的记得,她与温王第一回打照面是在水月庵的居士寮房中。
那次她为了苏芩,可把温王给骂惨了。
傅遥原以为温王会因此记她的仇,谁知温王却像怕她似的,对她客气有加。
不只如此,温王与她说话时,竟然还不敢看她的眼。
由此可见,温王也不算是个恶人。
在傅遥看来,真正的恶人在作恶之后并不会觉得自己错,反而还很理直气壮。
而温王,大概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有些怕她。
一个人做错了事,还知道羞耻,就说明此人还有最起码的是非观。
那么这个人就算身上有些缺点,也不算是个恶人。
回想那天她声讨温王时的情形,傅遥不得不承认,她极像一个性情暴躁的泼妇。
但她却不后悔那样做。
因为那天,她与温王说的每一句话都占理,所以再见温王,她并不觉得尴尬。
反而能大大方方的与温王寒暄说笑。
温王一路将傅遥和宁安公主带到一处花厅说话。
据傅遥观察,这温王府内外虽布置雅清,却是不显山露水的富贵。
府上各处,并无繁复奢靡的摆设,但只要是摆出来的东西,就件件都是精品。
譬如墙上挂的画,每一张都是出自大家之手,是好些贵族们求而不得的墨宝。
除此之外,温王府上用的东西也都颇为讲究。
好比眼下傅遥手边的青玉茶具,一看就价值不菲。
宁安公主与温王虽是亲姐弟,但平日里却不常往来。
如今因为苏芩的缘故,温王府与辅国公府也算是结成了姻亲。
两家可谓是亲上加亲。
因此,温王对宁安公主也是格外殷勤。
“潘氏的身子可好些了?那日听说她早产又难产,长姐可是担心坏了。”
一听宁安公主提起潘氏早产的事,温王不免面露惭愧之色。
“王妃为诞下两个孩子,是九死一生,好在老天保佑,叫王妃转危为安。”
宁安公主微微点头,“那孩子呢,都还好吗?”
温王答:“孩子是早产生下的,又是双生子,身子还有些弱,须得格外用心的照看。”
“是啊,是得好好照看着。”宁安公主说,“我想去看看潘氏,与她说几句体己话。”
温王闻言,二话没说,就命人去给宁安公主引路。
傅遥起身,正预备随宁安公主一同过去,谁知温王却喊她留步。
“苏芩自从住来府上,每日都会与我念叨傅姑娘这个姐姐,我知她心里十分想念傅姑娘,傅姑娘可否去见见她。”
傅遥当然想去见见苏芩,可这事儿也不能她一个人说了算。
于是,傅遥忙望向宁安公主。
“去吧,你看过苏芩之后,便去温王妃那儿与我会合。”
傅遥点头,“妹妹明白。”
宁安公主思量着,也没再多交代什么,便先随引路的丫鬟离开了。
待宁安公主走后,温王也没啰嗦,立刻又唤了一个丫鬟进来,吩咐她好生将傅遥送去苏芩那里。
而傅遥也没与温王多言,便随接引丫鬟走了。
路上,傅遥少不了要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