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王妃一个劲儿的催傅遥抱孩子,顺王妃那边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故意要跟温王妃唱反调。
直言不讳的说:“别说傅妹妹这不会抱孩子的不敢抱这两个孩子,纵使我这个会抱的也不敢。两个孩子还这么小,万一磕着碰着,压着挤着,谁能说得清楚。为了咱们大家好,弟妹就别为难傅妹妹了。”
听了顺王妃的话,温王妃神情一滞。
这明显就是被人看穿心思,无所遁形的表情。
“既然傅妹妹不肯赏脸,不抱也罢。”
看穿你的圈套,不肯往你设下的陷阱里跳,就是不肯赏你脸。
这是什么混账话。
傅遥心中气愤,却不好发作,只当没听见温王妃的话。
左右她今日做什么都会得罪温王妃,那就索性什么都不做就好。
只要傅遥一应声,温王妃这边有无数句责难的话在预备着。
可傅遥竟然一声不吭。
温王妃这边无的放矢,更是气愤。
她原本打算责问傅遥,是否对她不满。
但转念一想,若她太明目张胆的挤兑傅遥,恐怕会被顺王妃借此抓住把柄。
顺王妃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精明的很。
否则也不会不肯抱两个孩子,还一并阻挠不叫傅遥抱孩子。
温王妃再三犹豫,只好暂时收敛,盘算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不迟。
两个孩子由温王妃娘家的四位女眷来回抱着哄逗,傅遥和顺王妃只管从旁瞧着,还是远远的瞧着。
大人逗孩子,少不了要夸孩子几句漂亮有灵气之类的话。
傅遥从旁随声附和,说孩子长的是很机灵可爱。
可顺王妃一刻不与温王妃唱反调,心里就不痛快,只道就以满百日的孩子来说,珮儿和瑛儿都太瘦弱了。不只如此,肤色还有些发黄,胎发更是。
温王妃闻言,脸色立刻变的很难看,“孩子是不足月生下的,自然与瓜熟蒂落生下的孩子不同。”
温王妃这话是盯着傅遥说的。
至于温王妃缘何如此怨怼于她,毫无疑问是因为苏芩的缘故。
孩子早产,是温王妃心里头永远都无法痊愈的伤疤,也是温王妃最不爱提及的事。
外人不知,傅遥却清楚,温王妃之所以早产,与苏芩脱不了干系。
当时,若非苏芩以死相逼,温王也不会一时错了主意,与已怀有八个月身孕的温王妃摊牌。
若不是苏芩,温王妃怎么会难产,还险些一尸三命。
这错在苏芩,不怨温王妃心中记恨。
而身为苏芩的义姐,未能管教好妹妹,傅遥自问也是难辞其咎。
索性温王妃和孩子都平安无事,否则背负着三条人命,任谁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心安理得。
因此,温王妃为这事责难于她,傅遥心中并无怨言。
方才,顺王妃说两个孩子面黄肌瘦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的确是实情。
正如顺王妃所言,两个孩子因为胎里不足,比一般满百日的孩子都要瘦弱不少。
尽管两个孩子的精气神儿都不错,却也不能太掉以轻心。
“弟妹不知,我家芙儿自小也是体弱多病,也就是一年多前,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个偏方,对养护孩子的身子最是有效,若弟妹需要,我可以把偏方写给你。”
无论顺王妃原先说了多么不中听的话,但眼下,顺王妃的确是一片好心。
毕竟,顺王妃自己也是当娘的人,见珮儿瑛儿瘦瘦弱弱的样子,也是怪心疼的。
谁知温王妃那边却断然拒绝了顺王妃的好意,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不劳嫂子费心。”
那神情,那口气,与从前温婉的温王妃简直判若两人。
从前,无论顺王妃是对是错,温王妃谦和,从不在顺王妃面前说一个不字。
而眼下,温王妃不单当众与顺王妃顶嘴,盯视着顺王妃的目光,也满是怨毒的戾气。
顺王妃从前,欺负惯了温王妃,见温王妃眼下不仅敢驳斥她的话,还敢用那种不敬不服的眼光瞪着她。
顺王妃已然惊到不知该如何回嘴了。
而温王妃的那些娘家人,自然都与温王妃同仇敌忾。
皆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好言相劝。
顺王妃的处境,无疑变的很尴尬很被动。
傅遥原本想要从中说和,但如今的温王妃就像只发狂的母狼,见谁咬谁。
傅遥只怕由她出面,眼前的状况不但不能得以缓和,反而会更糟。
于是,傅遥也只能缄默着,不吱声。
屋内众人都各自静默着,任谁也不肯先打破眼下尴尬的沉默。
这厢,傅遥正琢磨,究竟要怎样才能顺利脱身。
谁知顺王妃的随侍丫鬟却忽然张口说:“主子,咱们蕙姑娘与德阳郡主家的千金已经在西暖阁玩了有一阵儿了,这会儿八成闹着要找您了,若是总找不到您,只怕蕙姑娘会哭。”
顺王妃闻言,赶紧应道:“你不说,我险些忘了这茬,我得赶紧去看看蕙儿。”
一听这话,傅遥忙问顺王妃:“蕙儿今日也随王妃过来了?”
顺王妃点头,“蕙儿大了,却是越大越爱粘人,只要我出门,她总要跟着。相比之下,还是芙儿省心些。”
“蕙儿与芙儿一动一静,都乖巧可人,是王妃的贴心小棉袄。”傅遥笑盈盈的与顺王妃说,“我可能随王妃一同前去,看看蕙儿?”
“是啊,妹妹还没见过蕙儿呢,妹妹快跟我来吧。”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