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芩的发问,傅遥毫不迟疑的答:“对温王妃,你的确是做错了。”
“可妹妹并不觉得。”苏芩立即反驳说,“我与温王殿下是两心相约,彼此钟情才私定终身,这哪里有错。而潘氏身为温王殿下的正妃,就不该拿出发妻的胸怀,对殿下和我宽容大度些吗?潘氏那样小家子气,也怨不得温王殿下不喜欢她,更不敬重她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所有的错都在温王妃身上似的,真是强词夺理。”傅遥怒视苏芩,也没给她什么好气,“旁人的对错,不用你来指手画脚,你只需管好你自己,不要心存恶念的去害人。我问你,倘若当初东窗事发之时,温王妃难产没有救回来,一尸三命,你下半辈子还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吗?芩儿,不是姐姐怪你,你都是快当娘的人了,你即便不为自己,只当为腹中的孩子,也该一心向善。”
苏芩显然没把傅遥的劝告听进去,依旧是一脸的不驯服,“姐姐有那么多人疼着护着,才有底气说什么与人为善的话。而我与姐姐的处境不同,我只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温王妃近日多翻算计于我,我虽然眼下没有法子治她,但日后我一旦得了机会,必定会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芩儿,你为人处事太过偏激了。”傅遥说,“如你所言,我如今是显赫,可在永安坊的时候,我一无所有,朝不保夕。你与我朝夕相对,可见我去害过谁。芩儿,别为自己的贪婪和狠毒找借口。”
傅遥的话,叫苏芩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傅遥见状,又接着说:“倘若你当初不是那样急功近利,肯安心留在国公府上,你本可以有更加平坦宽广的路可走。”
“是,我是该有更顺遂安逸的人生,但这一切,全都被……”
没等苏芩把话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响,接着就见有个人破门而入。
傅遥和苏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而傅遥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护在了苏芩身前,“你是什么人?”
那突然闯进来的人,大约是跑的太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她抬起头来,“傅姑娘,是奴婢。”
这不是方才给她带路的傲慢丫鬟香茹吗?
傅遥本就厌恶香茹,加之刚刚又被香茹吓了一跳,傅遥心中颇为恼火,不禁教训说:“何事如此慌张,你这样突然闯进来,难道就不怕惊了苏夫人的胎吗?”
那香茹闻言,立马跪倒在地,“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傅姑娘快随奴婢去救命,否则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你说救命?”
香茹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傅姑娘,我们珮儿姑娘她不好了。”
珮儿?那不是温王妃诞下的双生女中的姐姐吗?
“什么不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因为心里慌张,香茹说话难免有些语无伦次。
但傅遥还是勉强听懂了香茹的意思。
珮儿是被什么异物卡住了喉咙,眼下正危在旦夕。
小孩子被异物卡喉,可大可小,若是严重,随时都会因为窒息而丢了性命。
这事儿可片刻都耽误不得。
傅遥来不及多想,便要随香茹去救人。
谁知傅遥正要走,苏芩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示意傅遥不要去。
无论苏芩是出于什么目的而阻拦她,傅遥心中也有那么一瞬的迟疑。
傅遥觉得,从理智上来讲,她是不该冒然去插手这件事。
一旦中间出现什么差池,她这出手施救之人,没准就会被人指责是杀人凶手。
好心换来的却是恶果。
尽管心中有万般顾虑,但人命关天,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受苦,却见死不救。
傅遥思量着,便拉开了苏芩的手,“芩儿你保重。”
说完,便随香茹匆匆离去。
苏芩见状,忍不住往前追了两步。
莲心赶忙跟上,“夫人,您仔细自个的身子。”
苏芩望着傅遥离去的方向,心中怅然,“傅姐姐就是傅姐姐,我永远做不到她那个样子,就注定永远不如她讨人喜欢。”
……
傅遥随香茹一路小跑回到了招待女宾的小厅。
然而香茹却并未带傅遥进去,而是到了离小厅很近的一间厢房。
一进屋,就见不大间屋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傅遥隐约从这窃窃私语的人墙之中,听到了哭声。
“傅姑娘来了!”香茹喊了一嗓子。
闻言,众人连忙回身,主动侧开身子,给傅遥让出了一条路。
傅遥也来不及多想,便穿过众人,走到了最前头。
傅遥刚上前站定,还没来得及看清状况,手臂就被人猛地捏住。
“傅妹妹我求求你…求你快救救我家珮儿。”
这求救的是温王妃。
此刻的温王妃,早已哭成个泪人。原本精致好看的妆容,早就已经花的不成样子,人是极尽狼狈,哪还见平日里的半分端庄。
“王妃慢慢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傅遥话音刚落,就被温王妃猛的拽到了软榻前,“傅妹妹,珮儿是被一小块糕点给噎着的,我试了好多法子,都没法叫珮儿把那块糕点吐出来,孩子眼下已经有些上不来气儿,我只怕,只怕……”
温王妃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傅遥也无暇劝慰,赶紧贴上前想看看孩子。
见珮儿的脸已经因为呼吸不畅,憋的青紫。
傅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