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又有一句老话说,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面对温王,苏芩告诫自己,她绝对不能再软弱。
绝对不能再在温王妃面前奴颜婢膝,逆来顺受了。
于是,苏芩便将先前郭妈妈带人来她这儿大闹一场的事,全都与温王讲了。
“那郭妈妈扔下一条麻绳,硬逼着妾身悬梁自尽。妾身哭求郭妈妈说,若妾身一死可保王爷声名,妾身死不足惜,但妾身腹中的孩子实在无辜。妾身说,只等妾身将孩子平安生下以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为王爷去死。可那郭妈妈却说,妾身肚子里怀的是孽种,不该来到这世上,叫妾身立刻就带着孩子去死……”
苏芩边说边嘤嘤的哭着。
温王一听这话,立刻气的暴跳如雷。
“这个老刁奴,本王要撕了她的嘴!”
“还不止呢。”苏芩又哭哭啼啼的接着说,“妾身的陪房妈妈刘氏,气不过妾身被郭妈妈辱骂,便站出来为妾身分辩了几句,谁知那郭妈妈竟然恼羞成怒,将刘妈妈拖出去打了个半死,也不知人眼下是被关在哪里,还是已经被抬去了乱葬岗。还有莲心,王爷方才也都看见了,从前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就因为上前护着刘妈妈,就被那郭妈妈亲手打破了相,牙齿都松了好几颗。这还不止,郭妈妈还往莲心的肚子上狠踹了两脚,人现在还疼的直不起腰来,也不知有没有伤到五脏六腑。”
听了苏芩这字字血泪的控诉以后,温王简直怒火中烧,“这个老刁奴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庆合!”
温王当即唤了他的心腹太监上前。
“王爷吩咐。”
“你立刻去把那个郭妈妈给本王绑到这儿来。”
苏芩闻言,心中暗喜,却故作担忧的说:“王爷,郭妈妈可是王妃的陪房,深得王妃的倚重,打狗可是得看主人啊。”
苏芩不说这最后一句还好,一听这句,温王心里就更愤怒了。
就连苏芩年纪轻轻,都懂得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道理,偏王妃潘氏不懂。
王妃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宠爱苏芩。
但王妃偏要与他唱反调,处处针对苏芩。
这明显是不把他这个夫君,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若非他眼下不是有求于王妃的母家,他怎么会如此迁就王妃。
温王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从前他一直都以为温王妃潘氏是个贤良温厚之人。
他之所以会如此认为,那是因为没遇上事。
如今遇上事了才知道,王妃这个女人不但不贤惠,还是个极其狠心和小心眼的人。
眼下,他正为母亲淑妃的事心里着急上火。
而王妃不想着尽力为他排忧解难,竟然还趁机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先是无事生非,挤兑苏芩,把苏芩挪到这么冷僻的地方住。
害的他想来瞧苏芩一眼,还得走上大半炷香的工夫。
而今日,趁他不在府上,王妃竟然敢自作主张,要逼死苏芩。
这是谁给她的胆子!
若非之前,国公府派人来了一趟,叫王妃心生顾虑。
温王觉得,他今日回府以后,恐怕就见不到活生生的苏芩了。
回头得了机会,他一定得好好谢谢国公府。
至于具体谢谁,不是谢他大皇姐宁安公主,就是谢他未来的三弟妹傅遥。
要说他大皇姐,虽然性子是泼辣了些,却是个足智多谋的女中豪杰。
而傅遥与他大皇姐是一路的脾气,很聪慧也很有胆识,身上带着一种恍若男子一般的坚毅勇敢。
也怨不得他大皇姐与傅遥姑嫂那么要好,全是因为脾性相投。
想来,这样两个人物,竟然都被辅国公府占了去,还真是叫人觉得眼热。
温王并不奢求温王妃能如他皇姐和傅遥那样,在内能定家宅,在外能独当一面。
至少要学学苏芩的乖巧贤惠。
但王妃潘氏什么好的都没学会,就学会了狠辣和善妒。
温王真恨不能立刻休了这刁妇。
庆合办事麻利,赶着就将郭妈妈给绑来了。
郭妈妈知情况不妙,哪还有之前的倨傲狂妄,没等温王开口,她便磕头求饶。
温王如今正在气头上,既不能把王妃绑来处置,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拿王妃最倚重的这个老刁奴出出气。
“是你说苏侧妃肚子里怀的是孽种?”
郭妈妈脸色煞白,“奴婢是一时糊涂浑说的,求王爷饶命。”
温王才不理会郭妈妈的告饶,又接着问:“苏侧妃房里的陪房妈妈,是你叫人打的?还有那唤做莲心的丫鬟,也是你动手打伤的?”
“奴婢…奴婢…”
“打在身上的疼可扒不下来,看来就只能一报还一报了。”温王说着,给庆合打了个眼色。
庆合会意,立刻上前,狠狠地抽了郭妈妈七八个耳光,接着又狠狠地往郭妈妈肚子上踹了两脚。
郭妈妈甚至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庆合打翻在地。
庆合下手极狠,几个耳光打下去,郭妈妈几乎就被打晕了。
庆合却没停手,立刻唤了两个小太监进屋,拖死猪一般的将郭妈妈给拖了出去。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板子声。
“打,给本王狠狠的打,本王不说停,就不准停。”温王吩咐说。
有了温王的话,外头那些太监打的更卖力,郭妈妈先前还疼的哀嚎两声,之后便没了动静。
苏芩是相信因果报应的,却没敢想郭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