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琪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虽然荒诞,却也不无道理。
崔景琪唇角微扬,许久都没听到这样有趣的俏皮话了。
见崔景琪笑了,佳榕心中狂喜。
雍王竟然笑了,为她笑了。
佳榕又立刻趁热打铁,与崔景琪说:“王爷这会儿可觉得饿了?我这阵子与阿遥姐姐同吃同住,可是向阿遥姐姐学了不少烹饪的手艺。当日,姐姐为答谢王爷做的那桌全素宴上的菜式,我都学会了。王爷可有想吃的?”
“不劳周姑娘费心了。”崔景琪答,“周姑娘出门,傅姑娘在家必定悬心,二位的心意小王已经收到,周姑娘就请回吧。”
这屁股还没坐热,雍王就对她下逐客令。
佳榕心里老大的不乐意,一脸失望的对崔景琪说:“王爷何必急着撵我走。王爷难道忘了,咱俩上回可是拉过勾的,你可是答应我以后可以自由进出栖云小筑的。”
崔景琪自然记得他与佳榕拉过勾的事。
但这个约定要成立,首先得有个前提。
“敢问周姑娘,令尊和令兄可知你今日前来栖云小筑的事?本王说过,周姑娘想要随意出入栖云小筑,必须要得到令尊和令兄的首肯。”
佳榕无言,嗫嚅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我就是喜欢栖云小筑,想常常过来。”
“既然周姑娘如此喜欢这里,那姑娘留下,恕小王失礼,小王告辞。”崔景琪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佳榕见状,没等崔景琪起身,自个就先站了起来。
“王爷别走,我走就是了。”佳榕说完,与崔景琪行了一个福礼,便不情不愿的向楼梯口走去。
就在佳榕要抬脚迈下楼梯的一瞬,她忽然转身,问崔景琪:“王爷,您为何总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崔景琪不答,只道了句,“周姑娘保重。”
佳榕望着崔景琪如刀削般绝美的侧脸,静默了片刻,狠狠的咬了下唇,便转身向楼下走去。
此刻,楚莘和兆裕正站在慈荫楼外的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见佳榕气冲冲的从楼里走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榕姑娘这是怎么了?”楚莘问。
佳榕不答,只管气冲冲的往前走。
楚莘见佳榕这幅神情,明显是受了气。
但雍王一向淑人君子,怎么可能把榕姑娘气成这样。
眼下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楚莘多想,在匆匆别过兆裕以后,楚莘便与佳榕乘上马车回城了。
在送走佳榕和楚莘以后,兆裕便回了慈荫楼。
楼上,崔景琪安然的坐在矮桌旁,手里正捧着一卷书,面色平和的看着。
那幅泰然的模样,仿佛这慈荫楼里方才并未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
“人走了?”崔景琪问,目光并未从那卷经文上挪开。
“是,人气呼呼的走了。”兆裕如实回答说。
“日后若周姑娘再来,就不必放她进来了。”崔景琪交代说。
兆裕闻言,心中虽有些迟疑,但他跟了雍王这么多年,雍王的性子他最是了解。
雍王之所以会有此决定,一定有他的理由。
兆裕没有多话,便应下了雍王的吩咐。
……
听说佳榕回来了,傅遥十分意外。
她原以为佳榕最早也要傍晚时分才能回来,谁知还不到中午人就回来了。
见人垂头丧气的就进了屋,还一脸的不高兴。
傅遥奇怪,小丫头明明是兴高采烈的出了门,至少也应该兴高采烈的回来吧。
谁知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佳榕这是在哪儿受气了?
不对,依佳榕的脾气怎么可能受气。
惹别人生气还差不多。
可瞧佳榕的模样,分明就是受了委屈,还是极大的委屈。
难道是雍王给佳榕脸色看了?
这更不可能。
雍王那个人虽然性子沉静了些,又不大爱说笑。
但雍王待人和气,是个礼仪周全的君子,绝不可能欺负佳榕。
既如此,那佳榕为何会这样?
光凭猜想,傅遥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便直接问佳榕,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顺心意的事。
而佳榕那边却含含糊糊的不愿意答,只说要问傅遥借一本书。
“妹妹想借什么,若是府上有的我一定找来给妹妹。若是没有,我便叫人去书局找找看。”
“姐姐,我想借《六祖坛经》。”
“《六祖坛经》?那不是佛经吗?”傅遥问。
“是。”
傅遥奇怪,平日里连闲书都看不进去的佳榕,怎么会忽然想起要看佛经呢?
这厢,傅遥正欲发问,佳榕就说身上出了汗,一身的粘腻,便沐浴更衣去了。
趁着佳榕去沐浴的工夫,傅遥忙问楚莘,“佳榕是怎么了,古古怪怪的。今儿在栖云小筑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莘摇头,“回姑娘,雍王殿下和榕姑娘在屋里说话,奴婢和兆裕只管在外守着,也听不着二位究竟说了什么。但奴婢可以肯定,王爷和榕姑娘并未起什么争执。奴婢也不知榕姑娘为何会气鼓鼓的跑出来。”
佳榕果真是因为雍王才会如此。
可照理来说,雍王应该不会惹怒佳榕才对呀。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傅遥原本想追根究底的好好问问佳榕,可想着依佳榕的脾气,若是想说一早就说了。
眼见小丫头心里正窝着火,她就别赶在这当口上火上浇油了。
若佳榕真想说,等她气消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