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衣人的剑,即将落到傅遥身上的一瞬,那黑衣人竟突然停了手
傅遥瞅准时机,趁那黑衣人迟疑的片刻,猛地将手中的,狠狠的扎向那黑衣人的胸膛。
尽管傅遥出手又快又狠,奈何那黑衣人躲闪及时。
所以那并未直接要了那黑衣人的命,却也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左肩处。
黑衣人中了傅遥一后,因为吃疼,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傅遥想要趁机夺门而出,却被黑衣人从背后一把揽住腰。
忽然被一个陌生男子从背后抱住,傅遥惊惶不已,极力的挣扎着。
奈何那黑衣人的手臂,就像是绕树的藤蔓一般,紧紧箍住傅遥的腰身不松手。
傅遥虽然是个小女子,可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能不发狂。
那黑衣人见傅遥挣扎的太厉害,立刻将人抱到墙边,用力的压在了墙上,接着飞快的摘掉蒙在脸上的黑布。
“阿遥,是我。”
傅遥望着眼前眉目俊朗清和的男子,一瞬间,惊讶、欣喜、悲愤。
所有说的清说不清的情绪,就一股脑的全涌上了心头。
唐意,方才要置她于死地的黑衣刺客,竟然是唐意。
傅遥定定的望着唐意,不知怎的,只觉得眼角又痛又热。
“我……我还能叫你唐意哥哥吗?”傅遥问,口气中透着一股凄然。
唐意闻言,没有作答,缓缓的将傅遥松开了。
傅遥是倚着身后的墙壁,才勉强能站稳的。
直到此刻,她都不愿相信,就在方才,她险些死于唐意的剑下。
但下一刻,傅遥的眼光就落在了唐意的肩上。
那把红石,正深深扎在唐意的左肩处,不用细瞧,已是触目惊心。
尽管唐意穿着黑衣,看不太清,但血一直顺着伤口徐徐往外流,已经沾湿了大半边的衣袖。
傅遥赶紧上前,踮脚按住唐意的左肩,想要阻止血流的太快,“唐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若知道是你,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唐意闻言,却笑了,“我庆幸,眼下受伤的不是你。”
这种情形,傅遥哪还有心思与唐意说这些,赶紧将人扶到榻上坐下。
“唐意哥哥等着,我去拿药给你止血。”
“不必。”唐意说着,一把将傅遥拉回他身边坐下。
大约是因为失血的缘故,唐意的手很凉,同时傅遥也感觉到,唐意的手心很粗糙。
手上尽是老茧,一看便是长日习武磨出来的。
这些年,唐意究竟经历了什么?
傅遥望着眼前,这位面色苍白的故人,痛心到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尽快止血会死的,唐意哥哥你信我,我懂医术。”
“别动。”唐意依旧紧紧攥着傅遥的手,“五年了,你我好不容易能重逢,说上几句话。不必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性命攸关,这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事。
傅遥执意去取药箱,可唐意却不肯放开她。
两人僵持了片刻,唐意才说,“听话,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等说完之后,再拔了这不迟。”
傅遥闻言,这才肯敛了力气。
“阿遥,我一直都信,你我有生之年必定会再相见,却没想到再见之后,会是眼下这种情形。”
傅遥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她望着唐意,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傅遥最不爱哭,更不爱在人前哭。
但此刻,泪水就是忍不住,一颗接着一颗,不断往下淌落。
唐意抬手,温柔的抹去傅遥脸上的泪水,“阿遥别哭,我会当你这是在怨我。”
傅遥赶紧吸了吸鼻子,勉强忍住了泪,“唐意哥哥,这血得赶紧止住,否则你会有性命之虞。”
唐意不应,翻开了傅遥左臂的一截袖子,只见一道极其狰狞的伤疤,就突兀的落在傅遥白嫩如霜的小臂上。
“都怪我,若当日一早认出来是你,你也就不必受这些苦。”
“那夜情况混乱,我不怪唐意哥哥。”傅遥答,又顺势问道:“唐意哥哥可否告诉我,你怎么会成了刺客,又何故要刺杀太子。眼下,你究竟在替谁办事?”
唐意闻言,却并未作答,反问傅遥一句,“阿遥,那你又为何会跟在太子身边,与太子扯上关系?”
得此一问,傅遥毫不犹豫的回答说:“为父报仇。”
“我也是。”唐意答。
傅遥知道,唐意与她的身世有些相似。唐意的父亲,也曾在朝为官,似乎也是卷入了什么案子,含冤而死。
整个唐家也近乎被灭门。
至于唐意的父亲官任几品,究竟因何事被冤杀,傅遥却不知情。
只是从唐意方才的话中可以听出,唐意眼下之所以成了刺客,是因为想要替父报仇,才受用于人的。
但傅遥不解,“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代价一定是要当刺客?”
“我别无选择。”
“不。”傅遥说:“我与唐意哥哥一样,毕生的心愿,甚至活着的唯一理由都是想要替父报仇,但我并不认为,这就可以成为你滥杀无辜的理由。况且,当刺客并非长久之计。倘若有朝一日,唐意哥哥你大仇得报,之后又要如何自处,可能全身而退?”
唐意闻言,却不为所动,“阿遥,我之所以还苟活于世,只为查清我爹被害的真相,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活着只为复仇。
傅遥也是这样想,并且也正这样活着。
但傅遥却清楚的知道,她与